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倒也是,很符合赵高此人的性情,没钱自然是不行。虽说是同宗,但是要真论起来,你我也是同宗啊。”
毕竟嬴赵同宗同源本为一家,但这话一出,可把赵离给吓坏了,急忙颤声道
“公子,小人不敢有此想。”
“唉,我又没说你,你着急什么。对了,找你是有其他事情,若此事做好了,你便是天大的功劳。”
听到扶苏这话,赵离心中不由的一热,暗道:终于有机会了,苍天啊,终于熬出来了。
随即郑重的说道:“请公子吩咐,小人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用不着,用不着。你去准备一些稻草,竹子,麻绳之类的东西。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安排好,再按照这竹简上的步骤试着做一下。”
“是,公子”赵离恭敬的双手捧过扶苏递来的竹简。
这时扶苏又说道
“此事必须保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作坊,你也一样。其中若有违者,你可直接处理。”
听到扶苏这样的安排,赵离心中一紧,毕竟扶苏善有仁德之名,可见让他做的事情是何等的重要。顿时又觉得自己马上要迎来人生巅峰了。
“是,小人一定完成大公子所托。”
“对了,此事找一些不认字,没读过书的人去做。”
“是,公子,那小人……?”赵离犹豫的问道。
“嗯?”
“回公子,小人尚且识得一些字,这事情……”赵离略带担忧的问道
“你且放心的做吧,若是做的好,本公子必有重用。”
“叩谢公子。”随即赵离激动的对扶苏行大礼,扶苏看着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他看着这些人动不动就跪的,不由的从内心感觉到烦,可能这就是时代下不同的人吧。
造纸的事情现在得到了解决,那这火药该怎么做却让他头疼起来了,毕竟造纸这东西,在咸阳宫中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解决。可是火药不同啊,毕竟这东西有危险性,万一玩脱了,哪怕是不用等到项羽来,咸阳宫就先让他自己给点了……
可诺是放在别处,自己又无法监管确认,还有一个人员问题。这大秦最大的“炼金术士”徐福早就跑了,其他的方士也因为徐福的逃跑而躲藏了起来,怕是不好找啊……
“唉,真是麻烦啊。”扶苏无奈的摇了摇头:先不管了,目前大秦的军力还是很给力的,火药也不急于一时间。
就在扶苏准备去章台宫处理政务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
“公子,大儒淳于越前来求见。”
扶苏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一下,淳于越?怎么这么耳熟
哦哦哦,扶苏的那个老师啊,之前扶苏对于儒家近乎狂热的崇拜,以及后来被贬北郡,都于这淳于越脱不了关系,扶苏不由得想到:自己被发配北郡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去找我,如今我回来了,这是又上赶着来了。
“让他到书房等我。”扶苏说完后转身离去,准备自己先晾晾他再说,毕竟自己现在不是以前那个尊师重道的扶苏了,还怕他一个腐儒不成?
……
过了快半个时辰,扶苏才不紧不慢的向着书房走去。刚刚走到门外,便听到一道苍老有劲儿的声音带着不满说道
“大公子还不出来嘛?”
“先生,公子正在处理政务,马上便来,还请您稍待。”
“哼,老夫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扶苏在门外听着淳于越的抱怨,心中不由暗笑:老子在长城上待了三年也不见你有个回信,如今还来摆架子。而后扶苏推门而入,满脸带笑的说道
“扶苏拜见先生,让先生就等了,还请老师多有见谅。”
看着扶苏进来,淳于越立马端正了姿态,做在椅子上并未起身,这让旁边的侍者皆是不满,正准备开口,却见扶苏摆了摆手,便只能闭嘴。
扶苏看着淳于越的态度倒也不生气,随即又笑呵呵的说道:三年未见先生,先生身体可好?
淳于越看了一眼扶苏,厉声说:大公子在北郡三年可曾精研儒学?
扶苏看着装模做样的淳于越只觉得有意思,应道:“老师,弟子可从未放弃儒学的研究啊,不知老师何故出此言?”
淳于越听着扶苏说话的语气,顿感不满
“公子既然懂儒学,那这师生之礼为何不尊?若是公子登基后自然不用,可公子如今还未成帝王天子,便不尊礼仪,有违儒家之学啊。”
这老小子,原来在这等着他呢,但扶苏却是早有对策,不卑不亢道
“师生之礼对于真正的师长来说自然要行,可是扶苏在北郡三年,曾写信无数向先生请教儒家之学,望先生解惑,但却从收到回信。或许因此对儒学的理解出了偏颇,想来是先生觉得扶苏被贬长城,有辱孔孟之道,被逐出了师门,因此见到先生不敢行师生之礼。”
扶苏在过去三年中却是给淳于越写过信,但是淳于越因为扶苏被贬,觉得他已经无法再为自己实现所谓的政治理想,一开始便是随便写信搪塞几句,后面更是直接不回了。
他也没想到扶苏竟然会直接说起这件事情,因为按照他的计划,扶苏见了他一定是痛哭流涕,以表达这三年的思念之情,自己再体现一番师长之仪,如此那一年以后自己便是帝师,那他所推崇一生的恢复周礼,便再无阻力了。
可是眼下的情况好像没有按他的想法走下去,听着扶苏的问题,换个人或许会羞愧难当,但是淳于越毕竟是大儒,而且活了这么多年,脸皮功夫自然是少不了的,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咳咳,老夫这些年致力于推崇儒学,弟子众多,因此或许对公子多有疏忽,但做为弟子,师礼不可废,公子连这些都不懂嘛?”
扶苏听着这不要脸话,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
“哈哈哈,先生,扶苏在长城待了三年,在军营中时间久了,自然是粗犷了一些,还请先生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