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有点痒。”贺宛迅速反应道。
龚力战战兢兢地端站在旁边,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总裁,天地良心,我怎么敢和夫人挤眉弄眼?
“真的?”盯着贺宛,季承天有些不相信地反问道。
贺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证明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见状,季承天也不再继续纠缠此事。
他转身对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龚力说道:“把碗筷收拾好后就离开。”
龚力听到他的话,好像得到赦免般高兴,只见他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似乎病房里有让他害怕的生物,恨不得马上离开。
相对于龚力的喜悦,贺宛就变得有点郁闷,一晚上和挑剔的季承天待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她该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
瞬间,贺宛的脸上露出一丝生无可恋的神情。
看着她这样,季承天心里十分不爽,但碍于龚力在场,他并未表露出来。
“总裁,明天早餐还需要我送到这里吗?”离开前,龚力本着助理的职责,向季承天请示道。
想了想今天堵车的情景,季承天沉声道:“还是和之前一样,把早餐带到办公室,我过来吃。”
一听这话,龚力大喜,总裁,你终于说了一次人话,但表面,他还是一脸淡定地答应道:“好的,总裁。”
原来,季承天这段时间不回家,都是由龚力帮他准备饮食,贺宛通过两人的谈话,捕捉到一点信息。
既然他有地方吃饭,那为什么还要我帮他送饭去公司,不是因为他别出心裁,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想到这里,贺宛看向季承天的眼神带着一丝丝怨恨。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见龚力离开后,季承天来到贺宛床边,居高临下地问道。
心存怨恨,贺宛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带着一点抱怨:“贺翔的女朋友和他分手,并找到一位有钱人,贺翔气不过,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就埋伏在季氏外面,伺机报复。”
摸着下巴,季承天认真地听着,趁着贺宛停顿的时候,他补充道:“他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你一个人落单的机会,就对你展开报复,然后把你刺伤,对不对?”
“对呀,如果不是峰哥恰好在那边办事,我有可能已经被贺翔送上西天。”接过季承天的话,贺宛自嘲道。
“因此,在你心里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那晚我没有叫你送饭来公司,就不会遇上贺翔,是不是?”
看穿贺宛心思的季承天直接挑明道。
贺宛直视着他的眼,虽然未开口,但眼里的神情表面明,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贺宛,你不应该把这一切怪到我的头上,一个人想报复另一个人,总会挖空心思找机会,没有那晚,也会有其他时候,你应该做的不是逃避,而是想办法如何解决问题。”
季承天毫不客气地指责起贺宛,他这样说,其实是想借这件事,来教育贺宛不应该逃避工作上的事,而是积极面对,想办法解决,免得下次再被人欺负。
但贺宛显然不明白他的这层意思,低吼道:“他一个大男人拿着匕首对着我,我如何去解决,幸亏峰哥把他带走,说会好好管教他,不然,我一直都会提心吊胆地生活。”
“他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听她又提到冷峰,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冷峰的好感,季承天心里一酸,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起来。
但贺宛似乎对他的话毫不在意,冷声道:“一时也好,一世也好,总之他有帮我的心,不像有些人。”
说到这里,贺宛又想到会议室的事,想到季承天的袖手旁观,她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功劳被别人抢了不说,还莫名其妙挨了两刀,他一来,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处处挑剔,早知道,她怎么也要把护工留下,免得对着他,好心情全无。
“还在为会上的事生气?”看着她嘟起的小脸,季承天突然想到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坐在贺宛病床前的椅子上,直视着她问道。
他一下子的改变,让贺宛很不适应,瞟了坐下的他一眼,贺宛摇摇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酸酸的语气,让季承天的心里很不舒服。
季承天想了想,轻笑道:“虽然于芳那样说,但奖金还是你的,这样看来,你也不吃亏。”
“不是奖金的问题。”听了他的话,贺宛立刻出声反驳道。
她该如何解释,相对于奖金,她更想要的是被认可。
“哦,不是奖金,那是什么问题?”小财迷怎么变得不爱财,季承天对贺宛的话有点不能理解。
面对着季承天的追问,贺宛涨得一脸通红,她怎么好意思对他说,我在乎的是你对我的看法,我希望得到你的认可。
盯着她红着的脸,季承天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他脸上的笑意更浓。
“季总,我想睡觉。”为了缓解尴尬,贺宛出声要求道。
季承天被她这句话弄得有点蒙,不解道:“睡觉你就睡觉,没有必要向我请示。”
“可是,我还没有洗脸漱口,怎么睡?”自己说要来照顾我,却连照顾病人的基本常识都不懂,季承天,你就是存心来戏弄我的,对不对?
听到贺宛这样说,季承天才反应过来,只见他起身往洗手间走去,不一会儿,就拿来打湿的洗脸帕。
“自己搽脸。”把帕子递给贺宛,季承天吩咐道。
本来也没有想过让你帮我擦。
盯着他手里的帕子,贺宛一把拉过,一边在自己脸上擦起,一边在心里想着。
接下来,季承天帮她弄好漱口水,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后,命令道:“好了,现在你可以睡觉了。”
“季总,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贺宛把头转开,红着脸说道。
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季承天追问道:“什么?”
洗漱都弄完,她还有什么事要做?
季承天想不明白。
“我想上洗手间。”这是贺宛多年养成的习惯,临睡前,都要上一次洗手间,不然就会睡不着,红着脸,贺宛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