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终于疯狂了,大声喊道:
“救命啊!不能撕!快停手!啊啊……”
秦维“嘿嘿”笑了两声,问道:
“救什么命?我要你命了吗?”
祭司大吼:
“你……你手中的东西,比我的命还重要!你快停手!”
“我为什么要停手?”秦维一边问,手却一直不停。
祭司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我输了!我说!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真的?”秦维假装问。
“绝对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祭司一点也不迟疑。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招供?”秦维显得很好奇的样子。
“因为……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手中的东西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当然,也比我同伴的生命都重要!为了推背图,我宁愿招供!”祭司的表情非常诚恳。
秦维说了一句“真乖”,便不再说话。捡起地上的几张纸,走出了监牢。
身后还传来祭司的声音:
“喂!你可要好好保存啊!我以后会来找你要的!”
“到时候你要多少钱都行!”
“喂!你听到没有啊?”
这祭司为了推背图,已经疯狂,竟然忘了考虑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第二天,天子李隆基收到京兆府的奏折。
奏折说:
京兆府下辖的长安县昨天抓到十多名叛乱分子,都是安禄山安排在长安的。
长安县令觉得叛乱分子远不止这十多人,而且隔壁的万年县可能会更多。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人都很嘴硬,谁也不肯招出同伙。
所以县令请示天子,是不是把这事移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办理。
奏折中还特别提到秦维,说秦维“真乃奇人也”,太会审案了!
县令说,第一位嫌犯,长安县什么也审不出来。可是秦维只是与嫌犯聊了几句,嫌犯就乖乖招供了。
天子看了奏折,不禁大奇。
这个秦维,居然有如此手段?
朕一直以为,你只会预测、会种辣椒、会酿酒而已。
现在看来,你还有许多才能没有展示出来。
朕先叫你来看看再说!
于是,李隆基吩咐高力士:
“传秦维来见朕。”
“是!”
还好,秦维现在就在天学台,正在“奋笔疾书”呢。
高力士来到,就苦着脸问奏维:
“秦少监啊?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长期不视事,御史会弹劾你的?”
“那就弹劾好了!”秦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哎哟!我说秦维啊,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如此年少,就已经是正四品了!”
“你可知道,许多人努力了一辈子,也到不了四品!”
“你为什么就不好好珍惜呢?陛下重视你,所以对你睁只眼闭只眼,没有怪罪于你。”
“但是你也不能总是这样啊。”
“你以后看着办吧!我想替你隐瞒,也不能总是长期为你隐瞒。”
“多谢公公了!”秦维抱拳表示感谢。
这个高公公,还真够朋友。
“你可不要谢我!我可不想与你同流合污!”高力士说道。
“现在陛下让你去见驾,快点走吧!”
秦维一怔。
李三天子召见我,可能没什么好事。
也许又是问我“对此次战事怎么看”。
我得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总之就是跟他唱反调就对了。
秦维和高力士来到兴庆宫的御书房,见李隆基一个人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秦维不禁替李隆基感慨:
这李三天子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前方战事吃紧,丢掉许多城池。
朝中许多大臣又与李三意见不和。
真是苦也!
秦维拜过李隆基,李隆基一开口就问:
“秦维啊,朕听说,你很会审案,有这回事吗?”
秦维不禁一愣:“啊?”
昨天我“审讯”那位祭司的事被你知道了?居然这么快?
也行,虽然你问的不是关于战争的事,我同样也要与你反着来!
“微臣并不会审案,也没有审过案。”
秦维回答得很果断,一点都不像撒谎的样子。
“是吗?”李隆基瞪着秦维问,看样子有点不高兴了。
“真的!微臣不会审案。”秦维坚持不改口。
李隆基突然怒道:
“朕该不该定你一个欺君之罪!”
秦维有点懵。
欺君之罪?有这么严重吗?
秦维连忙解释:
“陛下,我对付那位祭司的办法,是特殊情况下才管用的。”
“那种办法对普通人根本就不管用。”
“所以,我其实真的不会审案啊!”
“微臣绝对没有说谎!还望陛下明察!”
李隆基“哼”了一声:
“明察?你是想说,朕现在很昏庸吗?”
完了!这个李三天子,因为压力大,情绪已经很不好!
看来我秦维现在不赞美你一下,是不行了。
“陛下乃千古明君!无论对什么事都是……明察秋毫!”
“唉……”李隆基叹息一声,“少溜须拍马,你不是溜须拍马的那块料!”
“那是,微臣的确不太会溜须拍马,这真的瞒不过陛下。”
李隆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便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在手里翻着。
一面翻一面问秦维:
“此次长安县抓了一批人,都是安禄山的手下。虽说目前还没有审出什么来,但是至少开了一个头。”
“而你,能及时发现安禄山安排在长安的人,也算有点功劳。”
“微臣没什么功劳。”秦维连忙说道。
他现在最怕自己“有功劳”。
尤其是担心有功之后,又被迫兼任什么职位。
“朕说你有功,你就有功!”李隆基说道。
秦维无语了。
心想:且听你接下来说些什么。
李隆基接着说道:
“你既然有功,又会审案,那么,藏在京师的安禄山的人,就由你去抓吧!”
完了!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秦维原本是想,把那位祭司交给长安县衙,自己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没想到,这个问题绕了一圈,最终还是绕到了自己的头上。
李隆基见秦维不说话,便问:
“怎么?你不愿意?”
秦维苦笑道:
“陛下高看微臣了,微臣没有这个能力。”
李隆基怒目而视:“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又来这套!
这李三天子怎么总是不给人辩解的余地呢?
“微臣只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岂敢抗旨!既然陛下认定微臣有这个能力,那微臣遵旨就是了。”
没办法,秦维只能让步。
“那就好!”李隆基口气缓和了一些。
“长安县还问朕,此事要不要移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去办。现在看来,交给你去办最好不过。”
“至于此事所对应的官职嘛,朕看就算了吧!这是临时任务,你赶紧把人抓了处理完就行了,无需再给你官职。”
“你就拿着圣旨去办就行,朕会令长安县和万年县听你调遣。”
“是!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