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千骑一眼便看出来了,图上画着的城市,正是他们所在的杭州。
“诸位所参与的这场游戏,分为‘天’、‘地’、‘玄’、‘黄’四场,每一场都有不同的场地,不同的规则。”
君主一边说着,一边用爪子挑动悬浮空中的火焰,分别在四个地方画了四个圈。
东方千骑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四个圈所圈住的位置。除了他们之前通关的钱塘区以外,另外三个圈,分别圈住了西湖、千岛湖,还有一块应该是在余杭区的良渚。
这就是其他几场游戏的场地吗?
东方千骑这边边正认真看着,台上的君主则继续往下说着:“在场的诸位已经通过了第一关的天字组,实属幸运。接下来,只要通关剩下三场游戏,最后存活下来的人,将会成为真正的选民。”
“我会向你们展示,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那啥,我不想参加这游戏行不行?”一个没啥存在感的女孩突兀地举起手来,她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也是高中刚毕业的样子,一脸怯生生的表情,“我只想回家。”
“对啊对啊,我也要回去,我家里还煮着绿豆汤呢!”
“这到底是个啥地方啊?我儿子幼儿园快下课了,我得回去接他。”
“放我们走!你这是非法拘禁!小心我报警抓你啊!”
一个个抗议的声音像是浪涛般越滚越高,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经历过第一场游戏,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过,大多被吓得不轻。
大部分人只想要度过自己平静的生活,没人会想在这种愚蠢的游戏里白白送命。
然而,面对台下一众的抗议声,君主却只是十分淡定地回了一句:“诸位是回不去的。”
“什么?”一开始举手的女孩有些讶异。
“诸位或许误会了,我所说的这些话,并没有提到说要给诸位一个选择吧?”虽然从那脸上的黑洞里看不见表情,但东方千骑还是能听出君主的语气里带着笑意,“现在摆在诸位面前的路只有一条。”
“那就是,参加游戏,努力活下去。”
“当然,诸位也可以选择去死,我还是很人性化的,不会拦着。”君主完了又补充一句说道,“但是,就我个人而言,还是不希望诸位选择自我了断的。”
“因为毫无意义的死亡,会丧失很多乐趣。”
君主的一番话,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刚刚还在抗议的人,此时全都默默捏紧了拳头。
东方千骑可以感觉到,一股怒气正在人群中传递着,似乎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能点炸所有人的情绪,让他们冲上台把君主给撕碎。
毕竟,这个小怪物只有一个,而且看上去弱不禁风,而他们可足足有接近百人,数量差上简直是在碾压。
真要拼一把,台下这帮人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但是,不知为何,东方千骑内心里却觉得反抗君主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在君主脸上的黑洞中,东方千骑总感觉隐隐约约好像能看到些什么特别的东西,一种深藏在黑暗里的危险。
东方千骑直觉地认为,君主绝不像它外表看上去那样容易对付。
台下的抗议声消失了,君主清了清嗓子,继续满怀笑意地说道:“诸位的问题都解决了,我很高兴。距离下一场游戏开始,诸位还有时间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这里名叫安全屋。还请诸位放心,这个地方恐怕比诸位想象得要舒服安逸,说不定诸位还会迷上这里,不想回去呢。”
“不过,在安全屋里,诸位还得再遵循几条规矩……”
“我规你妈了个逼!”君主话没说完,突然被一声愤怒地怒喝给打断。
这一声怒喝把一旁的东方千骑也吓了一跳,是谁啊火气这么大?
他踮起脚张望一番,才看见发出怒吼的是最早提问的那个朋克青年。
朋克青年脸上喷发着怒意,那一头莫西干简直就是为了“怒发冲冠”这个词特意所造的。
虽然话被朋克青年打断,但君主看上去却一点也不生气,语气反而更加客气了:“诸位能否安静一下?我还要向诸位宣读这里的规则呢。”
“什么狗屁规则!”朋克青年油盐不进,一把推开前面挡路的人,三步作两步,一眨眼冲上了高台,站在了君主面前,“你以为我们没人敢反抗吗?告诉你,这里没人怕你!我才不会傻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就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朋克青年说这话时,脸上满是桀骜不驯。
或许是他心中的叛逆精神在作祟,站在君主面前的他形象突然比在台下时高大了许多,就连东方千骑这种平时完全不听摇滚乐的,似乎也多少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魅力了。
当然,也可能是君主那五短身材反向衬托出了朋克青年的身高吧。
“请您下去。”君主说话依旧很客气,“您已经快要违反第一条规则了。”
“去他妈的规则,摇滚万岁!叛逆万岁!”
随着朋克青年一声怒吼,一件东西突然出现在了他手里。
东方千骑一开始以为他捧着的是把吉他,可定睛一看,却发现朋克青年手上捧着的竟然是一面琵琶!
那并不是普通的琵琶,因为随着朋克青年一指重压,琵琶弦纷纷好像活着的触须般扭动起来,自发地朝外弹出声响。
这琵琶,就是朋克青年的山海兽!
随着一阵魔音贯耳,东方千骑再次忍不住地捂住耳朵。他强睁着眼睛,看着高台上正在发生的事。
只见随着朋克青年弹奏的一曲琵琶,小个子的君主浑身竟然开始发颤。
伴随着身体的颤抖,一个个水泡从君主的皮肤上冒出,它的脑袋变得肿胀,身体开始发胖,肚子往外爆凸,好像满腔的内脏都在沸腾。
短短几秒内,君主整个人膨胀得仿佛一个大气球,紧接着——
“砰!”君主的身体从内向外爆炸开来,无数肉块与血浆四溅,洒满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