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红唇勾笑,“不问问明嵩堂叔怎么样了?”
“他是沈霁亲舅舅,再怎么样也罪不至死。”
“不一定。”
闻溪顿时一愣,疑惑地抬起眸看她。
“这件事牵扯出很多人,听说严重的因此引咎自杀,有的被警方带走判了罪……”
闻溪蹙眉:“怎么会这样,不是普通的股权转让么?”
“谁告诉你是普通的股权转让?明嵩堂叔?”
闻溪微抿了抿唇。
“他想要的是沈氏集团,也包括沈霁的命。”
闻溪心底咯噔一下,“他……他不是沈霁的舅舅吗?怎么会?”
“当年明家家主也就是叔公,他临死前把一大部分财产转给明珠堂姑,又把明家家主之位交于我父亲,这件事……明嵩堂叔一直怀恨在心。”
“明珠堂姑死后的财产也不是交予他保管,而是他隐瞒了真相,最后想要钓大鱼才想着扶持沈霁坐稳沈家继承人,然后掌控他。”
闻溪难以置信地听她讲完。
不敢相信沈霁真的万人嫌,世上真的没有人爱他,对他好。
“所以说沈霁命大,自己不仅坐稳这个位置,还控制住了明嵩堂叔,只是这次……”明舒停了一下,抬眸看了看她。
闻溪忽然感到自责:“因为我相信了明嵩的话,加剧了这场矛盾……”
明舒摇头,“不怪你,这件事总要有个解决。”
“明嵩的下场是什么?”
“在打官司,说不好就是死罪吧,毕竟里面还牵扯了人命。”
“沈霁的意思是什么?”
明舒笑了:“这个你要去问他,你们不是夫妻么?这种事要你问才最合适吧?”
“我跟他说不上几句话。”
“得了吧,我看他不是对你挺上心的么?”明舒轻笑,“难道因为这事你们吵架了?”
“毕竟是我引起的,他发脾气也正常吧。”
“那你怎么想的,需要我帮忙吗?”
闻溪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我能相信你?”
“我们俩又不需要利益交易,再说了,帮你也要看什么事,惹火上身的我可不干。”
“我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明舒挑眉,“什么事?”
“我想去前面转转,但是不想这些人跟着,你能帮我……”
明舒轻笑:“帮你把他们引开?”
“嗯。”
明舒深深看她一阵,“该不会是要逃跑吧?那我可不敢帮你,沈霁我惹不起。”
“不是。”闻溪抿了一下唇:“我保证不会让你惹上麻烦。”
“甩开这些保镖不想去干嘛?”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明舒思忖一阵后,端起咖啡杯点头:“行吧。”
……
傍晚回到沈家老宅。
闻溪坐在茶几边,看着桌子上的杯子,她视线逐渐发深。
她手抚上小腹,“对不起,你来的不是时候,我不能要你……”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女人带有些哭腔的声音。
“我不想你一出生就得不到爱,沈家不是好地方,更不想你跟着受苦……”闻溪低着头自言自语,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无息滑落:“要是有缘,下辈子再来找我。”
她端起桌上有些凉了的水杯,一滴泪落在里面,心里难受得犹如刀割。
上一个孩子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被害,这个孩子,却要她亲手抹杀。
闻溪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水杯递到嘴边。
仰起头的那一刻,她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大力撞开。
沈霁浑身带着戾气冲进来,看到桌上的杯子已经空了,她呆呆地坐在旁边,眼角还有眼泪滑下。
莫大的恐惧蔓延全身,他拎起女人大掌摁在她胃部用了些力,刚喝下堕胎药的闻溪胃里一阵翻滚,想吐出来,她连忙捂住嘴。
男人眼神阴冷,“张嘴!”
闻溪死死咬住唇,强行忍下那股想要吐的冲动,奋力反抗他,想要从他手里逃出去。
“张开嘴!”沈霁脸色阴鸷可怖,怒吼一声直接捏住她双颊,迫使她张开嘴,手上力度加重一些,她胃里难受极了,张开嘴竟吐了出来……
男人手上的动作未停,来回几次闻溪快要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他才停下手。
暴怒地喊来医生,给她做全身检查。
孩子保住了。
对于沈霁来说是幸运的。还好他来得及时,在她喝下的堕胎药后通过按压胃部致其全部吐了出来。
但是对闻溪来说,这个结果将她彻底打进地狱。
孩子完好无损的留在身体里,她也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半分,男人会对她严加看管。
医生走后开了几副安胎药,佣人熬好了汤药端上来,沈霁亲自接过来喂她。
闻溪苍白着唇别开脸,被他强硬地捏着下巴转过来,苦味浓郁的药汤熏得她胃里难受……
看她不愿喝,男人一改前几日的温柔,摁住她强行灌进去,女人闭着嘴就是不肯喝。
最后,沈霁端起碗大口喝了几下,大掌捏着她双颊迫使她张嘴,冰冷的唇触上她柔唇,嘴里苦涩的汤药尽数灌进她口腔……
闻溪想吐掉,男人抬高她下巴让她没有机会,一连串的动作让闻溪猝不及防地咽下去。
来回几次,碗里的汤药被他全以这种方式喂给她。
“以后再不乖乖喝药,我就用这种方式喂你。”
闻溪红着眼眶瞪他,忽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抓他,沈霁坐着不动,任由她扯着自己泄愤。
“你休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她头发凌乱,撕心裂肺冲他吼:“我绝不会为你这种畜/生生孩子!”
沈霁彻底被她惹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浓情蜜意全然不见。
他捏住她的下颌冷声道:“再妄想打掉这个孩子,我要叱云拓粉身碎骨!”
闻溪含着眼泪瞪他,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住!
沈霁浑然不知道疼,任由她咬破肌肤血液流出来:“这次你喝了堕胎药,那我也要叱云拓喝下。以后你做什么,我就双倍施加在他身上!”
闻溪恨不得咬死他,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她咬累了才松开,一双好看的眼睛每次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莫大的恨!
“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拿自己的身体做代价!?”
“对,我恨死你,恨不得杀了你!杀了这个孩子!”
“它不是你的孩子吗?!”
“不是!”闻溪撕心裂肺地冲他吼道:“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绝不可能留它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