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后,湛无还是决定先将此事放一放。
他虽然着急确认木鱼楼背后主人的身份,但也知道这事急不得。目前柳无华那小子不知道是生是死,也有可能被折磨的半生不死。
还是先将眼前事解决,到时魔笛也能心无旁骛的替他查一下此事。
只是魔尊……
先前他们到底是跟魔尊结了仇的,若是那木鱼楼背后之人真的是杜鱼,也不知到时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
越想这件事越急不得,湛无也就不那么急切,焦躁的心绪跟着放松了下来,闲着无聊又把不白召出逗弄了起来。
这么久了,他似乎都还没弄清不白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看着又像狐狸又像狗的,有时看着还有点像猫。
被湛无养的浑身圆滚滚,周身的黑色毛发像一团黑心棉蓬蓬软软,估计埋几个鸡蛋藏在里面捂着,都不会被看出来。
忽然想起隔壁就有一个兽类专家,说不定会知道不白是个什么品种。
多半那家伙也是没有心思睡觉,湛无就抱着不白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他这边才有响动,身后不远处的房门也被打开,严九洲从房间内走出朝他看来。
“师尊。”
被严九洲那样盯着看,湛无眸色微闪。
“嗯……”
严九洲走出房门朝他走来,湛无莫名有几分难言的紧张,正欲说些什么,眼前的房门被打开,奇翎正一脸颓态看着他。
“仙尊,可是有何急事?”
奇翎以为是魔笛那边有什么变故,神色肉眼可见的紧张。
见奇翎误会一脸焦急之色,湛无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
“本尊只是想请你帮忙看看,这是本尊十几年前在极云雪山偶得的小兽,却一直未曾弄清是何妖兽,所以想请你替本尊瞧瞧。”
闻言,奇翎神色一缓,自从知道小蟒被魔界之人抓了去,他就一直惶惶不安。
如今虽然知道小蟒被谁所抓,可心中却更加不安,稍微有些动静他的心就提了起来,只怕魔罗司的人会做出什么来。
只是现在他们反而不宜随意行动,若是被魔罗司发现魔笛府中出现几位身份不明之人,魔罗司定会有所猜想,那千魔窟的戒备定会更加森严。
奇翎只能耐着心中焦躁,在此处安静等候时机。
他看向湛无怀中的不白,看了小许时间,然后试探性的伸出手,声音放轻了不少。
“可否让我一观?”
湛无rua了两下不白厚厚的皮毛,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它的圆脑袋,这才将不白交由奇翎手中。
奇翎反复看着手中一团黑棉花一样的小兽,细细思索了很久,才有些犹疑不定的开口。
“观其形,有些像传闻中幽冥之地极为少见的幽燕。”
“幽燕?”
湛无有些意外,这个看着像狐像狗还像猫的小东西,居然有一个跟外形完全不搭的称谓?
“传闻幽冥之地有一兽,周身乌黑无白,形似狐兽灵动如燕,疾如雷电,轻易不得其颜,所以唤其幽燕。只是……”
奇翎话语顿了顿,眸中有些不确定,犹豫片刻后才再次开口:“仙尊这小兽看着笨重懒怠,又有些不像传言,也许是其他与幽燕相似的其他妖兽。”
湛无点头,听了奇翎的描述后,他也觉得不白不可能是那个什么幽冥之地,常人难见真容的幽燕,就它那赖笨的模样,向来只知道吃吃睡睡,说不得就是基因突变的雪兽也不一定。
严九洲确实多看了不白几眼,奇翎正交还湛无,不白则是懒洋洋窝在湛无怀中,闲闲的甩了甩扫把一样皮毛厚重的尾巴。
疾如雷电……
这个小东西,速度确实不慢。
别看它平日懒怠的连翻个身都要湛无手动,可每次为了躲开严九洲的魔爪,它圆圆的身体别提多灵巧。
每每严九洲只能站在湛无身边,恨恨盯着它舒服得躺在湛无怀中,甚至还伸出舌头舔着毛发,挑衅似的朝他抬抬眼皮。
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心眼可真是不少。
白吃白喝这么多年,还成天装作废物兽,不是撒娇卖萌就是吃吃睡睡。
就像现在,张着狐狸一样的嘴巴打了个猫一样的哈欠,像狗似的甩了两下尾巴,趴在湛无怀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不白懒懒的抬起眼皮朝他瞥了一眼,又慢腾腾的收回视线,安静的趴在湛无怀中一动不动,舒服的享受湛无的抚摸。
“……”
严九洲忍不住紧了紧拳头。
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将这个小东西,从阿团怀里拎起扔出去!
——
夜间,魔笛回府。
他先是回屋换了一件舒适的常服,随后坐在桌前将今日之事回顾整理了一番。
魔焱那个蠢货,当真以为他那般好拿捏,明里暗里一再出言威胁,他只不过是在静待时机罢了,还真当他是怕了。
就他那样蠢笨的脑子,还妄想与尊上对抗篡位夺权。
今日是借着魔罗司的由头,去了一趟魔宫与尊上见了一面,明面上是为了尊上手中兵权一事,实则与尊上暗中谋划。
随后他气冲冲摔门离去,尊上沉着脸又杀了数个守卫,以此发泄怒火。
看似尊上被气昏了头,那些看似无辜的守卫却是魔罗司早年安插的眼线,魔焱那个蠢货此时多半又在魔罗司跳脚。
再过两日,魔罗司也该除名了。
只是,今日同尊上提起那几位长清宗的仙者,尊上神色微妙,却并未言其他,只说可用。
魔笛眸色微沉,一时竟猜不透尊上所思。
若是魔罗司一事解决,华儿救出,需得第一时间安排他们离开魔界,以防再生万一……
思及此,魔笛看了一眼窗外夜色。
虽然夜已深,但他还是决定去一趟墨羽院,将今日敲定的计划再与湛无他们言明。
严九洲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湛无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根,那臭小子没事竟能坐在他房内看着一天也不闲腻得慌。
总算是走了,再不走他这张脸都要被看穿两个洞来了。
“叩叩!”
正准备睡下,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