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渊沉了眸子。
两人对一些问题都避讳了，只谈了当下的事。
“我去了，如何给夫人的女儿献血？”凤九渊挑眉轻问。
“谢家宴会，帝王城世族的人都会去，你初入帝王城，也该去见一见这些人才是，府中如今施媛病了走不开，那位风柒染姑娘似乎也病了，我看稍微好一点的，就是九渊姑娘你了。”
凤九渊眉心乱跳，总觉得这个叫沈雅的女人，像是什么都知道，但却不说……
“大夫人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参加谢家的孩子满月宴？”
面对沈雅，凤九渊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沈雅点头，“满月宴，如今的凤家，你去最合适。”
凤九渊不知这大夫人是想如何？难道是因为外面现在的那些传言让凤施媛没脸面对，自己若是健健康康的出了凤家，那些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我不去。大夫人想为凤施媛谋划，却要算计我，我不愿意。”凤九渊瞥了一眼沈雅，不再说话。
沈雅扫了一眼屋外，声音不大不小，“九渊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如今你吃喝都在凤家，日后嫁人背后的依仗也是凤家。”手却在凤九渊手上写了三个字：外祖、沈
凤九渊立即会意，她是想趁着这次去谢家孩子的满月宴，让她跟沈家搭上关系？
两相比较，凤九渊还是选择了不去……
“大夫人，凤家从不是我的依仗，不然也不会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如今，活一天算一天，苟延残喘。”凤九渊说着，朝着沈雅摇了摇头。
“母亲！”
原本在禁地的凤施媛，听闻沈雅去了凤柒染地方被拒，而后到了凤九渊处，立马带着贴身丫鬟出了禁地，也不管自己修为如何了。
旁人不敢直视沈雅，所以鲜少有人发现凤九渊与沈雅的相像之处。
但她，小时候经常因为修炼哭跑去沈雅院子里哭鼻子，对沈雅的一眉一眼，都记忆犹新。
第一次在宁安城看见凤九渊，她就慌了，脑子里也有了一个接近真相轮廓的构想。
凤施媛不愿意让沈雅和凤九渊长待在一起，立马就赶了过来。
“呦，凤家嫡女也来了？我这院子今天是霉运缠身？让你一个重病的人赶过来？”
凤九渊收起方才的笑意，看向门口的凤施媛。
凤施媛根本没看她，直接走向沈雅，“母亲，您不能带她去谢家孩子的满月宴，她是凤家分支的孩子，怎么好带出去现眼，旁的人会怎么说我……”
“你不是身体不适，怎得出禁地了？代家主知道此事，怕是又要教训你。”沈雅面上温柔，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我让赵嬷嬷送你回去，你身体不好，别在外面又生了病。”
沈雅说着，便喊了赵嬷嬷。
进房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嬷嬷，表情十分严厉，“大小姐，走吧。”
“母亲！你一定要带她去谢家么？你这样做，外人会如何笑话我？”凤施媛语气带了些许的埋怨。
“施媛，九渊姑娘为你献血治病，是我们的恩人，你如此没有礼貌的闯入，只为自己，委实不妥，回去了别光顾着修炼，多抄一抄心境，修身养性。”
沈雅蹙眉道，给赵嬷嬷使了个眼色。
转瞬，赵嬷嬷就扶着凤施媛出了屋子，说是扶着，实则拖拽架着的性质更大一些……
“母亲！？”凤施媛一直知道沈雅的性子，看似温柔，但实则温柔之下的不冷不热很戳人肺管子。
“夫人替小姐还恩，都是为了小姐好，世间轮回无常，这恩情不还，指不定会在其他事情上让小姐赔进去什么东西！”赵嬷嬷安慰凤施媛。
凤施媛身子僵硬的很，但转瞬这种惧怕就消失了，“赵嬷嬷莫要说话吓人，她一个旁支的庶女，本就是贱命一条！能让我赔进去什么？”
沈雅看着赵嬷嬷将凤施媛拖走后，才又扣住了凤九渊的手，只道了一句话，“今日入夜。”
凤九渊未曾应声，不知沈雅究竟想表达什么。
这一日，已是凤施媛取血走的第二十七日。
入夜，蝉鸣声响。
凤九渊听着床下有声音，才想起沈雅今日说的今日入夜的意思……
她从床上起身，站在床边，过了好一会，沈雅带了一个人个头不高，甚至可以说是矮的只到她大腿根的人来。
然后，又多了一个人与沈雅年纪相差无几的中年男人从床下爬上了上来。
凤九渊唇角抽搐了几下，朝着床下黑洞洞的地方看了一眼。
“没有了。”中年男人憨笑。
“你们来做什么？”凤九渊防备的看着两人。
沈雅和中年男人没有多说话，倒是中年男子抓住了凤九渊的胳膊，而后眸子里多了几分凝重，看向沈雅点头。
沈雅笑的淡然，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古玉，放在了凤九渊手上，“你既想好了要卧薪尝胆，我便不会认下你，凤家的水，不是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你自己小心，这玉玦你戴在脖子上，沈家人感觉到这东西的存在，任何事上都会给你留后路。”
凤九渊眉头微皱，“谢谢。”
沈雅有苦难言，她原本是想将自己所查到的所有事都告诉凤九渊，但当下却是不好说。
她的女儿已经回来了，承担了那么多，她不能再给对方增加更多的麻烦……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凤九渊整个人都不好了。
跟着沈雅来的男子，开始往外掏东西。
一笼鸡，两笼鸡……一直到屋子里塞满笼子。
“血你不能再给她了，我查了一些古书，49日血祭，她是要夺你命星，被夺命星者将成为无主之魂，很容易被炼成一些傀儡师的傀儡。”沈雅嘱咐道，“此人我留给你，他会将这些东西藏起，每日那些人过来取血时，你就放……”
凤九渊实则很想告诉沈雅，她就是如此做的。
但对方这么细致，她又不好在说什么。
而再看这男子，看着憨厚实在，却不曾想有着能存放活物的空间……不知他那空间与自己的，是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