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萧将军,林浅跟着萧墨玉一起回到家。
“公主还有事?”萧墨玉现在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林浅点头:“我想把你母亲和妹妹接到公主府去,这样安全点,你也放心不是。”
萧墨玉倏然一愣,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林浅理所当然道:“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万一出点纰漏,我怎么跟萧将军交代。”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原文中有一伙地痞,盯上了出门买菜的萧玲儿。
趁萧墨玉出门闯进萧家,萧母阻拦不成被打破了头,萧玲儿眼见母亲惨死,激愤之下举刀反抗。
可是一个女孩子,就算学过一些武艺,也终究寡不敌众。
萧墨玉那天打算求见父亲当初的好友,若他肯帮忙把证据呈上去,或许有希望救父亲一命。
结果不巧又碰上那个草包公主,她不但抓了自己,还毁了他的供词和证物。
那女人把他关进狗笼里,看着他被野狗撕咬,言语恶毒的警告他:“萧墨玉,你记着,你只配和野狗待在同一个地方,不要想着和你高攀不起的人争高下。”
直到天黑,那女人玩累了,才把已经奄奄一息的他扔出了公主府。
等到萧墨玉终于缓过一口气,赶回家中时,母亲和妹妹都已经惨死多时了.........
林浅回忆着原主做的那些傻逼事,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个嘴巴。
看向萧墨玉的眼神都柔软了不少,言语中带着几分哄劝:“我真的没有恶意,我保证好吃好喝的招待她们,这样也方便你母亲养病嘛,好不好?”
萧墨玉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病了......那两人是你派来的。”
林浅眼见露馅,怕他觉得自己别有用心,叹了口气柔声哄他:“那个...如果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搬到公主府来住啊。”
萧墨玉脸色瞬间红了,随后有些懊恼的别过头,避开她的视线。
“公主怎可随意留宿外男........,母亲和玲儿就拜托公主了。”
随后又闷闷的补了一句:“还有......,公主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孩童对待,若我没记错,公主只比我年长一岁而已。”
林浅一挑眉,他还不乐意了,姐姐上辈子大你13岁,没逼着你叫声阿姨都是便宜你了。
俩人一路拌嘴护送萧家母女来到了公主府。
起初萧母不同意搬过来,还是林浅把萧玲儿的手摊开给她看,当萧母看见女儿为了给她煎药、做饭,烫出的水泡时,她才点头同意了。。
当妈的,不怕自己受苦,但看不得孩子受委屈。
她这正指挥下人打扫,那边周宴就找来了。
林浅尴尬的瞄了萧墨玉一眼,啧、该死的,坏事又不是她干的,她心虚个什么劲啊?
“咳,不见不见,没看本公主忙着呢吗?”林浅暂时不想理他,萧家的事重要,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他算账。
萧墨玉冷笑一声:“呵呵...”
林浅:“......”
周宴第一次在公主府吃到了闭门羹,简直不敢相信。
那女人居然不见他?从前哪一次不是她巴巴的主动跟在自己身后。
难道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想到这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女人还是该聪明识趣一点才好,像林浅这种娇蛮愚蠢的货色,他是打心底看不上的。
从前苏秀秀倒是颇和他心意,但这几次办事却是频频出错,让他生出些许不满。
周宴神色晦暗的朝公主府内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等都打理好,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萧墨玉留在公主府,陪着母亲和灵儿一同用饭,期间萧母和玲儿的探究的目光,都快给萧墨玉戳出窟窿来了。
萧墨玉假装没看见,默默低头吃饭。
玲儿没忍住,试试探探的问:“兄长,你和公主是什么关系呀,她为什么帮我们,给娘治病,还让我们住进公主府,你看,桌上的菜色也好丰盛噢。”
萧母有些担忧的看着儿子:“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今日饭桌上有一道鱼,烧的特别好吃,萧墨玉多吃了几口,“公主深明大义,带我去监牢探望过父亲,目前正在追查陷害父亲的真凶。”
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块鱼腹上的肉:“母亲,您和玲儿就安心住在这,待父亲洗脱冤屈之后,孩儿自会好好谢过公主。”
这时候,林浅刚好拎着一个木盒晃悠进来,笑嘻嘻的的道:“哦?小玉儿打算怎么谢我啊?”
萧墨玉:......
她把手里的木盒打开,拿出里面还冒着凉气的酸梅茶,和切好的水果。
林浅:“这天太热了,吃点凉的解解暑。”
萧母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起身,喃喃道:“怎么好劳动公主,臣妇实在惶恐。”
林浅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萧夫人别跟我客气,您是长辈,随意些就好。”
她说完,目光一扫,看见萧墨玉碗里的鱼肉,以及那条被挖的七零八落的石斑鱼。
林浅笑了:“原来我们玉儿喜欢吃鱼,以后我让府里经常做。”
萧墨玉脸色微僵:“............”
第二日,两人开始整理证据链。
现在她手里除了‘鬼笔’这个人证,还有萧墨玉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虽然能证明萧将军叛国之事存疑,但还是不够。
“看来还要从胡威身边的人下手。”萧墨玉道。
林浅摩挲着下巴,静默片刻道:“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会会这个胡副将。”
萧墨玉一惊,“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他手握兵权,若是逼急了,怕是会狗急跳墙。”
林浅眨眨眼,略带恶意的笑了:“那就先打断他的狗腿。”
............
林浅借着遇刺的名义,宣称要肃清城内城外的不法分子,调动了京兆尹以及驻扎在京的军队。
‘恰巧’胡威手底下的人被派到城外几十里剿匪。
军队前脚出城,林浅后脚就带人掳走了胡威。
她把人带到萧家空置的小院,这地方偏,周围没什么人,适合刑讯逼供。
萧墨玉早早等在那,这会儿眼神能把胡威烤焦,咬着牙道:“他怕是不会轻易开口。”
林浅不以为意的扫了胡威一眼,胡威身经百战,根本不把一个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嘴里骂骂咧咧:“老子为林国鞠躬尽瘁,公主就是这么对待功臣的吗?就不怕寒了众将士的心,陛下呢?我要见陛下!”
“功臣?”林浅微微一笑,“是啊,卖国求荣,陷害忠良,你可真是为金国立了好大的功啊。”
胡威面色陡然一变,眼皮重重一跳,“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卖国求荣的是他萧虞山,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他突然看了一眼旁边的萧墨玉,厉声吼道:“公主是被萧家这小白脸迷昏了头,想让老子替他爹顶罪,老子不服。”
林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萧墨玉,后者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行了,少瞎扯淡,把他绑到地下室,顺便见见老朋友。”林浅示意暗卫。
林浅若有所思的看着胡威的方向,转头温声对萧墨玉道:“忙了一天我都饿了,我想吃老芳斋的栗子糕,小玉儿帮我买好不好。”
“为何不让侍卫去买。”萧墨玉不解。
林浅跟他耍赖:“你买的更好吃,好不好嘛小玉儿。”
萧墨玉脸色有些不自在,定了定神继续道:“那胡威...”
林浅:“他又跑不了,等下我俩吃饱喝足,再慢慢收拾他。”
老芳斋在城东头,从这走过去,一个来回大概要小半个时辰。
林浅笑眯眯的看着萧墨玉无奈的背影,直到他走远,眼神中的暖意逐渐被冰霜覆盖。
她抽出腰间的小刀,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哼着不知名的乡间小调,神色阴冷的走进地下室.........
当萧墨玉怀里抱着栗子糕回来时,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嘶声力竭的惨叫和干呕声,透过地下室的缝隙,弥漫了整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