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硬要加的，我们没插手过。”伏井出K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光罩上面，替黑暗巴尔坦回答了她的问题。
季零飘在空中，摸了摸脑袋。
这下好了，人丢早了。
“没完成应该没多影响吧，只要不用这个功能就行？”她来到光罩上方，敲了敲这个罩子，“打开我看看。”
光罩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人偶。
比季零还小一圈的人偶浑身上下的基调是灰色和白色，紧闭的双眼有着很长的灰色睫毛。左眼下面有一个暗红色的……开机按键图标。
“像仿真机器人一样……”
季零打量了几眼，问道：“可以唤醒吗？”
黑暗巴尔坦点头：“当然，不过他还是未完成品，您注意不要靠太近。”
季零后退了一段距离，不过还是在人偶的正前方，然后成功和人偶睁开的奇异双眸对上视线。
季零愣住。
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一边是红色的×号，一边是黑色的……呃，感叹号？这种只在2d动画里见过的眼睛让季零着实没回过神来。
“……他的眼睛？”季零没有回避人偶的视线，虽然事实上她压根不知道哪里是他的瞳孔。
黑暗巴尔坦巨大的脑袋低了下来，居然也带着一股子好奇：“这还是他第一次睁开眼睛……”
因为光罩的展开从而站在了黑暗巴尔坦肩头的伏井出K看着几个人不自觉的往前靠近，拧着眉头用拐杖杵了黑暗巴尔坦一下：“都说别靠近，功能还不全……喂！”
季零眼前一花，那双奇异的眼睛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两张脸距离不过十厘米。
“……是你唤醒我的吗？”
人偶的声音少年感很强，分辨不出性别，季零往后缩了缩脖子。因为有预料且没有感受到危险，以至于她显得无比平静。
她惊讶的是这个人偶说话用的是中文。
“不是我。”季零实话实说。
黑暗巴尔坦叫醒的关她什么事。
“是你。”人偶没有动，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她。
季零：……
这么肯定为什么还要问她？
季零没有选择触碰这个人偶，默默的往后推开一点距离：“他们怎么会给你设定这个语言。”
伏井出K在她身后出声：“我们还没有给他设定任何语言，思维。”
“我是蔸沽。”人偶弯起眉眼，苍白的嘴唇让他看起来异常诡异，他好像没有听到伏井出K的声音，视线一直没有从季零身上挪开。
季零脑中突然警铃大作，飞速往后退开，却仍然没有躲过化作灰色光芒冲向她的人偶。
“贝利亚sama——！”伏井出K大惊。
季零在缩小的人偶蔸沽撞进自己怀里以后就保持在后退的姿势里动不了了。
听到伏井出K喊的名字，季零没忍住用自己还能动弹的眼珠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这个贝厨，她真的服了。
伏井出K在黑暗巴尔坦的帮助下浮空来到了季零身前，刚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臂。
然后人就在他眼前不见了。
“…………”
“贝利亚sama！！！！”
他的贝利亚大人没了！！
————
不见了的季零只是眼睛一睁一闭，就发现自己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飞速下降。
季零：？？
？？？？？
“卧槽——”季零瞪大眼睛，控制不住身体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怀里的人偶脱落，她也下意识伸出手把他捞进怀里。
“——我——他妈——怎么——在天上啊——”
吃了一嘴风和自己头发的季零失声呐喊。
【挺好，一会你就真成零酱了。】贝利亚抱着手臂丝毫不慌。
季零看着逐渐清晰的地面，抓着手里变成了玩偶且闭着眼睛再次陷入沉睡的蔸沽：“你搞的鬼吧——别睡了——！”
“草——”指望不上了这个小破东西了，季零摸上自己的手臂考虑变身活命的可能性。
“？？？？？”
“我袖套呢——？！！”摸了一手空，她才意识到自己手上少了的东西是什么。
【咳……好像在地球……】的某个角落。
季零的变身需要贝利亚同意。
乐滋滋等待季零求他的贝利亚愣了一下，想起来了某个在地球被他丢在桌子上后就再也没戴上过的袖套。
他忍不住搓了搓鼻子。
好样的。
季零微笑躺平作出死人状。
——行吧。
从来没有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活下来她也挺好奇的。
【有人来了。】
贝利亚话音刚落，蓝色的光芒从天边飞速下降，从季零身边路过并把她捞走了。
被人夹在胳膊底下安全落地的季零：……
被救了啊。
季零被来人放开，膝盖跟手掌率先着地。
“这就是你听见的声音？”
斜刘海梳着短马尾的伽古拉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季零，还没等她抬头道谢，就看向了旁边的凯。
“不止……我听到的尖叫声似乎不是来自她的，肯定还有其他人遇难了。”凯摇了摇头，在季零起身时弯腰扶了一把，“你还好吗？”
季零拍拍腿上的灰，抬头看向这两个着装不统一的两个男人，没有听懂凯说的是什么语言，不知道情况她不会贸用自己的能力，只能从他的神情里推测应该是在关心她有没有事。
季零顶着无辜惶恐的脸摇了摇头。
该装还是得装的。
凯点头松开她的胳膊：“没事就好。”
伽古拉看着荒无人烟的黄土，声音沉稳冷冽：“不要光依靠直觉行动，在宇宙里怎么可能听到尖叫声？”
他的视线又落在乖巧迷茫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季零：“……你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当时他似乎还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听错了吗？
季零：o_O
“……抱歉，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季零一脸惶恐，缩了缩肩膀。
贝利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这俩可能会听见他声音，所以自那句提醒以后就没了声音。
听得懂季零说话的伽古拉皱了皱眉，和凯对视了一眼。
地球人？地球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凯没注意到伽古拉传递来的想法，只换了语言和季零说了几句安抚的话，然后视线就又回到了远处那栋房子上。
他抬腿就往那边走。
“喂！”伽古拉还在怀疑季零的身份，扭头就看凯一个人往前走了，连忙抬脚跟了上去，一边招呼了一下季零，“跟上。”
季零看着两个背影，头疼的抓了抓被风吹成了鸡窝的头发。
……算了，这俩不是什么坏心的，跟着他们随机应变吧。
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