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当时在灵堂前。
为什么苏木不想让张起灵看到他难受落泪柔软的一幕。
就像整个张家一样，手持黑金古刀，被冠以张起灵之名的人，是他们的骨。
苏木，则是这些小孩大人老人们的骨。
苏木不能在任何时候表露软弱，不能表现和善亲和，不能做错任何一件事。
张起灵是张家的光。
苏木则是张家专门负责干那些脏活累活的坏人角色。
“祭祀。”黑衣黑袍背刀少年从角落走出。
岳绮罗自顾自朝前走去：“知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说吧。”苏木深吸了一口气。
“封家位置已经找到了。”黑衣黑袍背刀少年拱手道。
“先看看当地如何处理，如果不行，再将消息给启山，让他转交汪家。”苏木点头。
“是。”背刀少年点头，转身离去。
封家地仙村一事，苏木本来一点兴趣也没有，毕竟与他无关。
可他查到的资料中显示，当年也有封家先祖打压张家，并与其他人一起合谋，将张家这一神明家族，分而食之，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
苏木甚至想一炮轰了那地仙村，轰了那封家自视为圣地的棺山。
吃过张家血，喝过张家血，时间过去，就想就这么过去了是吧？
作为合谋张家者的他们，或许会因为张家的陨落，而忘了曾经做过这么一件坏事。
可张家的人只要还有一个人还活着，除了张起灵，就没人会忘得了。
“小官的毛病，不知道能不能治。”苏木叹息。
今早他去叫张起灵醒来吃饭的时候，看到张起灵呆坐在床边，苏木过去后，看到了一双他从未在张起灵脸上看到过的陌生双瞳。
那陌生的距离感，让苏木一身冰凉。
可随即，张起灵就恢复了过来。
要不然，苏木还以为他身上的老毛病又犯了，又丢了记忆。
苏木在祠堂上查过资料。
资料虽然没有记载确切消息，张起灵父亲是何人。
但资料上显示，张家从来没有人得过‘失魂症’。
也就是说，这是张起灵自己身上的毛病，又或者……
是来自墨脱母系血脉留下的双血脉结合隐患……
苏木站在远处。
看着不远处的张家众人，还有那高台上的冷面麒麟张起灵，苏木转身离去。
……
“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倒是说啊？你骗我从天津卫过来有一段时间了，你到底想干嘛？”
有着河神之称的郭得友一脸不耐烦。
郭得友在天津卫也是一位传奇人物，传承自河神一脉，但凡是下水的事情，就没有一件事是他办不了的。
“知道三江水魃吗？”苏木笑道。
“黄河边上的捞尸人？”郭得友皱眉。
“河神一脉，敢不敢和三江水魃一脉的人比一比，看看谁才是水下之王？”苏木继续笑着。
“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事情？”郭得友貌似不是很感兴趣。
“他们，驭水鬼。”苏木倒了茶。
“造孽玩意，在哪？”郭得友来了兴趣。
水鬼说的就是那些枉死于河中的人类亡魂，这类亡魂一般都不会得到轮回救赎，只能继续躲藏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寻找替代它们的活人。
郭得友于天津卫中，是民间百姓心中的神人，官府管不了的事，他管，官府都办不了的事情，他办。
打小就有一颗济世慈悲之心。
“沧澜江。”苏木喝了茶，起身道。
……
沧澜江。
这条江河纵贯横断山脉，南北走向流域，地貌复杂，河流上中下流受自然环境差异，显著分明。
特别是这是一条绵延东亚各朝河流流域。
穷苦时期。
山中土匪，街道有混混，道上分黑白。
而这水下，也分高低上下。
水魃三家，就是在这些绵延千里流域的湖泊山河边上诞生出的三个家族。
这三家分别为黄河丁家，沧澜江易家，尼罗河江家。
这三家有着庞大的水下系统与利益纠缠，除了三家之外，还有不少别的姓氏的善水势力，但通常都只是闻名于一时，并没有三家如此长久。
慢慢的，这三家就统领了三江流域。
苏木让张启山去探的金三角，被阻断的就是那沧澜江，沧澜江上有易家，若要渡江，就得向易家交纳高额费用。
同时，要想建立势力什么的，还得需要向易家递交申请。
这玩意就有些离谱了。
可偏偏这群善水的，在水中无敌，怪不得张启山吃了一鼻子的灰，几次往返，皆无所获。
易家。
在前不久接到了一封挑战似口吻的信，但等待了数日后，并无见有任何波澜起，于是就没当一回事了。
可就在这日，明显一看就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几人队伍，进入到了易家的监控范围之中。
苏木几人刚刚走到街头。
闹市中忽然冲出了一名名光着背，一脸凶神恶煞的壮汉们。
壮汉们咬牙切齿：“张家人？”
苏木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一眼就道破自己身份。
张启山过来，在这干了什么缺德事了？
“等了这么多天，你们张家又来人了，跟我走一趟吧，小姐要见你们张家人，张启山人呢？没来吗？”壮汉们将苏木几人团团围住。
“没来，走吧。”苏木倒也不惧。
“快看，又是这群人……”
“这群人怎么还敢来啊……”
“谁给的他们的胆子……”
“上次那张启山过来，闹得天翻地覆，后忽然消失，易家大发雷霆，翻了整座城都没找到那张启山，现在张家的人，还敢过来？这不是找死吗？”
“胆子真肥，还敢来。”
“……”
听着路边围观路人们的低语，苏木几人脸色变了变。
张启山不会是打了易家的人，然后跑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