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溜进屋里,陈河从洗浴间走出,身上冒着热气,像是一台蓄势待发的蒸汽机。
今天是第一次去警局的日子,虽然警局对于顾问没有很多苛刻的要求,但是他也得给别人留下好的印象。正因如此,他天没亮就起来到楼下去跑步,跑完步回来顺道买了早餐,然后洗澡,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接着又用发泥和发胶打理了一下平时凌乱的头发。
做完这些事,他买的早餐也正好到了适宜的温度。
收拾了需要的东西,陈河背着包出了门,到地下停车场开车直奔警局而去。
警局就像是一台不需要休息的机器,里面的零部件们每天交替着工作,就是为了让人们的生活能够保障。
陈河到了以后发信息给了顾北江,在等了一会,杨刚出来了。
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的杨刚穿了警服,整个人显得干练精神。
陈河其实是很羡慕这身警服的,这应该是很多男孩子小时候的梦想,只是顾问是没有警服的,好在刑警平时穿警服也少,陈河不会因此显得格格不入。
杨刚带着陈河走进警局,里面的很多人形色匆匆。
“顾队说你来了直接带你去见局长。”
很快就到了,杨刚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陈河就跟在他的身后。
“局长,人我带到了,先走了。”
杨刚给陈河使了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就走了。
不是,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局长示意陈河坐下。
这是一个面色刚毅的中年人。
【清远市警局局长,王继国】
“王局长好,我是陈河。”
陈河先开口打了一个招呼。
王继国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陈河。
今天的陈河,穿了一条黑色长裤,纯白色的打底,外面穿了一件短袖的黑色衬衫,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很是干净。
陈河被王继国看得一阵发毛。
“这张桌子您用了很久了吧,靠近您的一侧有很明显的摩擦痕迹,与您袖口的磨损痕迹一致。”
眼前字幕浮现,被看得发毛的陈河迫不得已只能开口。
王继国面上不动,但是眼里有一抹精光闪过。
“你还看出了什么?”
陈河扫视了一下四周。
“王局长,您的身高是177cm,体重75kg左右,鞋码是42码。您的左手应该有伤,在肩膀上,但是恢复得还是不错的。那本书虽然放在书架的最角落,但是应该是你最常读的……另外,今年是您的本命年吧。”
随着陈河不断开口,甚至其中还指出了头上的灯的大致生产时间。王继国眼中的神色逐渐由平静变成的欣赏最后变成了不可思议。
好家伙,我只是叫你说说你看出了什么,你连我底裤颜色都给老子扒出来了。
王继国抬手,制止了陈河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完蛋,一下子嘴快了。
陈河嘴角一抽,我怎么能问局长今年是不是他的本命年呢?虽然那一抹不经意间看到的红色确实很亮眼。
“确实像顾北江说的,你的本事很大,也难怪他要拉着四队的罗曲和二队的孟大石一起给你写申请,看来他确实发现了一个好苗子。”
接下来的事就水道渠成了,陈河签署了一些东西后就被局长大人赶出了办公室。
陈河走下楼,刚刚局长说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在二楼紧挨这刑侦队的办公室。
他正下楼,刚出楼梯间就看到顾北江带着张欣,还有换了常服的杨刚以及一个女人向着他走来,他们的脸上神情凝重。领头的顾北江看见陈河,开口说:
“陈河,你和局长聊完了?正好,出个现场。”
就这样,刚刚成为顾问的陈河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进就被拿着出现场了。
“不是,什么情况?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出动。”
陈河坐在警车里问道,他们的车开在最前面,后面还跟了一辆,里面是鉴识和法医。
“马地乡和鸡地乡交界出现了命案,死者是一个孕妇,凶手很死残暴。”
……
夏季的清晨格外美好,特别是在清远市,因为这里的夏季温度并不是很高,所以早晨的这个时间格外的舒服。
胡全德牵着并不是很健硕的老黄牛。
他今年七十多岁了,为人和善,身子很是硬朗,乡里的人没什么边界,无论年长的年青的,见到他都叫他一声老胡,孩子们来看他的时候就叫他胡大爷。孩子如今都在城里定居了,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乡下地方,逢年过节的时候孩子们会带着他的小孙子们来看他,然后让那些小崽子感受感受什么叫做乡土。
老黄牛是前些年在集市上买的,当时他看到这头牛时,其被拴在树上哞哞待宰。老胡看向老黄牛,见其眼含泪水,认为这老牛通人性,就将其买下了。
过后的日子都是老黄牛陪着他,当初那贩子说这牛活不了几天,到现在也活得好好的。性格也温顺,他的小孙子们来时经常嚷着要骑牛牛。
人老了反而不如年轻人能睡,所以他大早起来就牵着牛出来吃草了。
这乡里的地界老胡走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平时就让老黄牛自己走,他就跟在后面牵着,反正走到哪他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但是今天出了意外,老黄牛带着他走到了有些偏僻的山坡上,这里平时一般都不会有人来。
老胡走着走问闻到一股奇臭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老胡紧紧拽住老黄牛的绳子,向着山坡的深处走了一段路,臭味越来越明显。
这味道老胡有点印象,他的孩子小胡小时候怕老鼠,他就弄了一点老鼠药,过了几天以后小胡说他的房间里有臭味,老胡去看,发现一直已经死了很久的老鼠在小胡的床下,那就是臭味的来源。
现在萦绕在空气中的这个味道和当时那个味道很像,只是更加浓郁。
走着走着老黄牛朝着一个方向叫了两声。
老胡朝那边看去,好像有什么白花花的东西在半米高的草丛里。
他吞了一口唾沫,壮起胆子走过去,越是靠近臭味就越是浓郁,最终他看到了那是什么。
女人的腐败的赤裸的身体被肢解,零零散散的散落在草丛里,还有一团褐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