“爸爸,妈妈,这就是在附近很有名的福禄观吗?”小男孩牵着妈妈的手,左顾右盼好奇地问道。
“是啊,虽然我们就住在附近,但比起过来实地,在网络上看见赵居士的机会更多一点。”妈妈亲切和蔼地说着。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地嗅了下周围的空气。
“这里的空气真好啊,一上山感觉身心都得到了净化,情绪也稳定了很多,根本不想让人发脾气,只想要让人好好享受这一刻。”
“是啊,老婆,我们住的这么近,以后半个月都来一次福禄观吧,我看福禄观的公众号,最近还要推出各种活动,比如‘日行一善’、‘吃斋菜’、‘画符’等等。”
“福禄观人手够吗,听说就那么几个员工。”
“应该够吧,道观好像有招人的意向,如果不是舍不得我在公司里的地位,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程序员,我应该会辞职过来这里工作的,就是不知道我硕士学历够不够啊,不是汉语言文学出身,能够很好解读这里的道家经文吗?”
这一家的女主人笑呵呵地说:“你就算了吧,我们儿子还有这个机会,他不是一直都对玄学佛法很感兴趣的嘛,但比起佛家,我还是更加喜欢道教多一点。”
“怎么样,正生,你喜欢福禄观吗?”
谢正生小朋友兴奋地点了点头,“喜欢,很喜欢,喜欢这里的一切,太漂亮,太美妙了!”
赵芸儿看到这里,并没有察觉出这些人有什么不同。
她只是福禄观的暂代者,没跟福禄观达成深刻的契约。
所以论起对有缘人的敏感度,还比不上榕树精。
不过,当她们一家人走过福禄观的大门时,赵芸儿眼里划过一抹惊讶,她也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命格气息。
“这个是……”
“妈妈,我要玩这个!”谢正生拉着妈妈的手,指了指大榕树。
他注意到大榕树并不出奇,毕竟这是道观里除了寺庙之外,几乎算是最大的“建筑物”了。
更何况经过了赵芸儿的点化,已经化成人型的大榕树,其本体也比以往更加耀眼夺目。
简而言之,那就是比以前更要茂盛宏大了。
因为大榕树的体格本来就很大,所以人们也没有对大榕树特别在意,也就自然而然地默认了大榕树很大的事实。
面对大榕树二次生长发育,人们也就很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比起刚开始来道观的大榕树,现在的大榕树,大概是比之前要大那么三分之二。
“好好好,我给你买许愿宝牒去。”谢正生的妈妈开心地说着。
她来到道观就感觉心情特别好,觉得自己与道观有缘,心里再次感叹:果然,没选择寺庙,而是来道观,这是对的!
谢正生的父亲宠溺地看着母子二人,随便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赤狐与玄猫已经结束了修炼,一左一右地爬到了赵芸儿的肩膀上。
至于榕树精,则从赵芸儿的肩膀转移到了赤狐的肩膀,赤狐则待在了之前榕树精所在的位置。
赤狐顺着赵芸儿的视线看过去,沉吟:“看着很普通的一家啊,没什么特别的,福禄观会青睐这样的有缘人吗?”
玄猫:“喵~这个有缘人已经被大榕树早早感应出来了,难道他们家只是表面幸福的家庭吗,大榕树最喜欢看情感八卦了!”
赤狐点了点头,“说的没错,不过大榕树偶尔也有换换口味的时候,我们再来仔细观察一下这一家人。”
玄猫:“emmm如果不是情感八卦的话,那就是孩子被掉包了吗?”
赤狐:“?好像也有这个可能?”
玄猫:“要么就是老婆有个双胞胎,老公其实喜欢的是双胞胎但被现在的老婆顶替了?”
赤狐:“……这是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吧?”
玄猫眼睛一亮:“有了,孩子是被领养来的吧,我记得赵居士有个幸运儿的孩子就是领养的!”
赤狐:“这个感觉是正解。”
玄猫歪了歪头:“我想想还有什么,或许是孩子以后会命犯桃花,跟许多个女孩产生牵扯,所以大榕树提前十几年告诫他要守身如玉?”
赤狐摸了摸下巴,沉吟:“感觉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赵芸儿:……
她一手一个,将两小只扔回了后院,并告诉它们未来的一星期里都不能看手机。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一家人是个在正常不过的家庭。
她眉梢轻挑,不过那个小孩的命格,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两夫妻都很宠爱孩子,给谢正生买了十个许愿宝牒。
明明知道孩子的抓抛力没有大人这么大,只是向上用力一抛,可能连最小的枝丫都抛不上去,但他们还是不忍心拒绝孩子的请求。
两夫妻心想,就当做是给他买玩具,一个拿来玩,一个拿来扔,一边玩一边扔,只要孩子开心就好。
因为谢正生没玩过类似的游戏,所以一开始是两夫妻进行了示范。
“宝贝,要像我这样,抬起手,然后旋转身体,再然后用力的抛出去。之前你看过奥运会,不是见过铅球赛场吗,扔许愿宝牒,就跟扔铅球一样。”母亲给谢正生做示范。
父亲疑惑地问:“亲爱的,许愿宝牒不像铅球这么重,这个方法行得通吗?”
优雅的女士挥了挥手,“可以的,一定可以的,我来给大家做示范。”
然而用她的姿势第一次抛时,很华丽地失败了。
这用力抛出去还没有随便一抛飞得这么远。
不过谢正生的母亲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她又试验了一次,这一次有所进步。
她继续做试验,终于在第4次时,把许愿宝牒扔到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可惜离最高点还有一小段距离。
然后轮到谢正生的父亲,男人的体力比女人好,也更加会找角度,明明发力动作都很标准。
可冥冥之中他好像缺少了点运气,愣是扔不中大榕树最高的那节枝丫上。
两个大人玩了一会儿,谢正生按捺不住,也加入了玩闹当中。
“我也要玩!我来了!\(^o^)/!”
十岁的谢正生力量不大,前面抛的两次都没有挂上枝丫,每次离最低的枝丫都差一点点力量。
但他在抛第三次时,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把谢正生抛出去的许愿宝牒吹了起来。
周围的人都很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许愿宝牒居然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是啊,它很轻,完全可以借助风力!”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这样吧,我难道又要见证一个史上第二小的幸运儿。”
“感觉这股风有越刮越大的趋势,哎呀,超过了,它超过了大榕树的最高点,还要往外超出一大截!哎呀,太可惜了,要没风了,无法落到最高一截上!”
就在众人惋惜的时候,忽然又从反方向吹来一股大风,把吹得有些偏的许愿宝牒,又吹回了最高那截枝丫的上方。
某一瞬间,所有风停了下来,还处在半空中的许愿宝牒,突然很无力地坠落在了最高那截的枝桠上。
史上第二小的幸运儿,诞生!
“这么小就成为福禄观的有缘人,太不可思议了,而且看上去非常正常健康,也不知道福禄观挑选幸运儿是怎样一个标准。”
“都说一切看玄学,而且这个孩子也没有超过赵居士定下的规矩,虽然他父母给他买了很多许愿宝牒,但我没记错的话,刚刚抛中的那一个,只是那小孩第3次抛。”
“所以说,只要有缘,三次内就必能抛中,要是没缘,上百次都没有希望。”
谢正生一家,也跟之前那个幸运儿的待遇一样。
当许愿宝牒抛中的那一刻,许多人都纷纷前来围堵他们,希望能给他们一个签名,沾沾喜气。
“能给我个合影吗?”
“要不给我签个名吧!”
“哎呦,你儿子长得真俊俏,有没有意向给他订个娃娃亲,就这么几年的时间,孩子长大后不愿意就当没这一回事,要么只是一年的时间也行!”
“我淦,这招也行?不行,我也要定娃娃亲,一个月就可以了,不贪多!”
“我愿意出钱,买三个月娃娃亲的身份!”
“我可以出一栋房子,买一年!”
年幼的谢正生有些无措地躲在爸妈背后,小小年纪的他并不知道。
一群怪蜀黍和怪阿姨们莫名其妙,自说自话地给他开启了一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长大后就注定会消失的“后宫之旅”。
“不用,谢谢了,我们打算让儿子自由恋爱,不订婚哈哈。”谢正生的父母急忙应对的。
就连他们两个大人,也被这些人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惊吓到了。
“没有想定娃娃亲,那定个干亲也可以的啊,要不合一合八字吧,没准两家人的八字很互补呢,这孩子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的!”
“是啊,上一个年幼的幸运儿,就很快定了干亲,据说这样可以治病呢,挽救孩子的性命!”
“我看这孩子年纪这么小,就颇有帝王之相,还是认个干亲吧,我可以花钱的!”
谢正生的父母,也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人与人之间还能如此热情,上赶着送钱都得拼命把钱往外推。
太、太令人亚历山大了!
好在福禄观三号鬼物员工侯文柏及时赶到,把谢正生一家人给带去了大榕树下。
在这些工人面前,游客还没有这么敢放肆,也不敢阻拦。
侯文柏一边带他们,一边说:“之前福禄观产生的幸运儿都是三四十岁的,偶尔也有年轻的二十多岁,但那些幸运儿都不太好沟通,成长也定性了。”
“自从上次有个六岁的幸运儿被赵居士看相算命,发现她的八字命格里有阎罗关,所以需要认个有天月二德的干亲才可以避死关,那个幸运儿就是在道观里挑选干亲的,从此给其他游客打开了一座新世界大门。”
“我看你儿子也挺小的,那些游客才会这么激动,他们本意不是坏的,只是对运气玄学方面追求太过了。”
侯文柏解释道。
谢正生的父母连忙摇了摇头,说没关系。
谢正生的母亲说:“那些人不说,我也没想起来,刚好听他们说了,我忽然想到我可以让我儿子去认一门干亲,不为别的,只要能八字互补就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适合的。”
侯文柏看了眼谢正生,“这个孩子,赵居士会亲自给他看相算命,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如果你想要认干亲,福禄观也有专门的员工给人解析八字,能轻易就找出和你儿子八字互补的。”
“那就好,福禄观还真是人才济济啊,赵居士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就连员工也这么厉害,听你说的头头是道,感觉身心都受到了净化。”
论互夸,成年人的世界是专业的!
谢正生被带到了赵居士面前,谢正生的父母很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他父亲道:“赵居士,我孩子不知怎么投中了许愿宝牒,可以给你看相算命,但我想来想去,觉得他又没什么好算的,在想着要不放弃这个机会。”
他母亲也道:“我之前看过您的直播,您也说过小孩子太早把命格算透,对自身的发展也不好,而且孩子的命格变化的太快,现在给他算出来了,没准几年后又不一样了。”
赵芸儿好奇地问:“虽然如此,但很多家长都很难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下坚定下来,你们真的不想知道他以后的姻缘如何,财运如何,健康如何?”
“这……”谢正生的父母面面相觑。
有一说一,这些问题他们都很想要知道,但总觉得孩子还很小,应该不太该问。
毕竟几十年后的事情,太过漫长了,而且到时候也没准不会有这样的变化。
要是说的是好消息,那还行。
但如果说的是个坏消息,那岂不是未来最起码十几年内,都得为这个坏消息而提心吊胆?
谢正生的母亲信道教,所以她认为命运很多时候是捉摸不透的。
与其想着未来,不如盯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