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知意窝在被子里,一张小脸睡得红彤彤的。
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转着脑袋,伸手四处摸着什么。
拿起手机一看,很好,一觉睡到下午四点钟。
想起与薛子洲的约定。从床上坐起来。
“芜湖——起床起床!”说完后利落下床洗漱,开始收拾自己。
收拾得接近尾声,就听到敲门声。
她不急不忙地穿上小外套,拿上小包,去开门。
“你……”她话刚出口,就被眼前的那张脸漂亮得晃了眼。
虽然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一个男生不太合适,但是耐不住他是真漂亮啊。
唇红齿白,眼神清亮,那双水润的眸子专注地盯着你看的时候,让你觉得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没有吵醒你吧?”说完,薛子洲看着她收拾好的打扮,放下心,询问道,“有什么想吃的餐厅吗?”
说话的时候喉结微微上下轻动,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指头碰一碰。
他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期间还画了两幅画,换了七八套衣服。
“没休息好吗?如果没精神的话可以下次……”薛子洲看着她眼神空泛的样子,以为她没睡好,想着要不要取消,下次再约。
毕竟他们现在住得很近,没必要急于一时。
林知意这才回神,收回目光:“噢没事,刚刚在想事情。”
“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吗?”他体贴地问。
她摇摇头:“刚刚想了想,没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周一上班的时候再处理。”
“那就好。”
地下车库里,他为她打开车门,绅士地将手放在车框上。
“谢谢。”她轻声道谢,坐进副驾。
他这才回到驾驶位,开车。
“你有什么想吃的餐厅吗?”他记得以前她最喜欢带着他去各个新开的餐厅尝新鲜。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店,你刚回来,要不你定吧?”她闭眼按按太阳穴,这些年她工作很忙,除去应酬和家庭聚餐,很少出去吃饭,也不知道有什么口味好的新餐厅。
“好。”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疲惫。
这些年,一个人撑着偌大的公司,还要跟薛家争锋相对一定很累吧。
见她闭眼靠在椅背上养神,他默默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车速放得更加平稳。
……
到地方后,他没出声喊醒她,解下安全带,转过身默默地注视着她。
看着她轻轻颤动的睫毛,坐正身子。
她睁开眼睛,还有些迷蒙:“到了吗?”
听着她软软的嗓音,像一把小钩子在他心上挠痒痒。
“到了。”声音带着一股被砂砾蹭过的低哑,却不坚硬,带着一点温柔的音调,“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
她坐起来,用手抓抓有些乱的头发:“到了多久啊?”
“刚到没多久。”他下车快步走到她那边的车门替她打开,“我刚订好位置,走吧。”
林知意揉揉眼睛,下车。
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但并未在意。
等坐到熟悉的靠窗位置上,看到摆在眼前的这份菜单,心下微动。
“怎么订在这里?我记得你不能吃辣。”这里她曾经带他来吃过,做的川菜很地道。
“以前是以前,我现在挺爱吃的。”他点了几道菜,又问她要不要加点什么。
林知意合上菜单,摇摇头。
他刚才点的那几道菜几乎全都是她爱吃的,两个人吃完全够,她没什么要加的。
这两次跟他出来,他带她吃饭都是以她的口味为主。
细想下来,从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她好像从来不了解他的喜好,明明他才是自己的任务目标,按理说应该自己去了解他才对,怎么偏偏自己的喜好被人了解照顾得彻彻底底。
林知意吃饭的时候本不爱说话,但考虑到任务对象还在,总得说些什么。
但薛子洲却出声打断她:“你尝尝这个,是道中西融合菜,我觉得还不错。”
林知意用碗接过,夹了一小筷子细细品味。
完美地将海城菜融合进川菜口味也实属新奇,口味整体在线。牛舌煮得特别软嫩,入口即化,有点惊艳。
她抿着嘴巴,眼睛放光,点点头,又有些疑惑地问:“好吃诶!你怎么知道的,你之前吃过?”
“南城也有这家店,和朋友吃过,觉得还不错,我猜你应该会喜欢。”他撒谎了。
他在约她之前就来这家店试过口味,将一些之前没有的新菜都挨个试吃了一遍,从里面选了两道她可能会喜欢的。
“这样啊,这菜确实挺有意思的,感觉很新奇,之前都没吃过这样的味道,厨师还挺有创意的。”她点头,又夹了一筷子。
一顿饭下来,林知意吃得挺高兴的,很久没吃得这么畅快了。
坐在对面的薛子洲没怎么吃菜,反而喝了很多水。
这些年虽然他有意锻炼自己去吃辣,但胃还是有些承受不起。
他故意慢条斯理地吃上几口,在感受到胃部轻微的灼烧后,就没怎么动过筷子了。
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回家。
道完别,薛子洲盯着她的背影,看见那道门渐渐合上,他才进门。
坐在沙发上,手用力地捂在腹部,微微皱眉,回忆着今晚,她笑得很开心。
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进画室,将那份笑容保留下来。
“砰砰——”
敲门声传来。
回忆被打断,他起身去开门。
“怎么了?”
刚问完就有一杯热牛奶被递进自己手中。
“诺。”林知意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胃,收回手仰头看他,“就算喜欢吃辣也要少吃,胃疼的滋味可不好受。”
“喝完早点休息吧,杯子明天还我也行。”说完摆摆手走了。
薛子洲一只手摸着杯壁,牛奶的热度贴进掌心,暖暖的。
另一只手摸上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触感,并未随着手指主人的离开消失,反而异常清晰。
他将那杯牛奶一饮而尽,房间里大口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喝完后他到水池旁将那只冰川杯冲洗干净然后用厨房纸吸干水珠。
他走到画室,将杯子细心地放置在一旁靠墙的透明架子上。
房间里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
画上的人都是同一个,或盛装或赤裸,或笑或哭。
这里面盛满他内心最不堪最龌龊的想法。
他摊开一张洁白的画纸,拿起笔,开始一笔一划地勾勒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