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进入卧室,见季承天还在电脑前忙碌着,为了不影响他,贺宛缓缓地在床上坐下。
而季承天似乎一心专注在工作上,对她的进屋毫无察觉。
贺宛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床沿边,看着认真工作的季承天。
人们总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其实,以季承天出色的外表,就算什么不做地伫立在那里,也会吸引很多人的眼球。
就凭外貌这一点,他就可以让很多女人神魂颠倒,可他偏偏还拥有那傲人的身份——滨城第一大集团、季氏集团的总裁,季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贺宛,自己真是痴心妄想。
可是,他为什么要和她领证结婚,为什么要时不时地对她那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他的白月光?
贺宛不甘心,盯着眼前那个出众的男人,她忍不住出声问道:“季总,晶晶是谁?”
她的话,成功把季承天的注意力从电脑上挪开。
“谁告诉你关于晶晶的事?”一股冷冷的目光向贺宛扫视过来,语气也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冷。
他的表现让贺宛一惊,支支吾吾道:“我刚才上楼时无意中听到你妈妈说的。”
“是无意,还是偷听,贺宛,这不是你的性格。”季承天冷笑一声继续问道。
被他揭穿,贺宛有点羞愧。
转念一想,就算是偷听又怎么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她,难道不应该有权知道真相。
想到这里,贺宛鼓起勇气,准备再次问道,就见季承天已经离开电脑前,径直走到床边。
“贺宛,麻烦你随时记住自己的身份,我和你,只是一场假结婚,你还不够资格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
居高临下地望着贺宛,季承天神情冷漠地说道。
他的提醒让贺宛顿时醒悟过来,是呀,两人之前说好是假结婚,她又有什么资格来问什么?
可是,她凭什么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你是不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才愿意同我结婚?”盯着正要转身离开的季承天,贺宛在后面低声问道。
听到她的发问,季承天猛地一回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打量着她,讥讽道:“像她,贺宛,你太抬高自己。”
他的话让贺宛心疼难忍,在他的心里,她原来是那么的不堪。
“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就在贺宛正在沉思时,季承天突然对她大吼起来。
贺宛不敢置信地盯着季承天,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看到贺宛坐着不动,季承天冷冷地追问道。
起身离开床,贺宛流着泪从季承天身边跑出去。
望着她跑出房门的背影,季承天不自觉地扯开衬衣领口,感觉到心里异常的烦躁。
来到楼下,贺宛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季家,她怎么能在这里哭泣,让人看见,不知道会怎么想。
看了看四下无人,贺宛快速地把脸上的泪痕摸干,然后往屋外走去。
她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去一个人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在这里,她连哭的权利也没有。
再次走到花园,望着那一片凤仙花,贺宛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文皓为了他的太太,买下一片庄园,种下郁金香。
季承天为了他的白月光,在这里种下凤仙花。
谁又会为了她,种一片她心目中喜欢的花?
他帮她解决家里的事、帮她为工作上的事出谋划策、陪她一起去吃麻辣烫、去逛街,一切都是他的一时兴起。
正如他说的一样,他们两人,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永远不会爱上她的。
想到这里,贺宛更觉得心疼。
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花园里,直到眼眶里不再继续涌出泪水,贺宛才慢慢地往屋里走去,不管怎么样,还是得配合他在季妈妈面前把戏演完。
这是他和她这场婚姻存在的意义,她不能不遵守承诺。
“宛宛,你跑去哪里了?”一进屋,就看到季母已经端着在客厅的沙发上,正一脸慈祥地望着她。
贺宛缓缓走到季母身边坐下,低下头说道:“承天在忙,我一个人去外面走了走。”
“承天刚才说有点急事,已经离开,怎么,他没有告诉你?”季母有点不解地问道。
听到季承天已经离开,贺宛立即抬起头看向季母,顿时,她微肿的眼睛暴露在季母面前。
“怎么,你们两人吵架了?”盯着她的眼睛,季母试探道。
难怪刚才承天下楼说要走时,脸色明显不好看,原来是小两口闹矛盾了,望着贺宛,季母在心里暗想着。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贺宛这才反应过来,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反驳道:“没有,我们没有吵架,我的眼睛是在外面碰上沙子,揉红的。”
说完,她又低下头。
看到她的反应,季母已经证实自己的猜想没有错,她正想劝解,就听贺宛开口道:
“妈妈,我突然想起,有一份邮件还没有处理完,电脑没有拿来,我必须得回去弄完。”
听她这样说,季母理解地点点头:“工作重要,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知道承天一走,她也不会安心留下,季母没有对贺宛强加挽留。
“谢谢妈妈,我下周末再回来看你。”看着如此通情达理的婆婆,贺宛心里一阵心酸,这么好的人,可惜自己骗了她。
“宛宛,承天心里有心结未解,你一定要多给他一点时间。”见贺宛起身要走,季母忍不住在后面叮嘱道。
多好的孩子,那臭小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等哪一天失去这么好的老婆,你哭都来不及。
季母在心里对着季承天一阵怒骂。
而听到季母这番话的贺宛,心里想的却是,季妈妈,不是我不愿意给他时间,而是我根本没有资格给他时间。
忍住又要落下的泪,贺宛坐上老宅的车,心情不佳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该不该回皇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