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考场，几个老师对林霜云淡风轻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倒是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早上的卷子，可给了他们不小的震撼。
这孩子看上去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是那种暗地里努力的，要不然卷子也不会写的那么好。
想着，黄晋安开始讲解考试注意要求，发卷子前嘱咐了一句：“林霜同学，下午考试是数学科目，期待你考试顺利！”
林霜意外地抬眸，道了声：“谢谢。”
她和黄晋安不熟，顶多是早上说了几句话，甚至连这位监考老师姓什么都不知道。
拿到卷子后，林霜的答题速度依旧很快。
不过黄晋安没再去看林霜的情况，和其他两个老师都静默地站在角落……
舒西。
宋维波来了几天，先是去了以前所在的单位，现在已经改成了老城区，挪到了郊区的位置，以前的单位早已经不再，变成了一栋高高的灰色烂尾楼。
他站在这里已经好多天，来来往往的人，看他穿着打扮都挺好，便不由多看两眼。
“这人看上去穿着挺好的，像是富家公子，是来考察咱们这边的情况吗？”
“不知道啊，看他的表情挺严肃的，我不太敢说话。”
两个捡柴的妇人，几乎耳朵贴耳朵，小声议论着。
她们手中捡着的都是当初建筑工地的工人遗落在这边的废料，因为有很多，他们也都省着用，所以存量还算可以。
宋维波感慨又懊悔地打量着这个承载着他青春记忆的地方，周围的尘土，对他而言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捡柴的两个老妇人身上，不由想。
如果林秋住在这，那是不是也会成为她们之间的一个？
宋维波的思绪飘忽，心情不由悲凉。
两个老妇人对上宋维波的眼神，只觉得怪异无比。
“巧兰，你说那人这么看着咱们是做甚？”其中一个妇人，只感觉心中挺慌乱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陆巧兰对着张翠柳翻了个白眼。
张翠柳抹了把黝黑皮肤上的汗水，羡慕地瞥了眼宋维波，叹道：“哎，巧兰，你说林秋那命怎么那么好？怎么就让她白白捡了个有钱人家的女儿？”
“哎，要是我女儿也是富家千金小姐就好了。”陆巧兰心中也是嫉妒地不行。
想当初，她们都是同一时期住进烂尾楼的。
林秋带着娃，还是个单亲，是他们一层楼中过的最惨的一个，不像他们，虽然穷，但老公好歹还在，还能出去做苦力活，现在送外卖一个月都能赚个六千多，要是拼命一点，还见过一个月赚了快一万。
而现在，短短的几个月，林秋就摇身一变，直接从泥坑跳到了云端，上次见她，那般的光鲜亮丽，再看看她们，这身上的衣服还是捡别人不要的。
这心理落差，她们到现在都接受不了。
两人这下的谈话，因为身上背着柴，倒是稍微放开了些。
宋维波正陷入在回忆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林秋这名字对他影响太深刻，他意外地听到了这两人隐隐约约提到了林秋。
他顿时收敛心绪，神情紧张地朝着两人快速迈步而去。
“两位大姐，麻烦等一下！”
陆巧兰和张翠柳准备上楼，被宋维波拦住，尤其是他的眼神太过锐利，被吓了一跳。
“啊！你做什么？”陆巧兰一个没站稳，脚下的步子踉跄了一下。
张翠柳还好，拍了拍胸脯，但也被吓到。
宋维波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连忙颔首退步，小心翼翼地询问：“抱歉，两位大姐，我可否问一句，你们刚才是不是提到了林秋？”
林秋？
张翠柳和陆巧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
两个人没急着说话，毕竟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可不少。
宋维波看出两人的疑惑，补充道：“双木林，秋天的秋。”
他的心跳都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不少。
“这，认识。你找林秋做什么？”陆巧兰警惕又好奇地问。
这男人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不会是找林秋当情人的吧？
宋维波从怀中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钞，继续道：“我找她有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如果两位大姐知道她的下落，还请如实相告。如果对我有帮助，这些钱，我会作为谢礼。”
陆巧兰和张翠柳的视线都不由落在宋维波手中那一沓粉红的RMB上，两个人都惊喜万分。
宋维波不紧不慢地捏着手中的钞票，等待着两人的回答，他并没有直接塞给两人，他不缺钱，但是面对这种对自己贪念不加掩饰的人，还是留个心眼好。
毕竟人心隔肚皮。
紧跟着，陆巧兰和张翠柳两个人像是约好了一般，谁也不甘示弱。
“我知道！”
“别急，慢慢来，一个问题，一张钞票。”宋维波闪了闪眸子，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故作镇定道。
这么一说，陆巧兰和张翠柳明显不急了，陆巧兰抢先开口：“你问的是不是带个娃，自家女儿换了的那个？”
宋维波疑惑又诧异：“你说，她怀孕了？是个女儿？”
陆巧兰点头。
宋维波继续道：“那，你可知她女儿多大？”
“二十，二十！就是二十。”张翠柳抢着回答。
这消息就像是沉重的石头砸进水中，在宋维波的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二十！
这年龄与他们当时分别的时间完全对的上！
他真的找到林秋了！
宋维波甚至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地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你们可知，她现在在哪？”
“前些日子就搬走了。具体住哪不知道，反正听说，她的女儿叫林霜，当初还偷偷换掉了舒西首富任家的孩子，那个孩子叫如月。”陆巧兰说起这个，羡慕又嫉妒。
张翠柳说的晚了一秒，神色不大好看。
“谢谢你们。”宋维波现在恨不得长翅膀飞奔过去，他将手中的钱给两人后，也顾不上分，人就跑了。
张翠柳和陆巧兰见状，纷纷去抢，为了那么一点钱，两人直接吵起来。
“张翠柳！你放开！”
“凭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去？明明刚才我也回答了！”
“那是我抢答的，最多给你一百，剩下的都是我的！”
“你个白眼狼！那人还是我刚才发现的！”
两个人为了争夺更多的份额，打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