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九天我觉得孟婆在骗我啊。”毕霄都快把手里的走阴令翻烂了,也没看出与之前的区别。
“对啊!。”狐九天翘起腿窝在沙发里,摇头晃脑的。
毕霄拧了一下狐九天的手臂,“我没开玩笑。”
狐九天装作疼痛难忍的模样,捂住手臂,“咝,疼,疼死了,我也没开玩笑。从来不知道走阴令还得认个主。”
“在阴司你干嘛不说?”毕霄把走阴令扔到桌子上,气呼呼的盯着狐九天。
“我哪敢吱声!我又不是她对手。”狐九天一脸的无辜。
从阴司回家,毕霄满身的伤不久便痊愈了,虽说孟婆不着调儿,但孟婆汤还不错。不过走阴令却还是那样,她看了十多天也没看出差别来。
“看不出来,就试一试。”狐九天一脸激动的望着她。
“试?”毕霄一脸迷惑。
“刘二!”狐九天扯着脖子叫,刘二闻言慢腾腾的挪出屋子,一脸的睡眼惺忪,抓着扫帚就扫地。毕霄看愣了,什么意思?
狐九天一下子打掉刘二的扫帚,“别扫了,找个胆小鬼去。”
“嗯?不是扫地啊?”刘二这才睁眼。
“找了再扫,你这两天懒了!这地砖真脏!”
刘二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沮丧,“仙君,我晚上给你打听消息,白天还得干活。都没空补觉了。”
“你打听的都什么玩意?鬼补什么觉?地面你扫净了?”狐九天步步紧逼,刘二接连后退,脖子使劲往窗外扯。
“仙君,时辰已到,我找鬼去了!”说完刘二变成一股黑气不见了。
“别忘了胆小鬼!”狐九天大喊。
毕霄扶额,“你别压榨他。”
“谁压榨他了!”狐九天笑眯眯的往她身边一坐,“我让他找个胆小鬼,你用走阴令砸他,看看有什么区别?8.0的模式总得有点差别!”
“做饭了。”毕霄起身不想瞅他。
狐九天跟屁虫似的进了厨房,帮忙摘菜,拿调味品,打下手。灯火初明,两人正坐一起吃饭。狐九天总帮她夹菜,毕霄不时会露出感激的笑。吃完饭,狐九天挺身而出去洗碗,毕霄在沙发上刷抖音打发时间。之后,刘二回家了。
“你找着胆小鬼了?”毕霄关上手机问。
刘二颔首,“找着了,八成是个胆小鬼。”
“胆子多小?”狐九天走出厨房,还穿着围裙,手上沾着泡沫。
“够小了。”刘二回想自己见着的女鬼,肯定的点头。
“有多小?”狐九天接着问。
“我大老远的就看她哭。”刘二满脸的惊讶,“哭个不停,我走近点,她就没了。走远点她就哭。”
“胆子这么小?”狐九天用围裙擦了擦手,“行了,走吧!”
“这么欺负鬼不好吧?”毕霄有点不忍心。
刘二跟狐九天同时摇头。
“出发!指路。”狐九天立马拽起毕霄。
刘二领着毕霄跟狐九天到了城外的山上,山不算高,二十多分钟就能上到山顶,刘二指向山腰一个亭子,“就在亭子里,不能再走,走近她就没了。”
狐九天动了下双耳,真的听到了一阵哭泣声。是个女的在哭,哭的很凄惨,不过细听之下和唱歌一样还有乐律,并且唱的乐律还很有规律,跟事先录制似的,一首首重复着,没有丝毫的错漏。
“好玩。”深夜中狐九天的眼睛显得分外透亮。
“什么声音?”毕霄问狐九天。
“女的在哭,八成是个女鬼。”狐九天一脸的激动,朝刘二摆手,“走吧!”刘二变成一股黑烟不见了。
“这有点远,你听不着,她哭的可逗了。”狐九天兴奋的双眼放光。
毕霄无语至极,深夜听鬼哭都这么高兴?无语也没辙,狐九天都拽着她往半山腰走了。毕霄断断续续的听见了一个女的在哭,不过这哭的声音却跟唱歌似的,还不错。不过当她想细听时,声音消失了。
“我去,离太近真不行,没了!”狐九天一脸扼腕。
之后,两人无奈退回到山底,哭声又出来了,接着上去,哭声不见了。
毕霄一屁股坐石阶上大口喘气,“别瞎忙了,你那隐身符呢?”
“是啊!”狐九天双手一拍,“给隐身符忘了!”说着拿出两张隐身符给自己和毕霄贴上,两人继续朝半山腰出发。
这回哭声没断,想来真是个胆小鬼,法力低微,一张隐身符就能糊弄她。
哭声越来越大,毕霄听见了,这还是个文化鬼啊!连哭都不忘拽词!
“桃红复含宿雨,我还不能回家。”毕霄记得这是李东阳的诗,但原文不是这个啊!困惑的往亭子里走,凭借月色,毕霄见到个身穿红裙的女子坐在亭内,长袖掩面哭的双肩耸动。
狐九天忽然在红裙女子身后出来,扔出锁身符红裙女子立即不动了。毕霄几步追上去。红裙女子长袖遮面,只能看见一双包着泪的杏眼,惊惧的望着眼前。
狐九天摘下两人那隐身符。
“你们是谁呀?”红裙女子杏眼圆睁,眼中的泪水又要溢出。
“这得我问你!”狐九天满脸傲然的看向红裙女子。
红裙女子眼中的泪水滴落,“我都没家了,你们还欺负我。我死了算了。”说完,泪水滴落成线,衣袖迅速浸湿了一片。
“你这是爱哭鬼啊!”狐九天玩味的看着红裙女子。
“啊,我们走……”毕霄于心不忍。
“鬼不是我!”红裙女子可怜兮兮的。
“啊?那是什么?”狐九天跟毕霄面面相对。
“干嘛说人家是鬼!”红裙女子抽噎的更狠了。
“桃红……”
“停!”狐九天立刻把红裙女子的嘴捂上了。
“呜呜呜。”红裙女子依旧在抽噎着。
“闭嘴!再哭我就揍你!”狐九天恶狠狠的道。
红裙女子总算不哭了。
“你到底是谁?”狐九天询问。
“呜呜呜。”
“你把手放下啊!”毕霄指向狐九天捂住红裙女子嘴的手。狐九天飞速抽回了手。
“我是桃树精,我叫桃红。”红裙女子低头搅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