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劝告宋维波。
宋维波想到任博轩刚才说的“不知道”,一咬牙:“多谢任先生,改日再登门道谢,今天实在有急事,宋某就不叨扰了。”
任博轩觉得自己站在凤家人面前,就像是多余的存在,本来也不想待下去,之前的事提起来就尴尬,现在宋维波给了他这个台阶,他直接顺着宋维波的话说:“哪里哪里。那宋先生先忙,我回家还有点事要处理。”
告别任博轩,凤老太太和葛音心中都舒服了不少。
虽说这任家对凤家曾经有过恩情,但是这么多年来,让他们从一个小公司,变成了舒西首富,也算是彻底两清。
何况,当初任如月明明没有男朋友,就因为道听途说他们凤家破产,就直接退婚,还不想自己背负骂名,哪有这么好的事?
若不是念着宋维波还在这,凤老太太真想给那东西来一大耳瓜子。
“小宋啊,走,去家里坐。你顺便说说你要找的人是谁。我亲亲孙媳妇啊,今天考试,等晚上,我给她打个电话。”凤老太太笑的慈祥,提起林霜来,那是满心的欢喜。
“谢谢您。”
宋维波激动地问道:“凤姨,弟妹,我想找的人,叫林秋,她的女儿,叫林霜。”
话音刚落。
不光是凤老太太,葛音都愣住了,婆媳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宋维波。
“你说谁?”
两个人的眼睛因为惊讶瞪的很大,直勾勾地看着宋维波。
“林秋。”宋维波没想到两个人的反应会这样大,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你找林秋什么事?”凤老太太的态度突然就变得冷淡下来,更让宋维波不知所以。
“我……”宋维波看了眼周围,无奈地道:“要不,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
“那你跟着吧。”凤老太太警惕地开口,总觉得宋维波不怀好意。
到了凤家客厅,凤老太太让佣人都退下,才继续道:“说吧,你找林秋做什么?”
宋维波苦笑一声,犹豫不决。
看凤老太太的架势,如果不说,定然不会把人的下落告诉他,可这关系到宋维恩的性命,宋维波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事都怪我……”
当初,宋维恩为了宋维波,来到舒西工作,后来遇见林秋,和林秋一见钟情,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是他的未婚妻突然出现,以为他的双胞胎弟弟宋维波是她,然后两人的感情就此分崩离析。
后来,他听说林秋怀孕,却没找到人,宋维恩来找人,也没找到,回去后就精神失常,当时的事情太复杂,局势动荡,为了宋维恩的安全,为了宋家,他不得已将宋维恩关到房间里。
自那之后,他一直在找林秋,却一无所获。
不得已,才亲身赶来舒西。
若是找不到林秋,宋维恩可能真的会性命不保!
凤老太太和葛音听完宋维波的话,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更加气愤了!
“你,你真的是!造孽啊!”凤老太太指着宋维波,气不打一处来。
她见过好几次林秋,林秋人美心善,还处处为他人考虑,当初一个人带着娃,多艰难?就因为宋维波的一己私利,遭受了二十年的苦楚!
众叛亲离,受尽白眼。
这是宋维波一句我弟性命不保,就能原谅的事情吗?
“对不起,凤姨。我恳求您,让我见见林秋,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宋维波见状,双眼通红,从沙发上起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茶几前面的空地上。
他实在别无他法。
“你,哎,罢了。这句道歉也不是给我说的,我去喊小秋过来,你给她说。不过,林秋怎么抉择,我可管不住,你别指望着我帮你。”
凤老太太冷哼一声,对葛音说道:“音音,你给小秋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好。”葛音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拨通林秋的电话。
……
接到葛音电话的时候,林殊在上课,林秋在厨房给林殊做晚饭。
知道那边有急事需要她过去一趟,赶忙关了火,将菜包好,去隔壁叫火凤。
本来她打算这几天陪着林殊,但现在有事的时候不方便带林殊,程云溪和陈龙又没在,只能喊她照看一下。
火凤一直等候着,在葛音喊她的时候,她就坐在客厅,守候着林殊,顺便给林秋叫了一辆车。
说来,还是林秋第一次来凤家,看到别墅区的房子,都惊呆了。
葛音提前给保安部打过招呼,所以确认林秋身份后,林秋就直接进来,有个凤家的佣人就在门口等候着林秋。
她的心还挺紧张的,刚才葛音电话中跟她讲的很严肃,这会右眼皮还跳个不停,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凤姨,葛音,你们……”等到葛音到凤家后,正开口跟凤老太太和葛音打招呼,话都没说完,也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一张刻在脑海深处的脸,突然就转了过来。
林霜下半截话,就那么硬生生卡在喉咙中,吞不进去,喊不出来,说不上来什么心情,看着宋维波很是震惊。
“你……”
宋维波见到林秋,心中悬着的石头顿时落下,他一下子就跪倒在林秋的面前。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这,是他应得的!
他欠宋维恩和林秋,太多太多。
“对不起,林秋!我不是宋维恩,我是宋维恩的哥哥,宋维波。”
轰!
就像是晴空惊雷,林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凤老太太和葛音神色各异地看着这一幕,纷纷摇头,凤老太太给了葛音一个眼神,让她去帮忙安慰林秋,自己没事。
林秋良久无言,宋维波也一直跪在地上没起来,林秋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被走过来的葛音连忙扶住。
“谢谢。”林秋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地上的宋维波,眼眶一红:“你先起来。”
“不,这是我欠你和宋维恩的。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宋维波将当初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跟林秋说完。
林秋在葛音的搀扶下,瘫坐在沙发上,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事,对她而言打击太大了。
二十年,足足二十年!
多少个午夜,她因为恨意,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对自己深深地怀疑,曾几次想要了解性命,她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再苦再难过来了。
现在,要说恨吗?心已经恨到麻木,恨不起来了。
说爱,还爱吗?
林秋苦笑,泪水不自禁地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