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嘴?
鼠头?
壁虎身子?
这特么啥玩意?!
这是鸭子出了轨,还是老鼠劈了腿?
匕首在指尖显现,洞穿怪物的鸭嘴,将他钉在售票厅的墙上。
怪物扑腾着双腿,尖锐的爪子刮着墙面,刺耳的声音让问题不大蹙紧眉头。
“聒噪。”
‘哒!’
折扇顶端闪过一抹独属于金属的微光。
怪物头颅肉眼可见的凹陷,身子却还在挣扎。
又一只怪物向着江白扑来,抽出钉在鸭嘴的匕首,洞穿扑来恶兽的下颚,墨绿色的血液倾洒一身。
没有想象中的恶臭,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茶花香。
刹那间,剧烈的灼烧感在血液接触点迸发!
不好!
这血,有腐蚀性!
不远处的李政扳机都快按坏了,两条腿止不住的打哆嗦。
一百发的弹夹,能打中的,不过三两只。
李沐背靠着保安亭借助pos4倍镜的远程优势五发子弹内必带走一只!
江白不由得高看李沐一眼,当初的她可是一个只会抹鼻涕的小女孩。
“八洛嘎!”
江白不远处井盖被挪开了一个小口,露出一个白色的脑袋。
他怯生生的爬出下水道。
在无数鸭嘴怪物的拥护下站上瞭望高台。
“伊豆波咔卜卜谷!”
嗯.....
江白第一次意识到外语的重要性。
【检测到未知语言,是否需要开启暗区语言转换功能;是/否;】
“是。”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我的领土!”
瞭望台上,白面男人怒斥道。
与其说是人,江白看着他的模样,更像是一个白化病怪物,没有头发,没有耳朵,耳朵处是单纯的两个孔洞。
江白滚动喉结,喊道。
“我无意冒犯,请阁下放我们离开。”
这话在白面男人耳朵里转换成他们的语言。
白面男人不禁觉得好笑,你杀我宠物,来我领地,你一句无意冒犯就想离开?
“鼠蜥,给我撕碎他们,那个女的给我留下。”
贪欲刻满了白脸,他嘿嘿一笑,像极了八十多的老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卑劣的品格,倒是跟吾所知的小樱花有些许相似。”
问题不大身形一闪,折扇挡在江白身前,敲碎一只潜伏在树后的鼠蜥。
“白鱼,吾牵制这些畜生,擒贼先擒王,若是不解决他,吾的观光之旅怕是也要搁浅。”
“注意,这些怪物的血液有腐蚀性。”
江白话尽,紧握匕首向前冲杀。
鼠蜥攻击手段只有那利爪与尖齿,对付这种人为操纵没有思想的野兽,江白甚至不需要有过多的思考。
简单的挥舞,穿刺,那些鼠蜥就只能倒在由自己血液构造的腐蚀坑。
白面男人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脸上并没有太多恐惧,而是不紧不慢的拉上铁门,将自己封死在瞭望塔内。
“鼠蜥!给我咬死他们,我会让你们见到属于你们的后!”
鼠蜥的动作一滞,刹那间变得更加疯狂!
李政那子弹已经先耗尽。一百发在他的胡乱扫射下,倾泄一空。
“别....别过来!”
他吓得忘记更换子弹,握着枪托胡乱拍打着。
江白本不想回撤救援,可看在李沐的面子上,他还是动了。
一道流光迅如风快如雷,鞋子被血液腐蚀得滋滋作响,散发着难闻的皮革味。
树梢的鼠蜥凶相毕露,露出獠牙,江白纵身一跃,肘击撞开不知所措的李政。
微光在指尖凝聚,璀璨的光芒闪了鼠蜥的眼睛。
‘撕拉!’
黑褐色的液体在刀尖流淌,鼠蜥捂着眼窝在地面打滚,仰起头痛苦哀嚎。
嘶鸣声震耳欲聋,让李沐不禁失神,眼前画面竟模糊了些。
近距离的江白更是不好受,他万万没想到这玩意有这手,早知道噶脖子了!
尖啸声在游乐园回荡,旋转木马上的灰尘逐渐脱落,江白耳朵此刻好像有无数个闹钟在响。
拿起匕首手起刀落,地上的鼠蜥毙命。
白面男人奸诈一笑。
“起鸣,死亡之歌!”
肉眼可见的音浪掀起了狂风,江白耳朵已经听不见声音,眼见鼠蜥们再次昂起头。
江白神色暗淡。
难道自己要死在这吗?
乌黑尖刺洞穿数只鼠蜥的身子,江白错愕的望着,是旋转木马成精了?
不......
应该说......蜈蚣!
是啊!哪有什么旋转木马在其他设施都损毁的情况下还能正常运行!
那分明是一只蜷缩成团的蜈蚣用着足在抱着孩子!
只是落了灰尘让人下意识以为是破旧的游乐设施!
蜈蚣串着鼠蜥送入自己口中,游乐场静的可怕,骨骼交错声回荡在中央。
浓稠的血水在地面烙出深坑,蜈蚣向着江白凑近了些。
用它黑黢黢的眼睛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生物。
温热,却又有些刺鼻,它的长须略过江白的侧脸,便兴致缺缺的离开,显然蜈蚣并不想尝试人类这种未知食品。
转头看向了扰它清梦的鼠蜥。
汗水净透了短衫,江白第一次觉得死亡如此近,望着不远处一边倒的屠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耳朵已经听不见声音,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江白此刻哪怕逃也没有力气,剧烈的运动会让他受损的内脏伤情加剧。
灰体蜈蚣加入战场,撕扯着鼠蜥残骸,选择性略过地上装死的李政。
母亲都不吃的食物,它们可没有兴趣。
江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似肉体铸造的泥塑,不动分毫。
直到有人拉住了他。
他诧异的回眸,对上一双温婉的瞳孔。
“江白,我们走!”
他听出了李沐话语里的焦急,却只是摇摇头。
“我走不了......”
江白挣开她的手,苦涩一笑,血液染红了白牙,殷红的液体滴落地面,似晚季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