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月一路走来,台上贴身热舞的男男女女忽然停下,齐声呐喊:“周小姐!周小姐!”
现在气氛一下子搞起来。
打碟DJ帅气地朝周明月来了个飞吻。
“欢迎今晚的公主,周明月小姐!”
一道硕大的灯光打过来,随着周明月缓步走来,安若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
周明月作为包场王要上台发言,她松开安若的手,踩着挂满LED灯带的阶梯施施然地上台,手臂懒懒一抬,原本吵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废话不多说,今天我生日,多谢到场的诸位能赏光参加这次酒吧狂欢,酒水饮料我全包。”她端起一杯威士忌敬台下的人,“敬我们的青春!”
“呜呼~”
有人兴奋的吹口哨,也有人激动的喊着周明月的名字。DJ播放震动耳膜的欢快舞曲,场里人手一份纸巾,整齐地喊道:“敬青春!”
漫天飞舞的白色餐巾纸像雪花一样纷纷飘落。
周明月有其他节目,安若傻不愣登的站在一边,看着周围热情奔放的男女扭在一起,她默默地走到吧台前要了一杯果汁。
头顶戴着猫咪发箍的调酒师看她动作拘谨,轻笑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安若抿了抿唇,“我姓安。”
“安小姐。”调酒师笑了笑,“第一次来?”
安若没说话。
“看你拘谨的样子不像是常客。”
“很少来。”
“来这种地方是为了放松心情,我看你眉心皱成一团,多半是有心事。”调酒师动作麻利地给她调了一杯如星空梦幻的洋酒,轻推到她面前:“这杯酒看起来很像星空极光,我给它起名消愁。”
安若迟疑地望着那杯“消愁”。
调酒师见她犹豫不决,绅士地把一杯果汁推过来,“没关系,想喝什么取决于你。”
安若不喝酒不是因为自己怕酒后乱性,而是自己酒量不好,既然是来放纵的,来酒吧怎么会有不饮酒的说法。
她盯着两个杯子沉默一阵,最终拿起那杯盛有“消愁”的杯子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哎——”调酒师看她这么生猛,高浓度洋酒可不是一口闷的!
女孩五官皱做一团,拿起旁边的纸巾擦嘴,还不忘评价:“这消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喝。”
调酒师第一次遇见这么可爱的女孩,闻言勾起唇角露出英气的笑。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喝下去有股莫名的冲动,能再来一杯么?”
“还是不开心?”
安若摇了摇头:“我还想喝。”
调酒师轻笑:“小孩子尝尝滋味可以,但是不能多喝,你会醉的。”
“你……”安若想说他什么眼神,居然能把自己当做小孩子。她抿唇,把手上的戒指亮给他看:“我是成年人,已经结婚了。”
调酒师只笑笑没再说话,动作行云流水地又调了一杯递给她。
“这杯叫什么?”
“寻欢。”
安若来了兴致,单手托腮看他:“你是临时给它们起的名字?”
“嗯。”
她又问:“为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
“因为小孩子不喝酒也快乐。”
安若愣愣地望着杯中酒,脑海里浮现男人英气十足的俊脸,她眸子暗了几分,又是一饮而尽的气势。
“你……不能这么喝。”
“为什么?”
调酒师对上她清澈的眼睛,已经染上几分醉意。
……
男人一打方向盘,车子停在MEI酒吧门口,黑眸看着酒吧闪烁的霓虹灯,气场冷凝地眯了眯。
他掏出手机拨通女孩的号码,忙音响了一会儿,提示无人接通。
沈骁行英气的剑眉紧蹙,冷声道:“给周明月打电话!”
“是!”
韩冲不敢有一丝怠慢,连忙拨通周明月的私人电话,还好他聪明,提前侵入少奶奶的手机查找到她最后的通话。
可里面仍是一阵忙音……
此时此刻周明月正跟一帮狐朋狗友在台上乱舞,手机在包包里,而包包则放在休息区。
“少爷,没人接……”
男人俊脸阴沉,浑身萦绕低气压,寒气逼人地开口:“想办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把你家少奶奶弄出来!”
他不可贸然冲进去,里面人多眼杂,万一有人拍到他行走自如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周大少爷今天回了申城,要不……给他打电话?”
男人没说话,韩冲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拨打周妄的私人手机号,拨通之后他勾了勾手。
韩冲将手机递过去,男人冷漠地贴近耳朵。
周家大院里,周妄悠闲地坐了一会儿,迟迟等不到周海空,他从口袋里掏出婚礼邀请函递给佣人转交。
刚坐进车里,兜里手机夺命一样催促他。
是陌生号码,能知道他私人号码的没几个,误以为是宁海那边出事了,他滑开接听。
“喂。”
“是我。”男人嗓音森冷。
周妄眯了眯眼:“你是?”
“沈骁行。”
周妄单手打着方向盘驱车驶出周家大门,闻言冷呵一声:“稀客啊,沈总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少废话,收到这个位置限你十分钟赶过来,把你妹妹带走!”
“你跟那臭丫头在一起?”周妄脸上褪去玩味儿,蓦地皱起浓眉:“你把她怎么了?”
“现在倒没有怎么样,不过十分钟后见不到你,我很难保证不对她做什么。”
“姓沈的,你畜生啊!她长那样的你也下得了手?”
“……”沈骁行拧眉:“你说什么屁话!?”
意识到他误会了,沈骁行寒声道:“她把我的女人拐走了!MEI酒吧十分钟你敢不到,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没等周妄再多说一句,他直接掐断通话。
直到手机里出现忙音,周妄反应迟钝地拿手机去看,嘴里骂了句脏话,原本驶入宁海高速的车调转路线。
从蓝苑尾随而来的盛南洲和霍今宴慌慌张张的赶到,两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霍今宴嘴上抱怨:“我说她又不是跑了,你至于这么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原本两辆车并驾齐驱,沈骁行玩命似的踩油门,把他们狠出很远,十多分钟后才追上来。
盛南洲胳膊肘捅他,“你懂什么,娇妻不听话那自然时时刻刻看得紧,万一在这节骨眼上真跟人跑了呢?”
男人一脸阴沉。
“啧,酒吧啊。听说这里面帅哥不少,容貌个顶个的英俊,阿行,你可要小心了。”
听完这话,男人脸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