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凝思刚要开口,察觉到脚边落下一颗石子。
看客到了。
高凝思神情温和,面对满脸挑衅的苏秀秀,叹了口气:“秀秀,你我都是殿下的人,本该同心同德,不该无端生事让殿下分心,你也不要胡思乱想,静心养胎才是要紧的。”
随后,她上前轻轻的拍拍苏秀秀的手,“我和殿下都很重视你和孩子,殿下不忙就会常去探望你,你安心便是。”
苏秀秀皱紧眉头,她能感觉到肚子轻微的疼。
不能再等了。
苏秀秀猛地拉住高凝思的手,大声呼喊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不要、救命啊。”
一边喊,一边向后仰,眼看就要摔下台阶。
高凝思早有准备,立刻扑上去反手拉住她,然后又像是力气不够,反被苏秀秀拽的身形不稳。
奴才们忙不迭的要上去帮忙。
可是苏秀秀早将他们远远支开,想跑过去也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高凝思不顾安危拦在苏秀秀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高凝思自己被苏秀秀的力道撞倒,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下台阶。
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时,她听见林涵从远处焦急呼喊她的声音。
随后是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林涵对苏秀秀的怒骂。
再然后,她就在这一片慌乱中失去了意识。
林浅听完影一的禀报,赞叹的点头:“高凝思不错,有些手段。”
“苏秀秀肚子里的野种怎么样?”
影一:“大皇子盛怒中那一脚,要了她半条命,再加上我们在那茶中下的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林浅一挑眉满意的笑了:“瞧我皇兄这脾气,真暴躁。”
皇帝那边听说自己皇孙没了,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他这一生子嗣单薄,只得了林涵和林浅两个皇儿。
所以,极为重视苏秀秀这一胎。
现在孩子说没就没,他难免伤怀。
林浅带着萧墨玉进宫安慰老父亲。
“父皇,苏秀秀为人实在差劲,竟然为了争宠,用孩子当作筹码,陷害皇嫂。”
林浅将那日情形跟皇帝讲述一番:“这样的女人,哪里配生下我皇室的血脉。”
何况还是个野种。
皇帝也知道苏秀秀可恶,但心中还是不免惋惜。
林浅话音一转:“而且,前日太医来报,皇嫂已经有孕一月有余了。”
皇帝眼睛瞬间亮了,“浅浅所言当真。”
林浅笑了:“自然是真的,皇嫂那日救下苏秀秀,自己摔下台阶,太医看过之后,亲口断定皇嫂有孕,只是那时皇嫂因为受伤,动了胎气,我们怕孩子保不住,让父皇空欢喜一场,才没有第一时间告知。”
“现在皇嫂已经度过危险,太医说,孩子无碍了。”
皇帝原本对她的出身还颇有不满,现在听说她竟然为了皇嗣甘愿以身犯险,自己肚子也争气。
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好!高氏很好,朕要好好赏赐她。”
经此一事,高凝思算是彻底在皇室站稳脚跟。
苏秀秀以残害皇嗣,善妒无德等罪名,被林涵关进柴房。
她刚刚流产,身子还没养好。
关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只能整日哭求。
刚开始府里的奴才们还敷衍着给她些剩菜剩饭。
后来,就连馊饭都不能按时送了。
没过多久,苏秀秀的变得疯疯癫癫,整日胡言乱语。
一会说自己是未来的皇后,一会说自己和萧墨玉天造地设。
大皇子有一日经过这里,正巧听见她这些污言秽语。
气的让人每日掌她的嘴。
林浅也颇为无语,都落到这副田地了,还在做白日梦呢。
周宴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好多天以后了。
他万念俱灰的瘫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筹谋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苏秀秀这不争气的东西,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怎么办?难道他真的只能止步于此了吗?
他不甘心。
对了!还有林浅,那女人喜欢他那么久,不可能彻底忘了他。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这边,林浅带着皇帝的赏赐来到大皇子府,探望高凝思。
林涵一反常态的出门迎接。
见到她,支支吾吾的道:“浅浅,从前是我不对,我没想到苏秀秀竟然是这种人,我错信了她的挑拨,误会你了。”
林浅一愣。
林涵继续道:“思儿和我聊了很多,如今很多事,我也能想明白了。”
林浅恍然大悟,原来是高凝思。
无论怎样,这份情她领了。
林浅和善一笑:“皇兄这是哪里话,我们是亲兄妹,我哪里会真生你的气。”
林涵也笑,热情的把林浅和萧墨玉请进府。
他招呼萧墨玉去前厅喝茶,林浅则去看望高凝思。
高凝思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公主来了,快请坐。”
林浅把礼单递给高凝思道:“父皇赏的,除了这些身外之物,我还自作主张,帮皇嫂的母亲讨了个诰命。”
她低笑的说道:“我想,这个才是皇嫂最想要的吧。”
高凝思沉默片刻,一行泪水簌的流下,她不顾林浅阻拦,坚持起身对林浅行了大礼。
声音哽咽着道:“多谢公主大恩,凝思没齿难忘。”
林浅将她扶起,无奈道:“好了,别这样嘛。”
她捏捏高凝思的脸蛋,语气轻佻的逗她,“美人垂泪,你是想让本公主心疼死呀!”
高凝思被她那登徒子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
回去的时候,林浅和萧墨玉并肩坐在马车里。
林浅毫无形象的揽着萧墨玉的肩膀,笑眯眯的问:“玉玉,过不了多久,萧将军就要回来了吧?”
萧墨玉顺从的任她搂着,点点头:“父亲前日来信,边关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不日即将还朝。”
林浅‘嗯’了一声,“萧将军回来,父皇就该论功行赏了,我们玉玉想讨个什么赏啊?”
萧墨玉坚定道:“除你之外,别无所求。”
林浅弯着眼睛笑,凑过去亲他,“傻瓜!”
萧墨玉俯身环住她的腰,任她亲吻自己的嘴角,下颚。
直到她含住自己的喉结,他再也按耐不住,凶狠的按住她的肩膀,堵住她那作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