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天立马反应过来一道黄符盖在了孟浩的脑门上,毛明明立便所有碎块儿全弄碎了。
孟浩周边的空气好像全没了,大口大口用力呼吸,一脸惊慌遮掩不住。
“见着什么了?”毛明明一扬眉。
“人,活生生的。没了。没了。”孟浩目光呆滞,嗓音抖得说话都不利索。
“这茶壶是人骨制作的骨质瓷茶壶。”狐九天看向孟浩一字一顿。
“没了,没了。”孟浩自言自语神经兮兮的说着,想着自己见着的场景忍不住打个冷颤。
“什么玩意儿?真他妈墨叽。”毛明明骂骂咧咧冲孟浩发火,“我这会儿去你的识海瞅瞅,你别紧张别抗拒,若不然你落下什么病根别怨我。”
孟浩身躯僵直无意识点点头,牙齿碰撞声竟响个不停,八成刚才给吓坏了。
狐九天看他这状态微微摇头,“他这样不抗拒个屁?”
“你给他整睡觉去。这点事都不好使,啥也不是!这点儿小事都磕磕巴巴整不明白?”白猫一脸烦躁拧紧眉头,“这他妈劳务费也没给!”白忙活,白忙活!天天白忙活!
“你和我一块儿念。”狐九天一拍孟浩肩头,只见他神情呆滞只知点头。
狐九天念着安神决,孟浩仿佛机器一般随着念,刚念的时候结结巴巴,念了五六遍以后,孟浩的身子显然没有之前那般僵直,安神决也念的越来越好了。
狐九天又搁孟浩前胸处拍了一道黄符,跟着安神诀越念越好,前胸处那道黄符散发暗黄光芒。
“我上他识海了。你把他盯紧了。”毛明明说着就见他脑门处钻出一丝白色气体仿佛白雾,这股白雾绕着孟浩脑袋飘了一遍,最终停在他脑门的黄符中心,狐九天颔首,冲那股白雾说,“往里进没事。”
毛明明的肉体维持之前的动作立在原处,好像木头人一样。
孟浩双目闭合,嘴里念着安神诀。狐九天守在一边,动不动跟着他一块儿往下念。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一股白雾自孟浩脑门冒出。
毛明明的肉体疏了疏筋骨,扭了扭脖子。
“什么情况?”狐九天赶忙问。
“和咱预测的没差哪去。”毛明明拍了下孟浩脸颊,“不用念了。”
孟浩嘴合上了,喘气不想之前那般困难了,面色也比之前强了。
“你还真牛?找死的技能无人能敌?你怎么什么玩意儿的钱都要?”毛明明撇了眼孟浩,扭头看向狐九天,“你那有驱邪厉害的物品吗?”
“黄符?”狐九天边说边掏出一道黄符,拿着黄符朝毛明明眼前一晃。
毛明明摆摆手,“恐怕压不住那邪气!”
“引魂花宝典卖给白衣人了,不然的话那玩意儿肯定好使。”狐九天一副扼腕的表情,引魂花产品好像驱邪效果都挺好。
“既然这样那就先让他和咱走吧。”毛明明双手一摊。
“你见着什么了?”狐九天难忍心里的求知欲。
“人成了骨头……”毛明明摆摆手,“待会细说,还是先带他回去吧!这事有得忙呢!”说完又瞅孟浩,“给钱啊!这回可麻烦了。”停顿了会儿又来了句,“他的钱我可不要。”
孟浩颔首,看面色比之前强了不少,可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清醒,像是连开口都做不到。
毛明明用手朝门口处一挥手,“回去了,到外边得和她老婆打招呼,咱得给带他一块离开。”
大厅中,赵颖坐立不安仿佛沙发上有东西似的,坐一会儿起来走一会儿,毕霄跟着她走走坐坐小声劝慰着。“咚咚”毛明明敲了敲卧室门,二人见他出来立即起身。
“什么情况?他没事了吗?”赵颖一脸期待看向二人。交握的双手不自觉更紧了。
毛明明摆摆手,“孟浩得带去处置所。”
“这事那么难办吗?”毕霄抱了抱颖颖肩头惊讶的问着。
“现在得用一件驱邪的物件抑制那东西,这会我们没找着能用的,他留在这儿容易出事,咱得把他弄到处置所看着。”狐九天一脸凝重说明其中厉害。
“放宽心。没事的。”毕霄劝慰颖颖。
赵颖一脸沮丧,嘴角扯出的笑容还不如哭呢!能有什么办法?在家这段日子,孟浩除去双眼紧闭整日倒在床上,不但饭不吃几口,连喝水都少的可怜,问他发生什么事也不吱声。能给的唯一答案便是摇头。现在他们说人不在这儿他才更好,那就让孟浩跟着去吧!她得工作,还得照看这种病患,这段日子她是精疲力尽了。
跟狐九天和毛明明再三确认孟浩只要不留在这儿,赵颖就没生命危险。
和赵颖说好有意外赶紧电话联系,三人领着孟浩走出了赵颖家大门。
处置所。
白猫从抽屉里又翻出之前的柳树枝,摆了个长方形,那样子好像睡觉的大床,让孟浩坐在床上。
“快点告诉咱们,你见着什么了?”狐九天搬了把座椅在毛明明前边坐着,控制不住想知道真相的想法。
毛明明往自个红酒杯里满上白酒,开始叙述他在孟浩识海中见着的画面。毕霄也在边上坐着跟着一块儿听,
白猫进入孟浩的识海中,透过孟浩的双眼真找着了当时他让车撞了。在孟浩眼中属实他让一辆车撞了,这辆车是殡仪车。
紧接着是一个人,只知道是个人但分辨不出男女了,一身烧伤,衣服满是孔洞,一脸惶恐无措,只是一路狂奔,也见不着后头是什么玩意儿撵他。一身烧伤的人没能跑几步便倒地不起。另一个画面是一身烧伤的人倒在一张床上,就那么躺着谁也没绑着他,他一脸惊慌瞪圆了双眼,可整个人竟未能动分毫。
只见一身烧伤的人包裹身躯的肉一片片掉在地上,他那不辨男女的脸上扭曲狰狞,不停的痛苦怒吼,眼珠突起,上面全是血丝。
一身烧伤的人一身肉竟全部脱落,他的灵魂悬浮在身躯上方,一脸惶恐望着床上那副人骨。
燃烧不息的火焰。绿色的火焰。人骨被放入绿火中,灵魂正看着这一幕,他大张着嘴也发不出声音,只剩痛楚无助的吼声。
一把浅黄色茶壶在桌面显现。两只手钳制了灵魂,放进了茶中。
场景没了。
毕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真的这种血腥程度她想都没法想。而且谁有本事可以把人剥成一副人骨还活着?把人骨制成茶壶还得将灵魂封在里边。
“可骨质瓷茶壶都化成粉末了!也没见着封在里边的灵魂啊!”狐九天拧眉思索百思不得其解。
毛明明灌了口白酒,瞅了瞅孟浩,见他还处在惊吓里没走出来,好像没听着三人谈话。
“能给灵魂锁在茶壶中,当然可以掌控喽!”毛明明随意说着。
“锁住灵魂?”狐九天念叨着毛明明刚才说的,记起夏力的死因,能够锁住灵魂的锁魂丸,外加很久之前便没了踪迹的锁魂师脱口而出三个字,“锁魂师!”
又是锁魂师,难道他们真没绝迹?
毛明明摇了摇头,抿了口白酒,“这我就不知道了。待会那个二百五能开口了你就问他,茶壶跟钱他拿了谁的?”
“铜镜也得问问。”狐九天拧眉思考,“铜镜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用途?这次的铜镜在哪儿?”
“锁魂师是谁呀?”毕霄敲击桌面询问着。
“按理说,许久之前就该绝迹了。”狐九天回复。
毕霄也没深问,望着痴痴傻傻的孟浩呆在柳树枝圈起的长方形里,声音中带着忧虑,“他能恢复吗?”他见过那种画面,这种阴影可能伴随一生啊!
毛明明一声冷笑,“呵呵,他受人诱惑得了不该得的,能不能恢复就得靠天了!”
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
“哀。”毕霄摇了摇头,心底到这会儿还后怕呢!“我就听你重复一遍都觉着此生难忘了。”
“你不想让他记着这事?”狐九天指向孟浩,朝毕霄得意一笑,“这事好办,帮他弄碗孟婆汤,回头他是谁生的都忘了!”
毛明明拿着酒杯朝狐九天颔首,抿了口白酒,“活生生的人剥成骨头,这骨质瓷茶壶简直是邪物中的战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