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言秽语,实在是有辱斯文。”
“真是粗鄙不堪,不光人是长得丑,还毫无修养可言,哪怕出一千金,苏公子也不会看上你的。”
张大彪一听不乐意了,“嘿!都是出来嫖妓的,你们装个屁的高贵,以为拽几句酸诗烂词就能夺得美人芳心,说到底还不是没钱,切!”
“你!哼......”
众人顿时语塞,一甩袖子,不跟他废话了。
苏雪衣温文尔雅的道:“多谢各位公子青睐,雪衣感激不尽。”
这么近距离看苏公子,几个大汉禁不住脸色绯红,这小脸美的,实在让人心痒痒。
张大彪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林浅直勾勾的盯着苏雪衣的脸,真是越看越像,她神色十分复杂。
该不会真的是她家萧大宝贝吧?
林浅忍不住精神一凛,对呀!搞不好苏雪衣是他的艺名!
苏雪衣身边的小厮拿着竞拍账册,一一念道:“刘公子出价一千两白银,慕容公子出价五千两白银,林公子出价五百两白银,张公子出价——一千两黄金!......”
每念一人,苏雪衣就和对方微微颔首示意,在看到林浅时禁不住愣了愣。
林浅虽然看着年少,但气质不凡,目光睥睨,隐隐有一股凌驾众人的气势。
苏雪衣眼力不凡,他笃定这少年绝非寻常人。
“林小公子,请问你因何竞拍?”苏雪衣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林浅问道。
林浅仰着头,大言不惭:“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公子花容月貌,我哪怕能与你独处片刻也是好的。”
苏雪衣闻言笑了,宛如冰雪融化般,晃得林浅一愣。
“既如此,那我便成全林公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什么?苏公子选了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这......苏公子三思呀,这孩子看着瘦骨嶙峋,无甚力气,对那事更是毫无经验可谈,哪会伺候人呢?”
“说的不错,苏公子,我出五千两呢,你不考虑考虑?”
苏雪衣摇摇头,看着林浅温声道:“我一见这位小公子就觉得投缘,既有缘,何必在意其它。”
花妈妈在台下,一口钢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苏雪衣,是不是傻,放着有钱的不要,竟然喜欢这种没发育好的豆芽菜。
林浅把钱袋里的银票塞进苏雪衣小厮的手里,对苏雪衣一扬下巴:“那走吧,让他们准备点吃的,我饿了。”
“自然,小安,送些上好的酒菜到我房里。”苏雪衣对小厮吩咐完,转身带着林浅上楼了。
众人目送二人离去,发出失望的哀叹。
“苏公子是怎么想的?那小玩意看着也就十岁出头,哪懂得这里面的道道,苏公子莫不是有恋童癖?”
“谁知道呢,哎......”
“呜呜呜,苏公子,我的心肝啊,我为了你努力赚钱,一刻不敢停歇,我到底哪里不敌那小萝卜头,为什么你宁可选他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众人无语的看着张大彪哭天抢地,心里默默回答:“因为你丑!!!”
林浅跟着苏雪衣进了屋,里面放满了各类书籍,书案上一把古琴,旁边摆放着文房四宝。
林浅挑挑眉,点头道:“这里倒是与你相配。”
苏雪衣淡然一笑,将林浅领到餐桌前落座,亲手为她倒了杯茶,“林公子,请用茶,酒菜片刻就来。”
林浅喝了一口,这玩意她也喝不出好赖,随口敷衍道:“好茶。”
“林公子喜欢就好。”
林浅目光一直落在苏雪衣脸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苏雪衣大大方方任她看,谁知林浅竟然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呃...林公子?”苏雪衣双目微张,顺着她的力道,微微仰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林浅。
林浅凑近他,偏头注视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这个人看穿,这个姿势侵略性太强,苏雪衣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不是他!!
短短片刻,林浅已经在心里笃定,这个人只是长得像他而已。
林浅松开手,缓缓出了一口气,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林浅又喝了一口茶,态度懒散的道。
苏雪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林浅前后态度变化有些惊讶,刚才还一副对自己很感兴趣的模样,忽然就变得兴致缺缺。
这时候,小安推开门,带着人将酒菜摆上桌。
“公子,请慢用。”小安放下东西,就退出去了。
苏雪衣为林浅斟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善解人意的问道:“这酒味道有些烈,不知林公子喝不喝得惯。”
毕竟这小公子看上去还年少,这种辛辣之物,想必不会喜欢。
林浅拿起酒杯,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后一饮而尽。
“呼...太爽了,终于能喝个痛快了。”
林浅拎起筷子,对面前的美人视而不见,自顾自的吃了一会,才对苏雪衣道:“你也吃呀?光看着我干嘛?”
苏雪衣被她这豪放不羁的样子惊到了,这哪里像少不经事的孩子,到有一股江湖侠客的味道。
林浅把酒杯递到他手上,笑道:“一起喝一杯?”
苏雪衣举起酒杯,和林浅碰杯共饮。
林浅一只手撑着下颚,另一只手无意识的转动桌上的酒杯,好奇的问苏雪衣:“看得出来,今日之事并非是你所愿,你选我,不过是觉得在我这容易脱身罢了,那你又为什么同意竞拍?是有人为难你吗?”
若是他真的受制于人,或者想离开这里,林浅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倒也愿意帮他一把。
可苏雪衣却紧紧握着酒杯,好一会儿没出声。
林浅也催,抿了一口酒,安静的等他开口。
“拍卖处夜的确不是我本意,却也不是受人胁迫,怪我自己心存妄念,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得到他的眷顾,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起来我也只是红尘中一痴傻人而已。”
苏雪衣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竟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