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收拾好东西,起身走到她办公桌前。
“那我先回家了,你晚上想吃什么可以发我手机上,我提前去买菜。”他的尾音勾着笑意,声线干净温柔,像一根小羽毛在她心上轻轻挠。
她心脏狂跳,只好胡乱点头应下。
随着关门声响起。
她慌乱的内心也犹如打下一针镇定剂般稳定下来。
只留脸上的红霞泄露着她的情绪。
六六在空间里老神在在地看戏。
这不就是前辈们卖给自己的攻略秘籍里写的言情必备粉红泡泡场景吗?
正所谓攻人先攻心。
要想拿下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征服他的胃。
诶?不对啊。
可这看起来怎么像是自家宿主被任务目标攻陷了啊?
它用力地甩甩小脑袋,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想法甩出去。
不不不!前辈们给的攻略秘籍一定不会出错。
反正宿主和任务目标的感情正在持续升温、稳定发展。
不管不管,我偷偷去玩两把游戏应该……也没关系的吧……
它眼神闪烁,偷偷瞟了好几眼自家认真打工的宿主,然后——放心地溜去玩儿了。
毫不知情的怨种社畜林知意:……
你清高!你了不起!留我一个人搬砖你自个儿跑去寻开心!
……
画面一转。
海城北郊机场。
施诗拖着小行李箱走出大门。
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年轻男子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弯腰恭敬道:“施诗小姐,陈总临时有约,吩咐我来接您。”
施诗心中不满,没说话,顺手将箱子把手递过去。
男人先打开车后门,等施诗坐上车后,关上车门,绕到车后把箱子装进后备箱,这才回到驾驶位。
施诗一坐上车,就摘下墨镜,眉眼间全是不耐烦。
陈哲明没来,她才懒得装。
陈哲明便是她现在的金主,有权有势,家里还有些不干净的营生。
这位爷出了名的手段狠辣,流连花丛,但绝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毕竟曾经好几位小姐都在他身上栽过跟头。
更有甚者,妄图送女人去他身边窃取情报,而那些人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烈,进局子的进局子,失踪的失踪。
失踪的那些人,什么下场不言而喻。
当初在国外,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齐闻把自己拉黑后,她彻底陷入泥沼。
至于薛方旭这条路更是走不通,她那时才意识到真出什么事,那个男人根本靠不住。
她当即决定趁着月份不大,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之后的那段时间她便一直暗中等待机会。
终于有一天,让她等来一条大鱼,她当机立断抓住机会,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柔弱的外表,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博得陈家大少的喜爱,留在他身边。
为了让他觉得自己跟别的金丝雀不一样,不被过早厌弃,她还特地求他帮自己申请学校进修,立足了自立自强小白花的人设。
“马助理,陈总今天跟谁有约啊?”她抬眸望向后视镜。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下属,哪能过问老板的事儿。”男子一笑,头也没回。
施诗脸色一僵,明白马助理是在提醒自己不该问的别问。
心里暗骂: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
一路无话。
夜色弥漫,天黑得像锅底。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驶入兰庭。
陈哲明下车,肩上随意地披着一件风衣,脚上蹬着一双亮面皮鞋,走在石阶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楼上,施诗听见动静,猜测是他回来了,忙跑到梳妆台前照镜子,给嘴唇添了点艳色,薄唇轻抿,右手轻抚几下发丝,照了好几眼才觉得满意。
临下楼前,又将睡裙外面的真丝外套脱去,漏出小吊带,贴身的布料完美地展现出身材的曲线。
仿佛仍觉不够,又拉低些领口,胸前的莹润若隐若现,这才勾起满意的笑容。
“哲明哥。”她从助理手中接过人,闻着男人身上弥漫的酒气,鼻子微皱,但很快便调整好表情,装作担忧的样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马助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说完也不看,扶着男人的两只手,一只手揽在自己腰间,一只手绕过脖子搭在自己肩上,吃力地把人扶上楼。
男人的腿刚沾床沿,身体就一松,倒了下去。
连带着女人也被扯倒。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施诗惊叫出声。
下一刻,立马有一根手指贴上女人鲜艳的唇。
“嘘——”耳边,是男人温热的呼气,吹在耳朵上,痒痒的,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缩脖子。
她想动,男人立马将她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
男人的脸在眼前放大,两人的唇只隔着几毫米的距离。
施诗鼻息间充盈着男人身上的气息,酒精分子似乎通过这种方式钻进了她的细胞里,她竟觉得有些醉人。
就在她被欲/望驱使想要昂首贴上去的时候,男人伸出手掌将她的头推开。
她一愣,眉眼间尽是惊愕。
耳边,男人声线低哑,字字灌着冷意:“涂口红了?”
她刚点了一下头,就被对方的大手狠狠地攫住下巴:“下不为例。”
她吃痛皱眉,望着男人黑沉如墨的目光,眼睛里慢慢沁上湿意,红着眼眶弱弱道:“知道了。”
他盯着那双眼睛,目光沉沉,没再说什么,翻身躺在一旁。
施诗以为躲过一劫,还来不及松下一口气,就听到身边的男人态度冷漠道:“出去。”
她咬唇,狠狠地闭眼,用了好大力气才平息心中的屈辱,不情不愿地起身。
“哲明哥,你喝多了,我去给你熬点醒酒汤,你喝了再睡,不然明早起来头疼。”她软着嗓子,低眉顺眼的,扮演着自己温柔体贴小女人的角色。
男人闭眼躺在床上,没有出声,算是默认。
她没听到男人的拒绝,便放下心,转身出门。
关上门后。
她的眼里涌上狠意,伸出两根莹白的指尖,抚摸着嘴唇,随即手上用劲,大力地擦弄着唇上的颜色,直至吃痛才收手。
而房间内。
躺在床上的陈哲明睁开了眼眸,想着那双眼睛,目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