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讲了这么多竟默默无言了,狐九天眉间拧成疙瘩。
“这么说,你要咱帮你解决海仙?”毛明明一扬眉笑了起来,等了会儿接着问,“那么这玩意儿它是海仙或是海怪?”
老头子抬头瞅了瞅毛明明,吸了口旱烟,“以人为食的海仙还叫仙人吗?”话音落下,村长合上双眼,靠着墙壁好像睡了过去。
几人走出老头子家,朝岸边那儿走。补着渔网漏洞的女子还是坐在那儿手上针线在漏了的渔网中穿梭,两三艘小渔船才刚刚回到岸边,走下渔船的男子把一桶海鱼从渔船上拎下来。缝补渔网的女子好像见不着男子似得,一直垂着脑瓜缝补渔网。
一桶海鱼在木桶中静静地待着,男子一声不吭的拎着木桶径直朝小渔村走。
毕霄瞅瞅木桶里海鱼,心上下意识的想到老村长的话,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男子是能捉着海鱼的,这么说他的闺女……再之后的事儿她没法想,实在太残酷啊。
淡淡白雾包围着整个海岸,这会儿快到中午了。不过这白雾一点儿都没消散的意思。
狐九天点开手机导航,搜了下最近的地方,只有北海别的啥都没。
美人鱼住在北海,幽冥玄铁同样在北海,几人觉着朝北边走看看?这村庄是不是真没法走,都是推理结果,还没真正实践。
一直朝北边赶路,往前赶路两小时,三人竟又见到了小渔村。
狐九天瞅瞅手机微微摇头,“瞧这情况咱是困这儿了。”
“鬼砌墙?”毕霄望向前方,眼里见着的全是白雾,除去正前方的海平面,别的地方都笼罩着淡淡白雾。
毛明明摆摆手,“没这么简单。这渔村八成有某种大阵?”
“这阵能破不?”狐九天看向白猫。
“对阵法我不过略知一二罢了。”白猫双手一摊,“那个糟老头子不也说了,处理完海怪便引领咱离开,走瞅瞅这海怪究竟是哪路妖怪?”
狐九天取出一道黄符,嘴上念诵法诀,“开!”跟着法诀念诵完成,黄符晃晃悠悠的在近处掉落,白雾跟着黄符掉落的上方没之前那般浓了,不一会儿竟又成了之前的样子。
原本平静的大海忽然掀起大浪,这大浪一浪高过一浪狠狠地拍击着海岸上的砂石。海水霎时间成了黑色。黑色大浪里带着发丝一般的玩意儿随着大浪拍击在海滩上,这些东西自然也来到海滩了。
“海仙到了。”
“海怪才对!”
“海仙大人!”
……渔民全都从屋子里狂奔到这儿,有些双膝跪地朝海面拜倒,有些拿着渔网傻傻的往边上一站。
黑色大浪夹杂着数不清的发丝一般的玩意儿击打到沙滩上,那些发丝沿着海水一丝丝朝渔民那边爬,好像是有生命的玩意儿。
狐九天一道黄符扔出,那发丝让黄符击中散发出一股儿糊味儿!
波涛汹涌的海浪中一个黑色影子时隐时现,可大可大了。
“停下了!你给海仙惹怒了!”拜倒在地的渔民全部一脸狰狞的朝狐九天杀了过去。
手上有渔网的男子跑到这边伸手推开想伤害狐九天的渔民,“死开!这特么是海怪!”
“你特么瞎说!”被推倒吃了一嘴土的渔民一股脑儿的爬了起来,跟手上拿着渔网的男子厮打到一处,“惹怒了海仙咱们没一个能活命!”
“你他妈看过哪个神仙吃人?”拿着渔网的男子把手上的渔网甩到磕头的渔民的身上,“这特么不是海怪是啥?”
磕头的渔民一脸都是让渔网击中后的刮伤,还是握住拿着渔网的男子不松手,“海仙才不吃人呢?海仙不就娶个媳妇吗?”
越发多的渔民战到了一处,一方认为这是海怪一方认为这是海仙,这么一看沙滩上乱的不像样子。
“咱不用看看吗?这样打不好吧?”毕霄瞅着打成一团的渔民。
毛明明摆摆手,“你瞅瞅这群人在打仗吗?”
毕霄瞅瞅战到一处的渔民,打起来的这群人瞅着打的挺血腥的。可不过就扑倒在一块儿!除去最初扭打的那位脸上让渔网刮出几道口子,别人貌似没受伤啊,不过是来回互推罢了!
“老村长在哪儿?”狐九天四处找着,没见那糟老头来这儿!之前那会儿来的可快了!可这回比上次严重多少!为啥还不见那老头?
海浪中那庞大的影子在其中来回游着,只要这东西游到哪儿,哪儿便会掀起滔天巨浪,越发多的发丝让巨浪冲到海滩上。
这些发丝好像数不清的又细又长的不知名的虫子朝渔民爬过去,几人站立的地儿离这群玩意儿比渔民近的多,不过这些发丝虫子见着他们全绕路而行。毛明明拿着飞刀挑出一丝发丝,那发丝在飞刀上蠕动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不一会儿,越发多的发丝朝渔民爬过去。
扭打个不停地渔民竟停手了,所有渔民兴奋的大叫着捡着地上的发丝,有的渔民给这些发丝放到怀中,之后接着去捡。也有些渔民给发丝放到嘴中咽了下去,随即一脸享受的眯起双眼。
一位渔民忽然面朝海平面下跪了,不停地跪地叩头大叫着,“谢谢海仙的赏赐!谢谢海仙的赏赐!”之后越发多的渔民同样跪在地面,嘴上一样说着,“谢谢海仙的赏赐!”
海平面里庞大的影子从海中冒出一个头,一张小姑娘的面容浮现,她对渔民笑了起来。那头庞大的很,整整有五层那么高,数不清的发丝从小姑娘的头皮上掉下来。让海浪带走朝海滩拍打而去。
毕霄眼珠子快瞪出眼眶了,看向庞大无比的脑瓜子,一张灰常庞大的脸竟是数不清的正常人脸大小的小姑娘的脸形成的,一张挨着一张瞅的人心中又惊又俱。
“她们是 ……”毕霄整个身子抖个不停,眼里满是惊惧,望着面前庞大的脑袋。
“戾灵。”狐九天嘴里说出这二字,庞大的脑瓜子忽然“扑通”一声没入海里,发丝也没接着朝沙滩这边游了。庞大的影子朝海底快速游走。大浪渐渐没了,淡淡的白雾依然存在,还是围绕着这个村庄。
“这么说她们,她们是那群死了的小姑娘?”毕霄心脏还是“砰砰砰”狂跳着,之前见着的画面真的太让人惊讶了。
毛明明微微点头,摇头一叹,“这得杀了多少妙龄少女啊!”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没法用丧尽天良来形容了。
那群以发丝为食得渔民不一会儿就变得跟之前一样了。一个接一个朝小渔村那边走。
“这群人发生什么?让人施法吗!”毕霄瞅着一声不吭往小渔村走着的渔民。
毛明明摸着下巴合计了很久好像自说自话一般,“没了姑娘,没有姑娘?”
“没女人?这样的话,这渔村为什么依然有人?”狐九天瞅着眼前不再波涛汹涌的海平面。
“还有种可能,就是随着海怪来这儿,这儿的渔民变得不一样了!”毛明明眉间拧成个川字,朝小渔村那走。
“渔民不一样了?”毕霄又说了一遍毛明明说过的话,跟狐九天一块儿朝村庄走。什么原因能导致渔民变了呢?还有这渔民又变成什么样呢?
狐九天微微点头,“这事还得验证一把!”
几人一块儿到了村长家门前,开开半掩着的门。村长依然在桌子一旁抽旱烟,村长家那口子从东屋中往外走,手上拿着一盘儿菜,见着几人热切的招待着,“过来了,开饭了。”
正常的饭菜都摆餐桌上了,上边还散发着白雾一样的热气,村长把焊烟屁股扔到地面踩灭,望着餐桌上的饭菜竟没食用。村长家那口子给饭菜端上来便再次进了东屋。
“村长为啥不用饭?”毛明明看向村长。看来这村长想说点什么啊!
村长依然没吃饭,拿起餐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口,瞅着玻璃窗,自说自话一般,“白雾到了。三十年前同样的白雾同样的天。”
狐九天拿出一道黄符,瞅了眼老头子,把黄符拍到餐桌的菜盘子里。村长一声不吭,还是望着玻璃窗出神。
让拍了黄符的菜快速烂着,满是白色虫子的菜中有一股腐臭味传来。毕霄禁不住想要来个就地呕吐啊!昨个几人才在村长家吃饭!瞅瞅跟前这都是白虫子的菜,毕霄觉得自个马上能给黄疸吐地上。
“你啥前死的?”毛明明忽然来了句。
“很久很久了!”老头子双眼依然盯着玻璃窗,回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