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晚上天短,毛明明和狐九天从九点钟就等着,在二楼楼梯口一直瞅着三楼。
云仙也从三楼过来了,脑袋挤在两人中间朝楼上瞅。
毕霄垫后,那三只小动物凑一块儿,以同款动作扯着脖子往三楼瞅。
两服务生一脸懵圈,整不明白这三人瞅啥呢?毕霄属实没眼看。这连我都大型社死啊!这还有捉鬼人的范儿吗?
这还有更让人无语的,那女服务生竟拿那种目光瞅她,总觉着自己像偷钱被抓包啊!
“咱几个别搁这瞅了。让人看着多不好?”毕霄在劝说扯着脖颈睁眼往三楼瞅的三只小动物。
小动物们全神贯注,哪只都不搭理她。
“看看你们这表情,哪点能跟抓鬼大师比?有那抓鬼大师的范儿吗?”毕霄往前走几步把声音变小。
毛明明忽然扭头,差点撞上毕霄,“没错!咱这不法师吗?回去!”说完就打狐九天脑瓜。
狐九天也十分赞同,一脸郑重连连点头,也踹了云仙一脚。
云仙扭头脸上茫然,“我那的法师啊?不就一黄仙儿吗?”
“走啊,还发呆,身份,地位合适吗?”毛明明连拉带扯总算整走了云仙。
狐九天顺便朝那俩动不动就往这儿瞅的服务生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几点了,还不睡觉?”
毕霄眼角一抽,一脸尬笑随几人去了毛明明住所。
“这鬼午夜哼小曲儿!”云仙小眼珠转圈,一脸自得,“我就午夜听着的!”
“我去,才特么说?”狐九天又赏了她一脚。
云仙瞪圆小眼珠,抬腿就踹狐九天,“你又没问!”
“行了行了,别吵吵,啥前唱歌?”毛明明拉住云仙。
“也就一点吧!肯定很晚,这前听不着。”云仙歪头思索会儿,往下说,“我搁大院外听着的,要么咱去院外守着呗?”
这还没到七点,寒冬腊月的,院外守着?毕霄觉着云仙那脑瓜能养鱼儿!
狐九天这夜猫子不反对啊,竟还频频点头!
毛明明摆手,“干嘛出去。冻死了。还没美酒驱寒气。你这狐狸抗冻!不然你守着,唱歌儿了喊咱们!”
狐九天连连摇头,指向云仙,“你守着!”
……
四人吵吵嚷嚷直到一点多,毕霄困得连点脑瓜。
一阵虚无缥缈的歌声响了。
云仙忽然坐起身子,张大嘴巴,声音亢奋,“到了,到了!听着没?就这声!”
毕霄让她这一嗓子喊得顿时清醒,她尽量不出声,竖起耳朵。声音很小,时有时无。没听清歌词儿。
“我出去瞅瞅。”狐九天变成紫狐,轻手轻脚往外走。没声了。
紫狐趴在三楼楼梯口,与黑夜融为一体。守了会儿,还没听着声。
走回屋又待了会儿,还没听着声。
四人又跑到云仙讲的院外去守,三楼一片漆黑,没见着烛光晃动,也没听着唱歌。
毕霄冻的直搓胳膊,牙齿上下碰撞,颤声问,“咱还得守多久?”
“你先回屋,咱们再守一会儿。”狐九天小声回复。
快冻死人了,她自个往屋走。
回了自个屋,煮了一壶热水倒进杯子喝几口热水,总算暖和不少。
屋里的电灯微闪,毕霄一脸戒备看着周围。
“你们要来领走我们走吗?”一却糯嗓音从屋内角落传来。
毕霄看着声源处,是一半透亮人影儿抱着膝盖窝在角落。
好像是一小娃儿,长相看不真切,看着和大排档一样大。
“我们?”毕霄召出走阴牌,她一直看着角落。哼小曲那位不是童音,这小娃说的我们又是谁呢?
半透亮那小娃儿不见了。
毕霄往周围扫视着,试着问出口,“你们谁呀?”
没人给她答案。
又传来那虚无的小调儿。这次毕霄听清了歌词,唱了一首童谣,“不要走,回来吧,爸爸马上回家啦。”
毕霄正听童谣,握紧了走阴令,正想让仙鹤腕表打狐九天电话,童谣忽然没了。童谣变成了一阵压抑的啜泣。
“叩叩叩”
传来了敲门声,“霄霄,我往里进了哈!”门外响起了狐九天说话声。
毕霄开开门,毛明明,狐九天在门口站着。
“你怎样?”狐九天看向握着走阴令的毕霄,“你这屋子忽然阴气大盛,你怎样?”
毛明明走进屋子,看向之前显现小娃儿那地儿。
毕霄摆摆手,“没什么,刚刚我应该见着一小娃儿。”她指向毛明明望着那地儿。
“你们听着唱歌了吗?后来就哭了。”毕霄关上房门,询问毛明明和狐九天。
狐九天摆摆手,“没啊,只见一团阴气往你这儿飞。你见着小鬼儿了?”
毕霄颔首,就她一人听着吗?那童谣唱的多真亮啊!
“不然到三楼瞧瞧?”狐九天看向毛明明。
“店主没到,咱们上楼收了恶鬼谁给钱?”白猫去角落检查,连头都没回。
“你看出什么了?”狐九天也往角落走附身看着。
“对,就这儿,那小娃儿就搁这儿,他说了你们要来领走我们吗?”毕霄指向毛明明查看那地儿。
毛明明起身,“说别的没?”
毕霄摆摆手,“我接着问她就不没了。我听着那歌声了。”她将自个听着的歌词说了一遍,毛明明听完颔首,“三楼那位应该就那小娃儿她妈。”
“不过小娃她爸呢……”毕霄看向白猫。
“八成就他了。”狐九天打岔,:“不过他干嘛将自个媳妇孩子封印三楼呢?”
“他媳妇孩子怎么成鬼的?”毕霄疑惑。
“这不,就得等瘦猴过来。寿终正寝难道你们阴司阴差能不接引?”毛明明一扬眉梢。
“要店主很久不来呢?”毕霄还有疑问。
“不来?”毛明明一勾唇角,“不来咱打道回府啊!也不是咱家旅馆。”
狐九天一脸赞同,再怎么说定金都到位了,不来那回家呗!
“为什么是史店主家小娃儿?”毕霄化身问题儿童。
毛明明一摊手,“这得问当事人啊,这就一猜想。”
三楼那间客房,屋门紧闭。窗纱拉的密不透风,屋里四处密密麻麻刻画着咒文。
一女子在床上坐着,身体都已肿胀,双目无神的望着一屋子咒文。
半透亮小娃儿蜷缩在角落,小身子瑟瑟发抖。
“爸爸一会儿就到家。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到了。”女子眼神呆滞,脸白如纸。
一股股阴气蔓延,整个三楼都让这阴气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