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村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地上那些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人们,才终于有了主心骨。
“村长!您可算来了,快看看这娘们咋回事,打不死啊...”
村长刚来,就被一帮小子围住,一个个鼻青脸肿,看着就被打的够呛。
“一群废物,被女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以后我怎么放心把村子交给你们!”
村长黑着脸,看着这些村里的年轻人。
十分痛心疾首。
“呦,这就是村长,正好,娜嘉不肯告诉我的事,你应该能给我个答案吧?”林浅看着说话的老头。
对方大概五六十岁,看着佝偻瘦小,平平无奇。
但是眼里的阴狠,可不是一般老头能有的。
看来恶事没少干。
林浅跟村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村长心里也跟惊讶,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刚刚才死里逃生,面对他们竟然还能这么镇定。
这实在太诡异了。
“你竟然没死?”村长眯着眼,有点惊讶的问。
村里人动手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伤的那么重,现在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林浅眨眨眼,“嗯!老天不收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什么?”村长道。
林浅:“照片上的人,被你们弄到哪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浅手里的照片上。
他们中有几个人,对照片上的人印象很深。
毕竟是他们下手杀的,怎么会不记得呢!
“这不是...”村长身边的男子惊讶开口,又马上憋了回去。
但是林浅的目光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他,“你知道!说!!他在哪?”
“这...”男子偏头,心虚的看了村长一眼。
林浅看出他有顾虑,开口道:“村长,你还是把实话告诉我吧!不然我也不保证会做出什么...”
她的任务就是找到原主的弟弟,哪怕他很可能已经死了,她也得把尸体找出来,好好安葬。
为了这个目的,林浅不介意在村里大开杀戒。
村长也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但告诉她那人的下场,很可能引起更大的麻烦。
故而说道:“这人我们见过,但也只是将他赶出村去,后面他去哪,我可就管不着了!”
反正现在死无对证,三年过去,尸体都已经烂没了,只要他不承认,谁都拿他没办法。
林浅的耐心已经消耗没了,原主死的时候流了不少血,这一晚上折腾的又累又饿,全身脏兮兮的。
她现在真的很想洗个热澡,好好休息一下。
“哦,是吗?”林浅垂着头,感叹了一声。
随后站起来,一脚踢开娜嘉。
眼中寒光一闪,朝村长掠过去。
村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咔’两声脆响,两条胳膊就被林浅卸了。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半天没做出反应。
村长耷拉着胳膊,看着身前晃晃悠悠的手臂,才惊叫出声。
“村长!!”
所有人村民乱成一团,愤怒的看着林浅,但是谁都不敢贸然动手。
林浅看着众人,语气十分不耐:“我最后问一遍,人在哪?”
说完,召唤出手里的长刀,上面的花纹闪着奇异的光,照亮了黑夜。
村民吓得一头冷汗。
林浅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还有人敢说屁话糊弄她,那下场只有死。
“你说!”林浅把刀指向刚才说漏嘴的男人。
冰冷的刀尖,直接刺进男子的肉里,疼的他脸皱成一团。
男子哆哆嗦嗦,看看已经失去意识的村长,还是扛不住说了实话。
“我说!我说!!这男的是三年前来我们村的,当时本想把他赶出村的,但是商量之后,还是决定杀了他。
因为我们发现,他似乎和外面的人有联系,这样只会更多暴露村庄的位置。”
男子一边说,一边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
“他的尸体在哪?”林浅低声问。
男子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比杀人还难以启齿。
林浅等了两秒,没等到回答,刀口猛地往下一挥。
男子一侧的耳朵,瞬间跟着刀锋飞了出去。
“哇哇哇!!!”男子捂住耳朵,疼的满地打滚,鲜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
林浅把手上的刀再次指向男子。
男子这次不敢有一点犹豫。
忍着剧痛说道:“没有尸体,他来的时候,正赶上我们村干旱,闹饥荒,人和畜生都没粮食,村里人饿死不少,荒草都吃没了,更别提肉了,我们已经一年没闻到肉味了。
是他自己运气差, 非得往我们村跑,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呀......”
林浅听到浑身颤抖。
她简直不敢往下想。
饥饿的村民,懵懂的男孩,排斥甚至惧怕外村人的到来。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林浅有些不忍心往下问了。
在场的人,都经历过那场灾难,也都吃过男孩的肉。
他们那时的心态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或者说,根本就不愿意想。
他们事后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件事,好像这个男子的尸体也在乱葬岗,而不是进了他们的肚子。
此时旧事重提,他们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干呕。
这件事现在来看,实在荒唐,可是那时候他们已经饿的失去理智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林浅紧咬牙关。
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杀了。
但是当时吃了原主弟弟的人,不光这里的几个,还有很多手无寸铁的村民。
他们有罪,实在太可恨。
林浅问036:“这情况怎么办?我把他们都杀了,埋一块,给她弟弟立个碑?”
036也被惊住了。
这些村民明明看着那么朴实,可是那份善良质朴,只对他们村里的人,对于外来人员,对他们来说,跟阿猫阿狗没有区别。
这些人实在太可怕了。
他们甚至比一些恶贯满盈的罪犯还可怕。
因为他们没有对错道德,也不懂法律。
只按自己的规则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