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不见了,楼梯间不见了,脑中所有的事物同样不见了,唯有那念诵道德经的声音依然传进耳中。
毕霄忽然睁开双眼醒了过来,身上的冷汗都把不厚的衣服全部弄湿了。她掀开被子下床,抓上床头的外衣套上,一路飞奔出卧室。
推开门的一瞬间,春光映在她的面颊上,她下意识的抬手想遮挡那刺目的春光。她好像好长时间都没享受过这么强烈的春光了。在轮回幻阵中,一样每一日都有春光,不过她从来没这样暖和的感觉。渐渐的接受享受春光的美好,她双目微合审视着四周所有的事物。这儿是月老宫,什么都是之前的样子。
“狐九天?”毕霄迈步踏过门槛,叫着狐九天的名字。
那死狐狸没回应她?心中下意识的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之前搁轮回幻阵中她碰着的紫狐正是狐九天!可他用什么法子进入的?可这会儿自个都逃出来了,他还咋没回月老宫呢?
“毛明明?”她踏进后院儿,叫着白猫的名字。
“他俩一个没搁这儿。”红绳的说话声从房间响起,“我搁这儿守着香呢!毛明明说必须得寸步不离。”
飞快的往屋里走,红绳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一个小金炉,金炉不大不过正常吃饭的碗那般大,瞅不出来是用啥玩意儿做的?一根儿香立在金炉中这会儿都燃烧四分之三了。这根儿香是紫色的,非常细,可是烧的速度竟非常慢,很多香火围绕周围,有着香的金炉上显现出闪烁不定的符文。底下还垫着一柄木剑,这木剑大概十厘米长,一厘米宽,上头有着古老的图文,每一个图文上都有闪烁不定的紫金光芒。
“他俩上哪儿了呢?”毕霄瞅着这木剑觉着以前见过这玩意儿!不过怎么都记不起来搁什么地儿见的?现在可没空回想这事?她赶紧询问红绳。
“狐九天出去寻你了?”红绳说着扯着脖颈朝门口瞅,“为啥你自个来了?狐九天呢?”
“毛明明哪儿去了?”毕霄接着问。
红绳歪头思索了下,“到外头找狐九天了。啥情况你俩没碰面吗?这香可没剩多少了,毛明明告诉我了!若这香烧光之后狐九天依然没来那可不好弄呢!”
“他上哪儿寻狐九天了?”毕霄瞅着烧着的香,联想到自个在轮回幻阵里脑中最终显现的场景。狐九天差不多是因着想救她性命才碰着什么危机了。
红绳摆摆小手,“这个没告诉我。你俩没碰面?这样的话你为啥能来了?”
“这事有空和你说,这香从啥前烧的?”毕霄大脑CPU快速转动,毛明明能到什么地方看狐九天在不在?瞅这香燃烧的速度怕也没多少功夫了。这么想着,他一定也提前算好用多久能找着人?能不能在这根儿香燃烧殆尽以前来这儿?毛明明讲的若香烧没了狐九天依然没来便大事不妙了,这便可以推断他晓得自个所在的位置?也晓得狐九天上哪儿带她回来。这会儿首要解决的事是,她所在的轮回幻阵是真实存在的轮回吗?如果是的话,在她逃出那以前,那方空间都成一片虚无了,这么说狐九天是在那片虚里没法走吗?
“烧了三天三夜了。”红绳瞅着慢慢烧着的香往下说,“瞅这香八成也就过今晚。对了,你上哪儿了?”明明是一直在月老宫住着偏偏说人不在了?难不成是灵魂走了?
毕霄把手腕儿放到眼底,要瞅瞅这会儿啥钱了?一道几不可见的血色痕迹显现在跟前,红绳抬头正好瞅着了微微“啊?”了一声开口,“这不系姻缘线留下的勒痕吗?”
毕霄一脸惊讶,询问,“你咋能瞅出这就姻缘线勒痕?”
红绳翻了个白眼儿,“这你就不道了?你这是系了之后特有的痕迹,这秘密可就我红绳跟月老才晓得!”说着傲娇的高昂着小脑瓜。
“这真是姻缘线勒痕?不过你能查着另一头搁啥地儿不?”毕霄摸了下手腕上的痕迹,在轮回幻境中,她半梦半醒间听着了两人对战的声音,掀开眼皮便见着那方空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狐九天跟隐修她一个也没见着。要能找着隐修没准便能晓得狐九天到底上哪儿了。
这会细细回想,自个之所以进入那所谓的轮回幻阵,很大的原因八成跟这根儿姻缘线脱不了干系。那个脸白如纸的男子想祈求自个当他的另一半儿,之后她便在轮回幻阵中显现,仔仔细细的想着整件事,隐修跟那个男子真是存在五分相似。不过那时整个人在轮回幻阵里,她记忆好像也让布置大阵的人操控呢。
她一直在自个的想象里边,爸爸妈妈还在一块儿过日子,她工作干的很顺心,也没碰着狐九天,也没魂浅,不过是度过平平淡淡又很快乐的一辈子。
“这事你自个能办,另一头搁那儿你自个可以感应着。”红绳朝毕霄说,“姻缘线能感觉另一半到天涯海角,若你尽心想感受另一半搁那儿那便一定能知道。”
尽心想感受?毕霄深深提了口气,尽力使自个心境恢复平和,脑中回忆着隐修的面容。不过这些天跟她日日相见的面容,到如今她竟没法记着他长啥样?她脑中只剩狐九天唇角溢出鲜血,朝她温暖微笑的样。她好像可以听着狐九天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不用怕,我护着你!”
使劲的晃晃脑瓜子,毕霄接着尽力尝试使自个心境恢复平静,回忆着跟隐修相识到处对象,成亲,她尽力记着那张面容可不对劲的是越想越记不起来。狐九天的脸竟在脑海中越发真亮了。一点点竟彻底取代了隐修的脸。
手腕儿处隐隐约约有了一阵很轻的疼痛感,那道很淡的红痕显现一道裂缝,好像这姻缘线断了一丢丢。
红绳眉间拧成了小疙瘩,晃晃小脑瓜,“瞅这样你俩可不相爱!”
“我没法回忆那人长啥样儿?”毕霄揉揉眉心,“我脑里唯一能见着的便是狐九天。”
红绳点点脑瓜,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可你这段日子上哪儿了?为啥能到哪儿?见没见着狐九天?”
毕霄没回答呢?毛明明一道幻影似得从门口狂奔而来,一边狂奔一边大叫,“沉香咋样了?没灭吧?”
“哐当”一声门让人开开,毛明明见着毕霄挑挑眉有点讶异的样,随即瞅了瞅金炉中的香,“狐九天哪儿去了?你俩咋没一块儿来?”
毕霄晃晃脑袋,大概把自个的经历讲述了一次。
“并非真实的轮回之所?”毛明明复述着她说的,摸着下巴思考,“哪儿又是哪儿呢?我真把他挪移到轮回之所了!不对吗?你碰没碰着他?我的意思是是化成人形的他,并非紫狐。”
“没见着。我不过见着了紫狐,人是在我脑中显现的。”毕霄脑中又显现出那个嘴角往外淌血,竟是一脸和煦的笑着跟她说,“不用怕,我护着你。”的狐九天。
真的现在无关什么?若是他再次要求她给他生小狐崽怕她也是愿意的吧!
“不见了?”毛明明眉间拧成个川字,“你的意思是这座轮回幻阵塌陷了?你最后现身的位置是你家楼梯间?”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毕霄微微点头,瞅着金炉中的香,即使这香烧的不快,不过依旧是一丢丢的烧着啊!她真的都要急疯了,若这香烧没了还没法找着狐九天那可咋整?他能不能有什么危机?他在梦里前他都吐血了!能吐血那必定受伤了?能不能抓走他的人是隐修?可他抓走狐九天要干嘛?
“跟他一块儿不见的得加上你对象对不?”毛明明合计了下往下说。
“什么?”毕霄短时间有点懵逼知道咋回事?思索了会儿往下说,“是,跟他搁一块儿的加上隐修。”
“那种人可以摆出轮回幻阵这么复杂的远古阵法?他绑架狐九天有啥目的?想得到啥?”毛明明自个给自个设问。
“圣骨!”
二人同一时间给出答案,除去狐九天的圣骨,别的几率为零了。
金炉中的香落下一小截灰烬,掉在金炉中灰色的香灰里。
“若目的就圣骨还有救,如此看来他小命暂时保住了。”毛明明紧绷的心放松了,既然这轮回幻阵破了,那也没啥了。毕霄都来了。想来狐九天八成也让人弄出幻阵了。那幻阵布置十分不易,想来那人也没多余的精力跟材料再布置一个轮回幻阵。这人想夺圣骨,就得保他小命。
“咱得找着剩下的圣骨。”毛明明端起金炉,“为了安全,这玩意儿必须得寻个稳妥的位置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