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张启灵目光微微闪动。
他偏头看着黑瞎子，在黑瞎子的目光中，他口中淡定又稳准狠的吐出了五个字：
“话多，聒噪，能。”
黑瞎子：“……”
擦。
黑瞎子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嘛玩意？
话多？聒噪？
这两个就算了，怎么还来个能？
怪了，怪了，今天哑巴张不对劲，脑子不是被炮给崩了吧？！
他凑近张启灵，目光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嘴里有些惊疑的问道：
“哑巴，你今天脑子是不是被屁……呸，你脑子是不是被炮给崩了？这是几？”
说着黑瞎子就竖起左手，在他面前竖起了中指。
张启灵：“……”
张启灵眉头微蹙，目光冷冷的扫了黑瞎子一眼：“你很无聊？”
张启灵眼神极其复杂，里面包含了很多情绪，有嫌弃，有漠然，还有看某种奇怪东西的眼神。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还有接收到张启灵这熟悉的冰冷一瞥。
黑瞎子嘴里松了口气，连忙收回了自己的中指。
还好还好，眼神还是这个眼神，孩子没傻孩子没傻。
黑瞎子心里感慨了一句，然而刚感慨到一半，他突然有些顿住。
等等，不对啊，刚刚哑巴张那话是不是损他呢？
这么想着，黑瞎子沉思了一会，继而有些哀哀怨怨地看了一眼张启灵。
听听听听，这他娘的说的是人话吗？
什么叫话多，聒噪。
他这么文静柔弱的一个人，这哑巴张也真的是下得了口！
他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黑瞎子想到这里，满脸的幽怨之气，嘤嘤作怪地念唱道：
“哑巴张你个老闷骚，早知道黑爷我就应该把你这段给录下来，让吴斜那小子看看你这缺德模样。”
“他以为一直以为老子欺负你，这他娘到底谁欺负谁啊？老子真他娘的是比窦娥还冤枉。”
“这个世道真的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瞎子冤枉啊～”
此时此刻，黑瞎子真的觉得自己比窦娥还他妈冤枉。
在道上人家都说哑巴张正直的很，他邪性的很。
屁嘞。
此时此刻，黑瞎子觉得那些人真的应该睁大眼睛哈哈看看张启灵这副闷骚模样。
他自己是明着坏，坏的坦坦荡荡。
张启灵这老小子是蔫儿着坏，坏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别看这老小子长得浓眉大眼，跟个小白脸儿似的，但是他这心里黑的跟芝麻团子似的。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糟老头子，坏的很。
张启灵看着黑瞎子这嘤嘤怨怨念唱作打的模样，明明是个一来九几的大男人，此时却柔弱的跟个小娇妻似的。
这哀怨的小嗓音儿，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老爷们被勾搭走了呢。
张启灵眼里的嫌弃更加浓重。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似的，手指紧握，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哎我去，哑巴张你这就走了，不再唠会儿？”
黑瞎子看着张启灵这一点儿都不带犹豫，转身就走的操作，一时有些傻眼，也顾不得哀哀怨怨了，连忙跟了上去。
“咱俩再唠一毛钱的呗！实在不行三毛也成啊！”
听着耳边像是蚊子一样嗡嗡直叫，360度连环播放的声音。
即使张启灵脾气好，耐力好，一时也有些忍不住了。
在即将走到拐角处时，张启灵猛地站住了脚步。
黑瞎子一直像是狗皮膏药似的跟在他后边儿走着。
张启灵这突然的一顿，黑瞎子差点儿没撞到他背上。
他后退几步，看着张启灵这背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
“咋了这是？腿抽筋儿了？扯着蛋了？还是……”
黑瞎子话还没说完，前面张启灵像是忍无可忍了似的，瞬间转过了身体。
那修长的发丘指直直的袭向了黑瞎子。
黑瞎子瞳孔一缩，瞬间做出了反应，连忙抬起左臂格挡。
然而他快，张启灵更快。
张启灵忽略了他左臂，转而抬脚袭向了他的下三路。
那条修长的长腿直接贴着地面一扫，黑瞎子立马往后踉跄了几步。
“我去，哑巴你疯了？”
此时的情况与之前黑瞎子跟吴斜在楼梯间的那个情况，好似完全上演了一遍。
只不过此时的打人者换了一个人物，而被揍者依旧是黑瞎子。
随后伴随着一阵拳拳到肉的声音，不消两分钟。
黑瞎子瘫靠在旁边的墙壁上，捂着有些发麻的左手，嘴里“哎呦”了一声，装作疼痛难忍的说道：
“坏了坏了，哑巴张我跟你说，我这得算工伤，这事儿没有个……”
前面，不等黑瞎子继续逼逼，站在他身前的张启灵虽然衣服有些凌乱，但是人依旧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吐出两个字：“四六。”
这话一出，原本靠在墙壁上嘴里不停吆喝着的黑瞎子眉峰一挑，立马恢复了正常。
“老板大气。”
他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几步嬉皮笑脸的用手揽了揽张启灵，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把重量全都压在了他身上。
张启灵对于他的突然贴近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偏头看着他，口中轻声问道：
“吴斜的身体，怎么样？”
听着这话，黑瞎子也不再怪张作妖。
他伸手拍了拍张启灵的肩膀让他宽慰下心，口里单刀直入道：
“安心，我跟那小子交手的时候发现他的听力虽然在短时间内提高了很多。”
“但是他的身手和敏捷速度比起之前来只高出了一截，并没有听力的灵敏度上涨的那么夸张。”
“那种药我也吃过，药效我也了解，他这种情况应该是在某段时间里曾经服用过大量的这种药剂，但是又突然在某个阶段中把药突然给阶段中给戒停了下来。”
“在刚才交手的时候，我偷偷的把了一把这臭小子的脉。”
“服用过那种药剂的人，脉搏跳动的频率和心脏跳动的频率会比一般人快上那么几秒，并且频率很杂乱。”
“但是在我刚刚把这臭小子的脉搏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心跳和脉搏并没有什么异常，相反，他的心跳和脉搏非常平稳。”
“这种情况，他应该是后来又服用了某种缓解那种药剂的药品。”
张启灵听到这话眼眸微闪，一直紧攥的手指逐渐松缓了下来。
黑瞎子注意到他这一幕，略微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道：“哑巴，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