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伙第一次跟公主亲近,眼见公主如今的模样,欣慰不已。
一帮人闹到大半夜,互相搀扶着回屋歇息。
林浅勾着玲珑和红豆的脖子,在她们脸上一人亲一口,浪荡不羁的笑。
“本公主艳福不浅!”
红豆被她闹得,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她。
玲珑小心翼翼的搀扶她,细心叮嘱:“公主,夜深了,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吧。”
“不用,我没事,我自己走。”林浅不用人送,自己晃晃悠悠。
萧君澜坐在一旁,衣领微敞,一双手指白皙修长,此刻正慵懒的靠在栏杆上低头擦刀。
林浅冷不丁看见一个月下美人,原地愣了一会,眯着眼笑了。
溜达到萧君澜身边,伸手勾住他的下巴,“这位仙子,怎的到这凡间来了?”
萧君澜一挑眉,扫了眼她勾着自己的手道:“公主醉了。”
“胡说,我清醒着呢。”林浅道。
林浅勾起他一缕长发,在指尖上饶了绕。
林浅盯着他好看的眉眼,轻佻的笑了笑:“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萧君澜唇角一勾,危险的目光直视她:“公主说的伺候,竟然是这个意思?”
林浅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他伸手抓住林浅的手腕,将她拉近几分。
“公主殿下,您醉了!”他凑近林浅耳边轻声道。
林浅被他磁性低哑的声音刺激头皮一麻。
像是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怔了片刻,语气惋惜道:“是你啊,哎,可惜了。”
这么带劲的人,怎么就成了太监呢,白瞎了。
萧君澜一双凤目,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她竟然看见林浅目光里带着些许怜惜。
萧君澜猛地一愣,她在可怜自己。
难道是自己之前被下毒追杀的事?
他放软了态度,叹了口气道:“属下送公主回房休息。”
林浅拒绝,自己径直回到房间。
到屋里还不忘大声道:“看见了吗,本公主还能走直线!”
萧君澜无奈的笑了笑。
第二天,林浅精神抖擞的起床,喝了一杯热腾腾的豆浆,满足的叹了口气。
红豆玲珑伺候她穿戴好,林浅让人唤来福伯。
福伯一进屋,给林浅请了安。
“不必拘礼,坐下说吧。”林浅道。
福伯拘谨的坐下,问道:“不知公主唤老奴来,有何吩咐。”
“福伯,你曾是母妃身边的老人,她去世之前的事你知道多少?”林浅直接问道。
福伯登时一惊。
猛地抬头看向林浅,犹豫道:“公主...,可是听说了什么?”
林浅意有所指的看着他,语气恳切道:“劳请您把知道的悉数告知。”
福伯低下头,目光凝重,思索了片刻道:“这些事过于沉重,您知道后可能会很痛苦...”
林浅坚定道:“请您告知。”
哎...
福伯叹了口气,陷入深深的回忆。
“老奴十岁进林家,说句僭越的话,算是看着贵妃娘娘长大的。”
他回想起从前,嘴角带着一点笑意:“贵妃娘娘真是最知礼明仪的女子,容貌性情都是帝都数一数二的,长大后,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连当初的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也倾慕有加。”
“那时候,林家手握兵权,若是与皇子结亲,难免会卷入夺嫡之争,所以林家起初对这门亲事并不赞同。”
福伯目光隐痛继续道:“可是贵妃娘娘一心想嫁入四王府,林老夫人心疼女儿,也只好随了她,林老将军无奈被绑上四皇子的船。”
“后来,四皇子靠着林家的助力,顺利登上皇位,对贵妃宠爱有加。”
福伯顿了顿,“直到娘娘二次怀胎,身子越发的差,太医们用尽办法依旧束手无策。”
“到生产时,娘娘已经是强弩之末,耗尽心血才诞下九皇子,可诡异的是,小皇子竟然浑身青紫,伺候娘娘的嬷嬷是个有见识的,说那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福伯忍着热泪,对林浅道:“公主,娘娘死的冤枉。”
林浅沉默这听完,“为何之前从未说起。”
福伯道:“依公主从前的性子,说了不过是徒增烦恼,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活的还轻松些。”
林浅回想原主唯唯诺诺的德行,十分无奈。
福伯擦擦眼角的泪,‘噗通’一声跪下。
“老奴有件事一直隐瞒公主,还望公主恕罪。”
“起来说,别动不动就跪,伤膝盖。”林浅听那动静都觉得疼。
“九皇子,他还活着。”福伯道。
林浅豁然起身,惊讶道:“你说什么?”
“当初所有人都说小皇子没救了,但嬷嬷心善,用土法子为九皇子医治,不想竟真保住,她看出宫中有人意图暗害贵妃母子,就宣称九皇子已死,其实是暗中联系上我,将小皇子送出了宫。”福伯道。
“这事,林家可知道?”林浅问。
福伯摇摇头,“不知,老奴谁都没说,贵妃死后,林老将军和夫人也因思念女儿,心中郁结去世了,林家三位公子,也被圣上派到偏远地方驻军,帝都已经没有可信之人。”
“我弟弟现在在哪?”林浅焦急的问。
“在老奴乡下的祖宅,安排了老妈子照料,只是...”福伯有些迟疑。
林浅一皱眉:“只是什么?”
福伯有些愧疚:“只是小皇子身子不大好,时常生病,是老奴没用,没照顾好。”
“这事怎么能怪您,您做的已经够多了,谢谢您福伯,母妃在天有灵,也会感念您的这份恩情。”林浅真诚道。
“老奴愧不敢当啊。”
“福伯,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林浅对这个小可怜弟弟十分挂心。
想来自己身上的技能,应该就是为了在此时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