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同天迈开的脚步,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他脸色一阵变化,最终还是拗不过心里头的那股执念,转过身子,深深地看了赵芸儿一眼。
凌同天站到赵芸儿面前,沉声问:“你知道我初恋女友的情况?”
话语一出,他又自顾自地否定起来:“不可能!我费尽心思掘地三尺去寻找,都找不到她在哪里,你一个小道观的观主,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儿?”
凌同天认为福禄观小,不是没有缘由。
这几年他的商业帝国越发蒸蒸日上,家里人不知怎么,逐渐迷上了风水。
他一有空,就会被爸妈带去大型道观或者佛寺拜一拜。
凌同天无所谓,反正他休息的时候也很忙,无论是去道观还是佛寺,还是待在公司里,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打电话罢了。
跟他眼中的道观和佛寺相比,福禄观算是比较小的。
虽然福禄观已经占据了一座山的山头,可这座山未免也太小了!
凌同天刚开始进来,还有点不习惯,这座山头怎么一眼就能望得到边?
他以前去的道观或者寺庙,都是一眼看不到头的。
赵芸儿轻酌了口茶,淡定道:“我的确是知道你初恋女友的情况,但不代表我知道她在哪里。你跟你的初恋女友在一起整整六年,双方之间的纠缠颇深,所以从你的面相跟八字,就可以从中窥出你女朋友的一些情况。”
凌同天眼睛瞪大,“她在哪里?她这几年过得好吗?离开我,她过得好吗?”
在他如刀斧般削出来的脸上做出这副神态,有种怒目而视,咄咄逼人的威胁意味。
赵芸儿并不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牌子。
凌同天看了过去,只见那牌子用无比纯正古风的毛笔字,写着“看相算命,要先付卦费”这句话。
凌同天再次深深地注视着赵芸儿。
他平日里工作太忙,不是忙着扩展业务,就是忙着跟大客户进行沟通,要么就是想到了好的赚钱法子,飞去别的城市考察预计开新的分公司。
所以凌同天并不怎么上网,有很多网络红人,达人,明星,他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凌同天开口:“我这次过来白云山,是谈旅游开发生意的,本来今天就要走的,秘书说这里有一个网红道观,道观的观主看相算命非常厉害,秘书想要过来看看,我就跟她一起过来了。”
他目光锐利逼人:“你是一个聪明人,既然能够看相算命,那应该也能看出我是一个什么性子,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欺骗我,不然你会付出应有的代价,以我的权势,我说到做到!”
赵芸儿轻轻一笑,对凌同天这种算得上是恐吓威胁的话语,并不在意。
一来,他既然成为了道观的有缘人,赵芸儿就不怕他事后会寻她麻烦。
在挑选有缘人方面,赵芸儿还是很放心道观的。
二来,如果玄学界的人,这么轻易就被一个稍微有点权势的普通人威胁,那她也不用在玄学界里混了。
赵芸儿淡淡道:“爱算不算,如果要算,卦金得支付一百万。”
她一脸认真地说:“本来卦金是要给103万的,但之前你已经给了3万,你把许愿宝牒的300块打成了3万块,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免了你许愿宝牒的费用,只收100万就好了。”
凌同天拿起手机,一脸冷漠地说:“不用,是多少就是多少,我不习惯欠别人人情。”
转了一百万零三百元,又把自己的八字写出来后,凌同天拧眉,迫不及待地问:“她在哪里,我想要找到她!”
他功成名就之后,也拥有过许多个女人,但想来想去,他还是对初恋念念不忘。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对初恋难以忘怀,那是因为初恋就是他们心头的一抹白月光。
如果白月光一直待在身边,逐渐没了滋味,那就成了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另外喜欢上的女人则是心口里的朱砂痣。
白月光如果早早离开了,娶了心口里的朱砂痣,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有的男人就是如此之贱。
赵芸儿道:“我可以告诉你女朋友的近况,但我不能跟你说她在哪里,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跟她的缘分,在她决定离开你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此番告诉你她的情况,也只是解了你心头的那一抹遗憾。”
凌同天紧皱眉头,非常难以理解,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不让我去找她?我有那么多资产,她是我爱的女人,我可以给她非常好的生活,如果她成为了我的妻子,还可以分我的家产。这对于她来说,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芸儿淡定道:“因为性格,你的性格他受不了。”
赵芸儿说到这里,不由抬头看了身旁的大榕树一眼。
她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兜来兜去,大榕树终究还是喜欢看这种涉及家庭伦理、婚姻生活的八点档的狗血剧啊。
赵芸儿道:“如果说谈恋爱只跟两个人感情有关,那么结婚就是对彼此负责,步入婚姻殿堂是终身的事。她可以因为炽热的爱恋跟你在一起5年,可她没有勇气和你一起面对婚姻生活。”
凌同天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狠狠地嘲讽一笑。
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微笑的表情了,导致僵硬的脸看上去有点抽搐。
他摇头道:“我错了,我不应该相信你一个小道观的观主,能够算出来什么。”
“我找过许多大道观的观主,都让他们给我算过,可他们一点都算不出我女朋友在什么地方,过着怎样的生活。”
“你说你算得出来,结果你给我听的却是这些?”
“这种话,你骗骗别人可以,但骗不了我!我有那么多的钱,名下有这么多的公司以及房产,哪个女人会不爱我?”凌同天反问道。
“我不相信!我不信她是因为我的性格而不跟我结婚,还要离开我!”
凌同天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比如患上了绝症,不想让我伤心,所以才离开我的!”
赵芸儿轻叹了口气,声音清冷:“你有这个安慰自己的想法,挺好的,但我想提醒你一句,有事没事,别给自己加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