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尚和孙江月看着躺在架子上的凤九渊,面面相觑,凤无丞竟连抬架子的人都没有给他们安排!
最终两人只能自己抬着凤九渊去院子。
路上,凤九渊躺的舒坦,轻声道,“叔叔和婶子这一次进帝王城,若是想长久留下来,就不能把我们商量的事跟风柒染说,她犯蠢,咱们四个都要遭殃。”
凤无尚狠狠的瞪了一眼孙江月,“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那不是你女儿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孙江月的火气又上来了。
凤九渊听着两人争吵,乐得自在。
凤无尚和孙江月,实则本质都是自私的人,为了最终目的,应该是不会做蠢事。
二人将凤九渊送到屋子里,孙江月就着急去找风柒染了。
倒是凤无尚没着急离开。
“叔叔最好是想办法找一些禽类回来,此时虽已晚了,但明日凤施媛却是需要血的。”凤九渊进了屋子,便从那架子上坐了起来,转而移到了贵妃榻上继续躺着。
凤无尚面上隐忍,“你说的,能帮我获得凤家家主的位置,真的能做到么?”
凤九渊嗤笑挑眉,“你觉得不可能么?如今我们帝王城都来了,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凤无尚到现在,仍觉得心惊,凤九渊安排的一切,都如她所计划的应验了……
“我并非不信你,只是……”
凤九渊察觉到屋外有人,而此人气息十分熟悉,“谁在外面?”
君寂灭原是躲在暗处,在她需要时帮她,却不曾想被发现了?
他的那些隐匿手段,似乎在这女人面前,从来都是无所遁形……
炽阳帝君的出现,让凤无尚吓破了胆,忙道,“炽阳帝君,我,我如今是帮凤九渊的人,我……”
“叔叔先离开吧,记住我跟你说的那些。”
待人离开,凤九渊才再次看向君寂灭,“帝君这次来是什么事?”
“九渊,你与我怎得突然生疏?”君寂灭面色憔悴许多。
“炽阳帝君又为何与我这么热络?是因为我这一世,一直没有追逐你,喜欢上你?所以让你觉得所有不适了?”凤九渊说着,垂了眸子,“那日我离开时便说过,希望炽阳帝君日后不要来找我。”
“为什么?”君寂灭较真。
“为什么?七世伤害还不够?炽阳帝君这一世想怎么戏耍我?等我爱上你,再伤我一次?君寂灭,有意思吗?这种感情游戏,玩七次,已经够了。”
自那几世的记忆随着那些幻境里还是复苏,她身体里便出现了一股难平的怒意,烈火燎原,令她对一切都有些嫌恶。
“那你要与柳家那个柳扶桑继续婚约?”
君寂灭的话,似是触及到了凤九渊的逆鳞,“炽阳帝君,既然你说到柳家,那咱们就把账好好算一算,柳家如今的权势究竟是谁给的?”
君寂灭一噎,随即调转了话题,“若你想让我将人皇之位拿回来,我……”
“不必,你无需为我做什么,我不会承你的情,也不必管我做什么,我们的关系,没有到这么好的地步,有些晚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凤九渊太过冷漠,君寂灭有些不适,但并不想在这里继续碍她的眼,他需得弄清楚为何她会突然如此反常……还有她所说的玩七次,与镇元子曾说过的鸿蒙已经为他死其次,重叠了!
他必须得先弄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也就是那段他已经想不起的记忆里究竟是什么。
夜,沉寂。
凤九渊知道君寂灭离开了,但思绪万千,直到天边鱼肚泛白才睡去。
而后,是被凤家的下人吵醒的。
“凤九渊,人皇来了,就在大厅里,等你去见人。”
凤九渊被人吵醒脾气很差,更何况这下人对她没一点恭敬态度,俨然一副对待其他下人的模样,甚至更不如!
“滚!”凤九渊来了脾气。
但转瞬立马清醒。
人皇?
柳南青?来的这么快?
七世的仇,她还没去找这女人的麻烦,这女人反倒是坐不住先来找她了!
墨迹了一个多时辰,凤九渊才坐到了架子上。
直到快正午,下人们过来,见她坐在架子上不动,催促道,“人皇大人和家主已经等候你多时了,你有没有礼貌,还不过去?”
“你们嫡女是吸血鬼,每日要喝下我一整碗的血续命,我身子骨虚得很。”凤九渊道,“所以,走不过去,得让人抬着。”
下人怕耽误了凤无丞的事挨罚,只得将她抬去了大厅。
大厅里已坐着凤无丞和柳南青,倒是耐心的很。
见凤九渊进大厅,柳南青先开了口,“九渊到帝王城,还习惯么?想着你应该还不适应起的晚些,没让人去太早打扰你。”
“还不早?我认床的很,又被取了十多天的血气血不足,今日天亮后才睡着,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被凤家的下人吵醒,说到底,还是凤家嫡女需要我的血续命的错,我心善,不救她总觉得不对,但救她我就得好好休养,只是凤家家主从昨个到现在,也没让人来瞧瞧我,也没让人送补气补血的药材过来,我要真折在这,传去外面应该会说凤家主家苛待旁支……”
凤九渊说的云淡风轻,但听者有意。
柳南青看向凤无丞,“可有此事?”
“是我疏忽了,昨晚刚将我这外甥女接回来,已经让下人请了医师……”
凤无丞解释。
“那就好!”柳南青立即将这件事想揭过去,继续道,“九渊,此次我来,是同你说你与柳扶桑的婚事,我已知晓了先前的事,扶桑他在一些事上做的确实是不对,但这男人,大抵都是如此,等婚后便能收心,扶桑他其实很在乎你,也从未想过退婚于你,虽然你母亲出身不好,但这门婚事,却是我与你母亲为你和扶桑订下的,等你及笄了,你们就完婚吧。”
柳南青四两拨千斤,一点都没说柳扶桑不是东西的意思。
凤九渊摸了摸肚子,也叉开了话题,“是不是到了该吃午饭的时辰了?昨晚到现在,我在凤家连口水都没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