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然捡起地上的盒子,那块蓝宝石还安然无恙地躺在里面,只是沾了点灰。
看着司徒佑然的举动,马歇尔的蛇眸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光。
“哈哈哈哈哈,亏我还把你奉为座上宾,原来你不过是我父亲的一条狗罢了!”
说罢,马歇尔便抬起头,望向眼前这个身材瘦削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司徒佑然的脸色微微一变,反唇相讥道:“你才是那个真正的笑话,不是吗?你父亲交给我的委托已经完成,我们之间的合作随时可以终止。”
马歇尔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合作?你也配和我提合作,真是亏你想的出来!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能走到现在?别忘了我们之前是怎么约定好的,只要我们拿回各自需要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各奔天涯,从此不再相见!”
司徒佑然听到他的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如果你能凭自己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我就不再干涉。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说完,他的语气陡然一寒。
“马歇尔,念及旧情,我最后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刻和我出去自首,否则我会将你交给星际刑警。”
听到这句威胁,马歇尔不为所动。
“哼......就凭你?就算是星际刑警站在我面前又如何?我告诉你,我命由我!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司徒佑然的心中顿时涌出无边的愤恨,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暴戾之气,仿佛一条毒蛇般阴狠狡诈的家伙,他的心中涌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伪装成常驻拍卖会的会员并非他的本意,但他拿到了诸多政要参与地下器官买卖的证据,这些天来说不感激马歇尔是假的。
这个热爱艺术的少年本性并不坏,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你接手你父亲的拍卖公司,就是为了演一出话剧吗?我不明白......”
听到他的话,马歇尔顿时大笑起来,眼神中满是鄙夷与厌恶。
“我不知道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商业竞争,但是你只需要记住,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当你的商业顾问?”
马歇尔闻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因为你很快就会失去所有的价值,我要让你亲眼目睹,我是怎样将那些人瞧不起我的人全都踩在脚底下的,包括你,哈哈哈......”
“马歇尔,你的做法有点太极端了,以暴制暴没有好结果。”
“闭嘴,我最讨厌别人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马歇尔突然打断他的话,“我堂堂公司继承人的身份,怎么会受制于人!你就等着看吧,等我拿到了提名奖,我就要把你扔到大街上去喂狗!”
话音刚落,他那张俊美邪肆的脸上,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之色,仿佛之前的病弱和优雅都是装出来的,现在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
“很好,谈判破裂了,我不会让你走出剧院的大门。”佑然挥手,那把唐刀便从墙里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他的手心。
马歇尔捂着伤口,操控触手移出身来,摆出一副骇人的架势吼道:“司徒佑然!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不可能赢我。”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啊……”司徒佑然说罢,手腕一翻,唐刀已在手中旋转起来,一股凛冽的杀气瞬间爆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连串虚幻的刀花,令人眼花缭乱。
两人一攻一守,战得不亦乐乎,不消片刻,司徒佑然已占尽上风。
马歇尔看着眼前的少年,越战心里越慌。
他虽然有父亲多年前的悉心教导,实力自然不俗,但是他的身体素质毕竟太差,而且加上佑然召出的魔鬼之焰已经将这里变成了对方的主场。
几天不见,司徒佑然的速度、敏捷和招式比起他更甚。
一个月前,这个看起来孱弱的少年就已经拥有了和他旗鼓相当的实力,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进步居然如此之大。
马歇尔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看来,他必须得速战速决才行了!
"司徒佑然,这是你逼我的。”
说罢,他猛地抽出数十条修长纤细的电线,朝着司徒佑然挥舞了过去,卷起一阵狂风,掀起了他的衣角。
电线带起的风凌厉地呼啸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袭向司徒佑然的胸膛,隐约间能听到电流的嘶鸣声。
司徒佑然忖度道:他不是不擅长近身战吗?
我倒要看看,你的近身武技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想及此,马歇尔的眼睛里顿时浮现出一抹兴奋的光芒,似乎是找到了目标。
他身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也在一次次腾挪中变得飘忽不定。
司徒佑然的手里紧抓着唐刀,与那条电线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巨响。
与此同时,电流织成一张巨网直奔佑然而来。
司徒佑然硬生生接下这一击,感觉双臂发麻,手中的唐刀险些脱手而出,幸而他反应迅速,及时收住刀柄,将其重新握回了手里。
而那条电线却因此被斩为数截。
胜负已定,司徒佑然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的笑容。
果然如他所料,马歇尔的近身搏斗技巧并不高超,但是他却能够利用自己诡异的速度与敏捷,将自己的优势发挥至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这些日子父亲给他的磨练,司徒佑然或许还真的不是马歇尔的对手,
但是如今的他,却已今非昔比。
想到这里,司徒佑然猛地将唐刀插入地板,身形如箭直冲而起,掏出手枪直取马歇尔的心脏。
马歇尔看到他的举动,瞳孔骤然一缩,心底的惊恐瞬间蔓延,他急忙躲避,触手慌不择路地移开障碍,向窗口逃去。
然而,他的速度终归慢了半拍,一颗子弹从他的右肩划过,瞬间将他身上的衬衫撕裂,露出了他结实健硕的肌肉。
司徒佑然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停下追击的脚步。
他举起唐刀,刀刃在夜色中闪烁着幽暗的银色锋芒。
他的动作很快,但是马歇尔的动作更快,几乎就在司徒佑然动手的同一刹那,他的身体微微向侧倾斜,避开了司徒佑然致命的一刀。
然而,他的肩膀还是被刀尖划过。
嘶………马歇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剧烈的痛楚使得他额头冒出了一层密集的汗水,但是他却强咬牙关,一言不发地继续逃窜。
“马歇尔!我说过,我今天就要替你爹好好教育你!”
司徒佑然一刀再度刺出,他的刀锋上隐隐燃烧着熊熊火焰,散发出一股灼热的温度,仿佛要焚毁世界的万物。
马歇尔脸色苍白,却仍然不肯放弃任何挣扎的机会,触手在空中不断地飞舞。
司徒佑然冷哼一声,一剑劈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窗边传来,两人交缠的躯干被震飞,重重地摔落在地。
司徒佑然感到浑身疼痛,胸口犹如遭受了一记重拳。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一丝鲜红从嘴角缓缓溢出。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一口腥甜从喉咙涌了出来。
他低头望去,看到自己的左手已经鲜血淋漓,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指腹上沾了猩红的液体。
不过这些伤对于佑然来说都是家常便饭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伤。
“我承认,是你赢了......”马歇尔的身体瘫软在地,眼睛却死死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司徒佑然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马歇尔的脸庞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脸上布满了灰尘,头发上也沾染着不少墙壁上震下的灰土,整个人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司徒佑然的眼神冷漠如冰,眼里映照出还在熊熊燃烧的剧院。
“司徒,我输了,放过我吧。”马歇尔喃喃说道。
“马歇尔,这可由不了我。我这次来是代表委员会履行盟约,希望你今后能遵守承诺,不要妄图挑衅商业帝国与第三阵线的威严。”司徒佑然冷冷地说道。
“呵。”马歇尔惨然一笑,“我怎么敢呢......我只是想夺人眼球罢了,想让更多的人看我的表演而已,这么难吗?”
他抬头仰视着司徒佑然,眼里写着绝望。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注定无法改写了,余生也许要在监狱里度过。
他总是在骗自己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每当这时现实都会狠狠地打他一巴掌。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清初心了。
曾经那个盛极一时的星际信贷公司已经没落,而作为董事长老马歇尔的唯一继承人,小马歇尔却有一个当演员的梦想。
父亲在世时,不惜花重金培养他成为一名金融界人才,却没想到小马歇尔实际上能力并不出众。当公司没落后,父亲又花重金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商业精英,但是他的梦想依旧无疾而终。
他以为自己只需要好好学习,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等到父亲退休之后,再去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就好了。
他也是这么打算的,他不断地向父母撒娇,让他们为自己谋求更好的发展前途。
但是现实却告诉他,他错了,父亲是绝对不允许任何背叛的行径的。
而司徒佑然却成为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是一名天外来的强者,是生意人最忠诚的搭档——律师。
他可以为他打理一切资产、公司,并且立下字据保证不会对他们的财产造成任何危害,更重要的是父亲信任他。
一介穷苦无依的新手律师是最好掌控的,这也正是父亲对他格外器重的原因。
司徒佑然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骤然凝重起来:“马歇尔,你葬送了一个商业奇迹。如果按照之前你父亲的规划,你完全能坐享其成。”
“你不用劝我。我只有逃出那个家,才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马歇尔的语气很坚决,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悲哀。
司徒佑然叹息一声,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他也没想到小马歇尔竟然会有那种想法。
“你可曾想过,一旦你逃跑了,你的父亲和母亲该有多么失望?他们一辈子都在期盼你能为他们创造价值,但是到最后你却将他们的一片心血付诸东流……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司徒佑然淡淡地说道,声音平静地仿佛在叙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马歇尔闻言,面色变了又变。
他的父母早就在五年前病逝,父亲临终前把公司全部托付给了他。
这也间接决定了公司的命运,那个摇摇欲坠的大厦就此被人判下了死刑。
“不,你不懂。”马歇尔激动地说道,“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之前拥有的,只是老一辈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江山,但是这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我只想要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那份事业。”
司徒佑然冷笑一声,他的声音越发冷淡:“行了,剩下的话,去法庭上陈述吧。”
“那你呢?”马歇尔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你还是会当我的律师,为我辩护的吧!当然,委托费不是问题。”
佑然迟迟没有回答,而是坐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马歇尔的蛇瞳微微颤动。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真的没办法。”马歇尔艰难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中,我真的受够了。”
“那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背叛你父亲。”司徒佑然的声音依旧冰冷。
“我知道啊。”马歇尔低垂着脑袋,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齿,“但是我真的没想到,最后会败在你的手里......”
“我不需要胜利,尤其对手是你。”司徒佑然平静地说道,“我只能说,下次见面我会作为公诉方的污点证人出席。”
“随便你好了……啥?连你也要背叛我吗?!”马歇尔有些欲哭无泪地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