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抹身影,晏时屿微蹙了下眉头,却被一直观察着他情绪的龙清歌捕捉到了。
她顺着晏时屿的目光往下看,终于明白他在看什么了。
她眸光闪了闪,扬起笑对晏时屿道:“摄政王难道就不想自己坐那个位置吗?”
前世幽漓死后,晏时屿也顺理成章的坐上那个位置。
在龙清歌看来,现在晏时屿不坐那个位置是怕那些大臣不服,会把他立为乱臣贼子。
所以只有幽漓死了,他才能顺理成章。
晏时屿听到她这话,猛然转过头看她,幽深的眸子里是无尽的冷意,“龙清歌,是谁让你揣度本王的心思?”
那个位置他从没想过要。
若真想要,哪里还会有幽漓坐在那里?
龙清歌只以为他发怒只是因为她猜对了。
她笑意盈盈的说道:“是清歌鲁莽了。”
说话的同时,她眼神冰冷的看着楼下的人。
沈漓站在摊前等着老板给她现炒栗子,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凭着直觉抬头,就看到茶楼窗口前露出的两张脸。
看到楼上的人,她愣住了。
【系统,我怀疑晏时屿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
怎么每次出宫都能遇到他?
等等!
晏时屿和龙清歌?
她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龙清歌那张芙蓉般娇嫩的容颜上。
【系统,晏时屿不会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吧?】
两人还偷偷在茶楼相会。
想到晏时屿有可能会跟龙清歌在一起,不知怎地,沈漓竟有些失落。
就好像······心口缺了一块。
“姑娘,您的栗子好了,一起十文钱。”
沈漓闻声转过头,拿过老板递过来的油纸袋,给了老板一锭一两的银子。
“不用找了。”
说着拿着栗子匆匆走了。
真倒霉,哪里都能遇到。
晏时屿在楼上看到她离开,也起身要走。
龙清歌见他起身,忙喊道:“摄政王不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
“本王为何要娶你?”
“我可以帮摄政王坐上那个位置。”
龙清歌这话,让晏时屿冷笑一声,“不知所谓。”
留下这四个字,转身离开。
龙清歌见他离开,眼底是痴迷的神色。
她转头看向沈漓离开的那个方向,冷笑着低声道:“幽漓,怪就怪你挡了道。”
沈漓拿着炒栗子拐了两条街终于停下来。
可她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原主从出生就在宫里,而且出生寒症就伴随着她。
所以十几年来,就没有出过宫,脑子里自然是没有宫外的记忆。
更别提会不会迷路这事了。
最后她没办法,只能求助系统,【系统给我定个位呗。】
【宿主稍等。】系统很干脆。
它把定位信息传送到沈漓的脑海中,然后不吱声了。
沈漓没发现它给的定位有什么问题,顺着定位的路一路走,最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庄严的府邸门口。
而门头上赫然挂着一幅牌匾,‘摄政王府’四个大字挂在上面。
【系统——】为什么它这定位是摄政王府?
【抱歉宿主,系统只能定位到这里,为了你不再次迷路,还是来这里比较稳妥。】
【稳妥你个大头鬼啊!】
沈漓想趁着没被人发现,赶紧离开。
哪知她刚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人。
看到那人,沈漓心想完蛋了。
晏时屿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漓,朝她走过来,“漓儿倒是‘初心不改’,刚解禁就出宫玩。”
“皇叔。”沈漓低着头喊了一声,之后便不吱声了。
晏时屿在她面前顿了下,再次抬步往摄政王府走,“跟上。”
“哦。”
沈漓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还不忘在心底骂起系统来了,【狗系统,你给我等着。】
系统在空间里沉默着不敢出声。
······
晏时屿回到王府,让管家给他准备热水,他要沐浴。
下朝后只匆匆的回府换了身衣裳就去了军营,之后又跟龙清歌去了趟茶楼。
气候上升,他身上出了汗,自然是想沐浴。
沈漓跟在他身后,听着他吩咐管家的事,脚步不由得顿了下,却还是跟着继续走。
晏时屿回到自己院子里,径自进了房间,而她也低着头跟进去。
前面的人像是突然间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转身。
沈漓一个没注意,撞了个满怀。
“啊!”
沈漓的鼻子撞在晏时屿坚硬的胸膛上,疼得她轻喊了一声。
她捂着鼻子抬头,眼里蓄着泪。
晏时屿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口悸动了下,唇角无意识的上扬,“你跟着本王进来做甚?”
“你不是说让我跟着你吗?”
沈漓捂着鼻子说话,声音都带着一丝哭音。
她的声音本来就娇娇软软的,这会儿带着哭音,听在晏时屿的耳中却莫名染上愉悦。
晏时屿微弯下腰与她平视,一改往日的冷漠,轻笑道:“本王让你跟上,不是让你跟本王进房。”
“还是说漓儿跟我进房,相对我做些什么?”
后面的话,晏时屿直接用‘我’为自称,完全没有一丝摄政王该有的架子。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沈漓忘却鼻子上的疼痛,睁着一双泪蒙蒙的杏眸愣愣看着他。
晏时屿见她呆住,直起身笑道:“漓儿还不走,是想看本王宽衣沐浴不成?”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扯开自己的外袍腰封,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里衣。
沈漓甚至还看到他里衣松垮的领口处的精致锁骨。
看到这里,沈漓本应该转身就走。
可她的视线落在晏时屿锁骨的时候,再也没离开过。
晏时屿的锁骨处,有一个水滴形状的红色印记。
看到那个印记,沈漓的脑子里回想起好些事。
晏时屿发现了她的眼神,也低下头看着那处。
“漓儿似乎对本王这胎记很感兴趣?”
“胎记?”
沈漓轻声道,还伸手抚上那个胎记。
晏时屿感受到微凉的指尖落在自己锁骨上的感觉,让他的心蓦地一紧,身上的血液很快汇集一处。
沈漓的指尖在那个胎记上游离,被他突然抓住。
“漓儿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晏时屿的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