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为师不怪你。你过来，为师有话……嗯，考考你。”
湛无拉过小长临在一旁坐下，小长临神情还有些蔫，一听师尊要考他，强打起精神认真看着湛无，用力点了点头。
“小长临入门多久了？”
“弟子入门已有半载。”
“你何欢师兄入门多久了？”
“嗯……师兄入门已有五载。”
湛无沉默一瞬，五年……难怪何欢眸中阴郁之色浓重。
“嗯，很好，小长临真聪明。”湛无夸赞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小长临还有其他师兄师姐吗？”
小长临摇了摇头：“师兄说师尊没有收其他弟子。”
湛无眼神一亮，没有好啊，没有妙啊！
他这辈子都不要收反派当弟子，远远避开那个煞星，悠哉悠哉过他的小日子不香吗？
湛无心情大好，当即便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离开宗门，云游四海，再也不回这个最终被反派屠宗的地方！
当个自由自在的游方散人岂不快哉？
——
湛无是悄悄溜下山的……
他躲在藏书阁不眠不休，恶补了十天《修仙界八卦录》《修仙界入门指引》，又打包了《仙魔孽恋的二三事》《仙魔隐秘录》等等……
如鸭子学步一般，学会运用体内灵力，虽然才步入“蹒跚学步”的阶段。
但掌握《修仙界八卦录》的湛大少爷觉得，他完全可以——
狗狗祟祟飞了。
于是，他趁天蒙蒙亮时，领着两小只溜了。
初阳破晓，晨曦洒在三人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晕。
一路上，何欢时刻关注着湛无的动态，不时要压一压心情过分雀跃的小长临，才下山不到两个时辰，他的神情已经略显疲惫。
湛无也没顾上身后不时拉拉扯扯一大一小两只，他有些惆怅。
原本盘算好自己一个人偷溜，此后天大地大任他翱翔，谁也别想阻止他奔向自由的步伐！
意外就出在揉着睡眼惺忪，出现在他大殿外的小长临身上。
天还没亮透，摇摇晃晃的小身影差点没给他惊出声！
小长临一声“师尊早”又引来了一身劲装手持长剑的何欢，出师未捷……差点被吓死！
小长临麦芽糖一样粘着他，何欢就不远不近的跟着，为了不惊动他人，于是乎，有了如今的三人行。
走了近两个时辰，湛无有些焦虑，他时不时用眼角往后瞥。
他累了，但他不能说，好歹是一大仙尊，面子他还是要的……
想他堂堂大少爷，出门不是专车接送，就是自己开车，什么时候步行三四个小时过？
耗力最多的运动，也就是跟杜鱼他们打打篮球，泡泡夜吧，参加参加上流社会的聚会，无外乎一些有钱人的无聊消遣。
徒步千里，他是真的不太行，虽然以绽无的身体素质，似乎这远远不是极限，但他累的不是身体，是精力。
湛无琢磨了一会，御剑他是来不了的，御风目前他也不是很行，摸摸储物袋，顿住脚步看向身后的何欢。
十六岁的少年本就不太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双眸藏着戒备，微微避开湛无直视的眼眸，躬身行礼。
“师尊可有吩咐？”
却见湛无忽然温和一笑，看的何欢汗毛倒立。
——
几天后，在路过大小不一的几个村庄，闲散郊游了几天，终于遥遥望见云雾之下的城镇一角，湛无心情无比美好，这该死的御器飞行，简直不要太爽！
虽然，御器的是何欢，但一点也不影响湛无一腔的热血澎湃。
什么是人生巅峰？
这就是人生巅峰！
雾都最有名的“醉仙楼”，各地名修散士但凡路过此地，皆会在醉仙楼落脚，饮上一杯“醉仙茗”。
说是茶，不过是以“茗”对“雅”，求个雅致罢了。其实是带着淡淡茶香的佳酿，据说可不比他们“长清宗”的仙酿差。
既然来都来了，湛无可不得尝尝？
“仙者，您的醉仙茗，您慢品。”
湛无点点头，随即扔几块碎银给了打赏，扔出去后他立马就后悔了，抖了抖指尖就想要回来。
那小二眼疾手快，接住碎银欢喜道谢，边谢边退，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湛无保持着面上的笑意，心里却暗自tui了一口：上辈子大手大脚的破习惯得改，我这离家出走还拖家带口，也不知道身上的银钱能用多久。
看了一旁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的两小只，湛无颇为大气的一挥手：“吃吧。”
自己拿起一旁的醉仙茗倒满一杯，眼角瞥见何欢拉了一把准备动筷的小长临，小长临似乎想起什么，乖巧放下筷子，眨巴了下大眼睛，也没敢再动。
经过这段时间零碎的相处，湛无多少有些摸透这两个小家伙的性子，他拿起酒杯，轻咳了一声：“怎的，为师的话也不听了？”
何欢单薄的身子一震，一双眸子闪过恐惧，忙垂下头恭敬道了一声“弟子不敢”便拿起筷子，坐姿端正的开始用饭。
小长临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对于原主还不知道他的暴虐无道，所以面对师尊只会心存敬畏。再加上这段时日跟湛无的相处，让他觉得师尊似乎也不像师兄说的那般可怕。
吃起饭来就不像何欢那么局促和小心翼翼。
扫了一眼两个小弟子，视线在何欢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湛无在心中无奈的叹口气：这该死的人设，我怕是很难掰正了，造孽啊……
忽然就想起了塑造人设的杜鱼，一阵牙痒后，湛无眼眸中的光忽的暗淡。
也不知道杜鱼那家伙活下来没，当时他虽然极力将方向盘打死，可那大货车还是直直撞了上来，失去意识前，耳边是杜鱼虚弱的唤声……
“师尊，外面打起来了！”
湛无的思绪被小长临紧张的叫唤打断，他顺着小长临的话往窗外看去，楼下两拨人马不知为何打起来，原本热闹的街市乱作一团，没有灵力的普通人速度极快的跑开。
留下的摊位被打得七零八落，那些跑远的摊主们并未离开，而是巴巴地往这边瞅，脸上也并未露出害怕懊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