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先生,你可要救救我可怜的小侄女呀!她乖巧又可爱,前几日还跟在我身后,让我抱她去买糖葫芦。我担心她吃糖葫芦噎着,没给她买!唉,我后悔呀,买来让她舔一舔也好呀!”
陈永安平时最疼爱这个小侄女,他鼻涕眼泪横流,玲儿看着这张脸,有点想吐。
“哎呀,我只是说麻烦一点,你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一点不淡定,哭什么哭呀!我没说没法救嘛,只是稍微麻烦一点!”
陈永安狠狠点头,玲儿的意思是能救,那就表示他的小侄女一定没事了!
这么一来,陈永安更是激动了,眼泪哗啦啦地流得更热烈几分。
“你如果再哭,我真怕我忍不住要打死你!”
陈永安连忙咬住舌头,用疼痛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那张脸真欠揍!马上把脸给我藏起来!”
陈永安不说貌若潘安,也算是余津郡有名的美男子。
他不明白自己脸怎么得罪了铃儿先生,但是他很乖,乖巧地背过身,双手捂住脸。
“这样可以吗?”
“嗯,”铃儿的气顺了点儿。
“你听着,从这一刻起,你必须在门口守着,无论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能放人进去。”
铃儿说完,重重地关上门。
屋内森寒,让人全身不适。
“阴气很重呀!”
铃儿运转真气,阴气不敢靠近她三尺内。
她圆圆的小脸严肃地如同杀星降临,缓缓走到小孩面前,厉声呵斥。
“还不立马给我滚出来!如果你不知好歹,不要怪我不客气!不听我的话,后果很严重!”
话音刚落,原本一动不动的小孩,发出一阵刺耳怪笑。
“桀桀桀,我好不容易得了这具身体,让我出来,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看样子你不过十来岁,一共才修了几年道法,就想和我作对!这么嚣张,要付出代价的!桀桀桀!”
铃儿轻蔑一笑。
“年纪大了不起呀!年纪大还只有这点水平,只能说明你又老又没用!哼,老妖婆既然这么不识好歹,就不要怪我让你魂飞魄散了。”
银色小剑,对了,就是那把刚才用来扎玄衣人屁股的那小剑,被她握在右手。
而左手,则潇洒地从袖口抖出一叠符纸。
符纸见风,一张一张赫然悬浮在空中,如同被一条细线牵引着,围着小剑成一环状,迅速将女孩身体包围。
“老妖婆还不出来?我再说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我只要出手,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我这就来了,马上就要出手了哟!”
十年来,铃儿在神梦阁里学的都是理论知识,这次面对真正的阴魂,她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那阴恻恻的声音奸笑起来,“哟,还不错哟,有一点道行。不过,你声音抖个什么。是怕我吗?哈哈哈,你还是太嫩了点!”
嫩!自己竟然被一个阴魂说太嫩!
士可忍孰不可忍!
想想自己学习法术,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
辛苦多年,就是为了被一个阴魂当面嘲笑的吗!
绝对不行!博铃儿!把她打个屁滚尿流,打到磕头认罪才是你的风格!
她学着画本子里的腔调,吊着嗓子道:“妖怪,拿命来!”
气势飙升,口中唤道,“收!”
只见符纸立时迅速缩小,紧紧附在女孩身体上。
滋啦啦,仿佛被电击一般,女孩身体里冒出一阵浓烟,伴着凄厉地叫声。
“啊!好痛!好痛!”
女孩的身体开始疯狂颤抖,幅度之大,仿佛整个床立马就要散架一般。
门外的陈永安自然是听到了,这么大的动静,他很想冲出去,但随即,他忍住了。
铃儿先生说过,绝对不能进去,我得忍住,得忍住!
陈永安闭上眼,口中默念清心咒。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求求大师放过我吧,我生前也是苦命人,死后除了这次,也没作恶。就请你饶过我这一回!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
那声音叫得可怜,铃儿冷哼一声,“刚才不是挺嚣张吗?”
爷爷和二叔都教导过她,对待邪魅不能心慈手软。
可是她以前可是在阳光下长大的好孩子,善良是烙印在骨子里的。
“唉,就算是个阴魂,也总要给一个后悔的机会吧,要不显得我太不通人情了!”
她心念一松,那符纸围成的圈,也随之张开一个小口。
就在这刻,女孩的身体如同木棍一般直直地站立起来,两只洁白的小手,霎时变得漆黑。瞬间长出锋利如同鸡爪一般地指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铃儿抓去。
“桀桀桀,你可真好骗!轮到我给你点厉害瞧瞧了。”
一股难闻的刺鼻腐朽腥气扑面而来,铃儿连忙屏住呼吸。
“真是太难闻了!你不会吃屎了吧!”
铃儿翻转手中银剑,灵巧地冲着阴魂扑来的方向,虚空一剑。
“啊!”
惨叫声惊得整个陈府中林间动物们惊慌失措,四处乱跑。
“还敢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人骗我!”
铃儿虚空点向女孩几处穴位,阴魂不断尖叫连连。
那阴魂挣扎几次,终究扛不住疼痛,刷的一声从小女孩身体里逃出。
小女孩的身体,立马如同破败的布娃娃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
那阴魂终于显出原形,是一个缺了半边脑袋的女人,她张着渗血獠牙,尖利的惨叫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