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的剑告诉你,我能如何!”
云阙声音幽冷,强劲的灵力透过右手涌进手中灵剑,剑身忽的一阵震颤光芒大作,将身前的少年猛地震飞!像是一股巨力砸在身上,严九洲胸口一闷被迫向后退去,喉头一阵腥甜。
云阙手持长剑紧追而来!
严九洲将灵力覆于脚下,脚尖踩踏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身形在空中倒转,长剑向下朝着身下的云阙刺去!云阙抬头挥剑抵挡,两剑相击寒光乍现!
剑气迸裂!
严九洲再次被震飞,云阙两道剑气透着寒意紧逼而来,严九洲避无可避,剑气狠狠打在身上!身形在空中几个翻转,落地时脚下几步踉跄,才堪堪稳住身形。
手中灵剑微微颤动,右肩衣料被剑气整齐划开一道口子,肩头瞬间晕开一片猩红之色,腰腹上同样一片刺目的红!
幽深如潭的眼眸微微眯起,严九洲再次看向对面的云阙时,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
冷冽强势的气息尽数收敛,整个人沉静如水,却又幽冷森寒,像是一只蛰伏的猎豹,紧盯着眼前猎物伺机而动。
云阙手中灵剑随意一甩,剑气在脚下划开一道剑痕,嘴角微勾挑衅的看着对面面色冷沉的少年。
“呵,不过如此,我真当你是如何少年英才。”
面对他的挑衅,严九洲丝毫不恼,只是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今年贵庚?”
“什么?”
云阙略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为何突然问起年龄,难道是被他打傻了?
不过还是很好心情的回答:“二十八。”
在修仙界中,年龄是最缥缈的东西,他并不能代表着实力,却又在某些时候能带给人虚荣,因为年纪轻轻修为几何,注定这个人一生所受的荣辱。
而在修仙界中,二十八是个很小的年纪,在这样的年纪修为能达到筑基后期巅峰,已经是很多人追着跑着都赶不上的高度。
“筑基后期巅峰?”
“是。”
云阙面上虽然不显,但眸中的自得难掩。
严九洲看着对面的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这么老?我大师兄二十三便已达筑基后期巅峰,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
云阙面色一变,眼中自得瞬间被怒火替代!
“我?”严九洲淡笑,放下手中长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原就让人一眼惊艳的五官,平日清冷惯了,忽的这么一笑,像是抹了蜜糖的砒霜,给人一种明知不可靠近,却又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冲动。
薄红的唇随着微微一歪的头轻启,却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十七,筑基后期。”
云阙唇角紧抿,眸中寒意逼人,握剑的手用力收紧,像是下一刻就要将对面忽然明艳勾人夺魄的少年,狠狠一剑腰斩!
可严九洲的挑衅还未完,轻轻甩了甩手中裂痕斑斑的灵剑,淡笑却不走心:“……打你尤有余力。”
“猖狂!”
原就在暴走边缘的云阙,一声冰冷厉喝,周身灵力暴虐,整个人化作一柄利剑般,朝着严九洲急奔而去!
强大的灵压几乎压得严九洲无法动弹,原来同阶小小的一节之差,竟也能产生如此之大的压迫力。
面对云阙迎面而来的必杀之招,那近在咫尺泛着寒芒的剑尖,严九洲无比冷静。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前世年少时,父亲身亡母亲重病,年仅十一岁的他,被推上那个位置成为傀儡。
为了尽快成长,挣脱束缚。他每天都逼迫着自己,面对染血的刀尖时克服恐惧。一次一次突破自我,即便伤痕累累,只要眼前的刀尖没有将他一击必杀,他都会在下一刻将手中的刀刺进对方的身体!
台下观战的何欢等人看着已经逼近严九洲的长剑,心都猛地提了起来,长临更是想要冲上台,却被何欢阻拦了。
司翊旋面色紧绷,他知道台上的少年绝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人打断这场比试,即便对手比他强大,他的傲骨也绝不会弯折。
高台上,湛无也是一颗心提起,那个天凝峰的弟子似乎不准备手下留情,这一剑要是没挡下,可是会刺进那单薄的胸膛!
他已经随时准备好,在危急时刻出手救下自家那反派小孽徒了,却被身旁的任逍游拦了下来。
“师弟,且在等等。”
等个屁!
湛无很想骂人,但还是忍了下来,虽然他知道主角死不了……但总是受伤的话,还是会很疼的。
严九洲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站在原地挥起手中裂纹斑斑的灵剑,丹田内所有灵力汇聚灵剑中,在灵剑通体泛着刺眼的金光,快要撑不住碎裂时,灵剑狠狠撞上云阙的长剑!
“铮!”
一声刺耳的声响,严九洲手中灵剑断裂,云阙的剑被撞击得偏离了几寸,狠狠刺穿严九洲的胸骨!
剑尖穿透肉骨的声音很轻,但却极痛!
严九洲瞬间面色微白,肩头上凌冽的灵力还在肆虐撕裂他胸骨的皮肉,鲜血缓缓顺着经受灵力撕裂的皮肉“汩汩”溢出!
“九洲!”
“小师弟!”
“小九洲……”
湛无猛地从座上站起,正欲飞身而下,就见那云阙嘴角的冷笑忽的凝结。他不可置信的缓缓低头,看向被段剑刺穿的腹部,内体的灵力在快速流失,他的丹田……碎了!
严九洲面色苍白,双眸却无比冰冷。他勾唇淡笑,宛如一朵轻轻一碰便碎的寒梅。
手中断剑缓缓抽出,断剑裂痕在云阙的腹中拉扯,痛得他面颊微微抽搐。在断剑被抽出体外时,随着鲜血喷溅摔落在地,一双眼睛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好似无事发生的妖冶少年。
脚下一软,严九洲半跪在地,拔出胸骨上的长剑,又是鲜血“汩汩”流出。
将长剑随手一丢,他垂着眸看着躺在冰冷地上,喘着粗气的云阙,微微倾身靠近,语气压低透着一丝魄人煞气:“你该庆幸我近几年修身养性,否则现在躺在这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云阙惊得眼中透着一丝恐惧,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腹部的伤口因为情绪的波动,艳红的血更多往外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