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掌门唤你去一趟。"
闻言，凌云收回剑，擦了擦额前的汗。
一路直走向青柳居，竹亭处，柳先正已倒好茶。
屈身行礼道："掌门。"
他笑着示意坐下，"凌云，你这些日子在门派适应的可还好？"
"嗯，从冥界回来，这变化不大，还有承蒙掌门的关照，修为和剑法都精进了不少。"
柳先正抿一口茶，点点头，忽而轻叹一声，"你师伯他们负伤，现在都没缓过。"
"待会你去取我昨晚炼制的丹药，那些小弟子去取总是不放心，还是交给你好。"
凌云应下，想到柳歆他们的伤，还是不解，为什么要去魔界？
回来还都受了重伤，灵力虚浮。
踌躇了会，开口问道："掌门，那些丹药真的能修复他们的灵力吗？"
"弟子不是质疑掌门的能力，而是担心恐怕仅凭这个，日后难调养过来。"
柳先正笑了笑，"放心吧，这丹药不一般，可聚灵凝元，炼化出来时，我亲自试过了。"
闻言，他没再问，喝完茶站起身。
柳先正身旁的侍徒领他去取丹药。
瞧见一大盒时，他稍惊愕了会，"这么多！？"
"掌门真是用心良苦，估计一整晚都没睡吧……"
嘀咕完，抬眼望向那个巨大的炼丹炉，视线往下，瞥见了几个黑空盏，杯底的旁，有几滴干掉的红渍。
拧眉疑惑了一下，没多想转身走出去。
没走多久，外头的大门关上，步履稍快的走来。
来到炼丹炉的后方，是一面石墙，挥手时墙面缓缓展开。
迈进后，石墙合拢，丝毫看不出缝隙。
踏下阶梯，四周的墙壁一点点亮起光，满墙符纹，越往下，血腥味越浓。
柳先正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染红一片的悬盘之上，束缚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身上的衣裳已看不出原样，双臂血淋淋的伤口，竟有结痂的。
他伸手，灵力凝出三把小刀，快速的飞过去，又补了几下，新鲜的血顿然又现，点点滴落。
柳先正听到微弱的气息声，连忙又施法给这人续命。
输了好一会，这人猛的喘上一口气，缓缓睁眼。
柳先正打量着这人，满意的点点头，手中变幻出一把匕首，"这把骨嶙鬼刃是你的？"
"这鬼灵竟还认你为主了，确实不简单。"
"混沌之力，凝化成人，但为何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废物？"
白瑜嘴角勾起笑，抬眸时笑出声，自嘲道："我早该猜到的。"
"玉仙派掌门，他又是门派弟子，一直跟着，目的本就不纯。"
柳先正了然一笑，没有回应。
一滴刚要滴落的血飞到指尖，笑盯着，"虽说不知为何没有力量，但你这血……"
抿掉血珠，一股灵韵在体内生出，轻点头，"聚灵生元，奇血啊。"
白瑜疲累的喘气，血在一点点的流失，全身无力。
"听说楚玥是转世的魔都月主，你这一路跟着她，去魔界时，没少出主意。"
"就连她的灵剑都是你劝她去拿的。"
柳先正眼眸微凝，笑着继续道："这次派去的各仙门弟子，全都负伤而归，这事应该也是你的功劳吧？"
白瑜眸光一冷，不予回应。
看他不说话，柳先正把玩着匕首，"让我猜猜，你和魔都月主楚玥一路走来。"
"力量既然不在身上，那么就是……在她体内。"
"没想到，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个楚玥。"
"当初刚见她时，我一眼就看出她的灵根不一般，修炼时更是比其他人要厉害，剑阵法术都不用多教。"
顿了顿，笑意变得狡黠，幽幽的说道："真的是一个完美的试验品。"
白瑜霎时咬牙，沉声质问道："所以，她一开始修的禁术，根本不会出事！"
柳先正一挑眉，"确实，那时倒是挺诧异的，魔界的魅摄魂术，她居然能修炼成功。"
"不过……修成功，这样多没意思，我倒是想看看其他结果。"
"偷偷动个手脚，让她走火入魔，遭禁术反噬，看看到最后反噬得不能用灵力，要如何才能解决。"
他神情阴鸷，紧紧的盯着，眼中满是怒火。
"现在算是明白，她为何能修了，原来是魔都月主的转世。"
"我还听闻了，只要拿到圣火，炼化灵根，解除危机。"
柳先正得意的笑点头，"多亏了你们，找到了这个方法。"
"这样修炼起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白瑜气急，身体却使不上劲，四面贴满符纹的墙，隔绝了一切，外界无法感知到这。
"你们…勾结魔族，这些年究竟干了多少勾当！"
柳先正故作思考了会，一脸认真的说道："别说是仙界，神界的都有合作，你一个事事无知的小子又懂得了什么。"
"各界联合，利益为先，勾当多了去，那些仙人和神官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或者有的亲自参与。"
白瑜咬牙，全都记下来。
柳先正轻叹一声，瞥他一眼，随后转身，"你也别担心，这楚玥很快…"
"不对，应该是快到仙界了。"
脚步一停，高兴的又补充一句，"现在神界的神官都来看这场好戏了。"
"领头的，可是手刃魔都月主的玄鸟神君。"
"告诉你，是让你拭目以待一下，这楚玥会不会有来无回。"
笑叹一声，踏出门时，回荡起，"会不会，像万年前那样。"
白瑜蓦然一惊，看着人越走越远，直至走出去，又陷入一片黑暗。
他气得发抖。
"公玉岐……"
送完丹药的凌云，最后拿着一粒来到柳歆的住处。
"师妹，这是掌门亲自炼化的丹药，我看了其他人的反应，服用完，很快就有了好转。"
柳歆倚靠在床头，接过他递来的药，一口闷，喝水顺下。
凌云期待的看着她，"可好些了？"
柳歆抬眸，对上他的目光，耳根微泛红，"嗯。"
"吃完就躺下好好休息，我先回掌门那复命了。"
她欲言又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凌云回到清柳居，寻了一圈都没见人，兜转着来到炼丹房，刚要经过拐角，前方便传来谈话声。
"看好这，不可让其他弟子闲逛到此。"
"还有，每隔两个时辰去查看一下那人，不能让他那么快死去。"
"是，掌门。"
听完谈话的凌云顿然一愣，脚步声往这来，连忙回过神，走出廊道，飞速跃上，屏息凝视着走出去的柳先正。
什么人？
他正要翻身跳下，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还伴随着……兽类的吼叫。
立马踏步飞去，落地时，瞧见大门外密密麻麻的魔兵和魔兽，还有天上，源源不断往这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