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距离我休假结束的时间还有差不多十二天左右。一早,我便起了床,去到洗手间洗漱,洗漱完来到大厅里,看着阿妈独自坐在大厅门口看院子里的树叶一片片掉落,我走到阿妈旁边坐了下来,开口道:“阿妈,在看什么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阿妈转头看向我轻声对我说道:“乐儿,你不知不觉也已经回来了有半个月了吧。”
我点点头嗯道:“半个月差不多了,再待一个星期左右就差不多回去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现在的福利院条件也越来越好了,不像以前那么苛刻,你跟小溪也相处了半个月,你告诉她什么时候要离开了吗?”
我摇摇头,叹一口气道:”还没有跟小溪说,在这半个月的相处下,我觉得小溪好像越来越依赖我了,我也还没想好如何跟他开口说,离别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着这个小家伙。“说完点上一根烟,从跟小溪相处之后,我并没有告诉小溪,我就在福利院住一个月,现在小溪每天都很依赖我,如果我离开,她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呢?今天刚好星期五,福利院的小朋友们都得上课,包括小溪在内的人,每次小溪回来都会第一时间跑来找我,不像以前一样,抗拒、孤僻、不爱说话的样子,我在慢慢改变她,她也不知不觉的影响我。这半个月中,我和小溪拍了很多照片,我每次都会把照片洗出来送给小溪。
阿妈看我一直沉思着,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中对我轻声说道:“我觉得你得先去告诉小溪你什么时候走,不要等到差不多走那天再跟小溪说,她会更受不了,现在说,至少有给她一些做好心理准备的,小溪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小孩,父母的离去,你陪她走出来后,你又走了,小溪会比上次伤得更深,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但她什么都懂,我们不想她再这样,懂吗?乐儿。”
我没有言语,这个我比谁都清楚,我陪小溪走过最昏暗的时光,可当她看到曙光的时候,我却离去,虽然只是去工作而已,但小溪也已经习惯每天依赖着我。如果可以一直在福利院待着就好了,这样每天就可以陪着阿妈和小溪。
阿妈松开的我的手,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小溪会理解你的,你会找到解决的方式,你虽然答应我过年会回来的,但突然工作繁忙回不来也是一样。”
阿妈说完便向厨房走去,我一个人陷入沉思中,烟也一根续上一根,片刻后,阿妈端着早晨来到我身旁,拿掉了我手中还抽一半的香烟对我说:“少抽点,这东西对身体危害,你还没吃早餐,就抽了那么多。”
我才反应过来,看向地上,已经有了五个烟头,阿妈手中还拿着我抽一半的,算是已经是六根了,发现自己才一会儿就抽了好几根,阿妈把早餐递给我,我接过后,便吃起来。
吃完后,我便把自己的碗筷拿去厨房清洗,洗完后独自一个人向福利院外走去,想一个人散散心,来到镇上,看着人来人往,目光扫视中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只感觉一个后背就能知道她是谁,我加快脚步追上去,可今天的市集人太多,不一会儿,就看不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我站在原地,左看右看,寻找着那个身影。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是虚幻还是真实,那个人是不是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直到有路人撞到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我开始注意市集上每一个跟她长得看像的身影,加快脚步,在市集中走过一圈又一圈,从来没有觉得市集如此之大。
……
就在我准备放弃寻找回去的时候,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我面前,又她就站在我对面,跟我对视着,我看清楚了她的脸,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我向她缓缓走过去,伸手向她的脸摸过去,直到我触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不是虚幻,是真实的。
我一下子抱住了她,一开始有些反抗,但被我用力拥在怀里,她就没有再挣扎了,我带着些激动又兴奋地语气对她说:“昭熙,你为什么会来小镇?”
昭熙并没有开口,我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很想你,很想你,可我又想知道,明明曾经的我们那么相爱,却要分开呢?你为什么这些年都不找我,不联系我?我一直都再找你,包括你的一切,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说完便松开昭熙,可当我再次看昭熙的脸时,昭熙已经冒着泪水,我轻轻用手提昭熙擦去脸上的泪水,昭熙有些哽咽地对我说道:“陈乐,我们已经这样了,改变不了什么,你别那么幼稚了,你有着你自己的生活,我有着我自己的生活,我们也回不去曾经了,认清现实吧。”
我按住昭熙的肩膀摇摇头说道:“我幼稚?认清现实?凭什么?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些年来,我怎么过得吗?我每天都期盼你会来找我?找发短信发给我?我想过一切场景,只是现实并没有好好对待我,我失望、颓废、脾气暴躁、喝酒抽烟,等每一天都开始磨灭着我的情绪。”
说完我用手擦掉眼旁快流露出来的泪水,我使劲不让昭熙看出我快流眼泪的样子,我再对昭熙开口说:“我们和好吧,就现在,如果你不喜欢在广州的话,我们就在小镇买房子,每天休闲的时候都可以在院子里乘凉,还可以养只小狗,我们在这里度过一生。”
昭熙听着我说完的话,点点头,我兴奋的把昭熙再次狠狠的拥住怀中,这一刻,我不知是真是是假,也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和看法,我只知道,我等待了四年的结果,成功了。
有人推了我一下,我一惊,睁开眼睛,看到小溪就站在旁边,我才反应过来是梦,原来是梦,幻想中的梦,我双手掩面,回忆着那个梦。
……
我从床上坐起来,在寝室里点上一根烟,抽完烟后,便去了洗手间洗把脸,准备去市集上看看是否真能遇见昭熙,或许她在我心中已经成为了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