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食堂里的人少了一半。
崔别枝面色扭曲,安清寰这是转性了?
而他没有看见,安筱嫣的面色逐渐阴沉,嘴唇也被自己咬的泛白。
明明……明明今天被众人视线包围着的该是自己!怎么又变成她了!安清寰抢了自己三十年的好日子还不够,如今在天心宗也要如此吗?
食堂里剩下的弟子也有很多在窃窃私语,某位师弟道:“依在下看来这恐怕是故意的,清寰师姐见众人不喜爱她,如今她又身份尴尬,自然是要想办法改变一下大家的看法!”
另一名小师妹附和:“她都自视清高那么多年了,我真不信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平易近人,想来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她!”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们觉得会是谁?”
“别看我啊,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瞎猜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在这闲聊,很明显还不甚相信安清寰的改变。
也是,人们心中的看法与成见怎么会一朝一夕就更改,不过这种问题安清寰也不会在意。
同时,在安清寰的洞府内,莫天逑也忽然想起自己的血尺环还没送回来。
他皱皱眉,准备起身亲自去找苏左棠,却见天际一道白光,他已经过来了。
落地后,莫天逑行礼:“真人。”
苏左棠看他要出门,也猜出来他是要干嘛,就上怀里一掏,把血尺环还给这个后辈。
“给,用完了。”
莫天逑接到后仔细查看一番,见状苏左棠有点不满,“咋的?不信我?”
莫天逑看血尺环无损开口:“没,真人勿怪。”
也懒得和他多说,苏左棠随口一问:“你那师妹咋样了?”
莫天逑恭敬回答:“回真人,已经苏醒了,目前看起来一切都好。”
“醒了?”
这么快?
苏左棠微微一呆,确实没想到这妮子醒的这么快,他还以为得明天呢。
莫天逑询问他:“真人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妥?”
苏左棠面色瞬间恢复自然,“没有,就是觉得更想收她做弟子了,命挺硬的。”
莫天逑:“……”
想到自己刚才在食堂里搞的事,估计很快那些弟子就能过来,苏左棠找了个理由遁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几名弟子等着指导呢,我先走了让你师妹好好休息。”
说完便消失在莫天逑眼前,青年礼都没来得及行。
安清寰本就耳清目明的,她也听见了二人谈话声音。
“莫师兄,鸣涧真人不进来坐坐吗?”
莫天逑冷冷回道:“真人说有事,你要吃点什么东西吗?我去给你拿过来。”
安清寰还不饿,她目前还是辟谷状态。
她摇头,“我不饿,师兄你饿了你就先去吃吧,我没事。”
莫天逑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一道光影闪过来。
落地后发现是安玉,少女冲着他跑过来。
“莫师兄!清寰姐姐还好吗?她醒了没有呀?”
安清寰在屋里一听声音是安玉,愣怔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她怎么知道自己受伤还昏迷了?
莫天逑显然也发现不对劲,他刚想询问面前的少女,却见不远处许多光芒闪至。
面瘫如他也微微惊讶了一下。
只见张灵灵郁溯等弟子接二连三的落下,都朝着这跑过来。
听见外面的动静,安清寰从窗户看了一眼。
“卧槽?”
她看见了一堆白花花的小弟子!
不知为何,她激发了点现代人特有的社恐潜能,下意识觉得不妙!
张灵灵落地的早,但她却走的慢吞吞,拧着眉满脸纠结。
对,她是想来看她笑话的,不是来关心她的!
想到这才舒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郁溯先站在安玉身边,对少女打招呼:“好巧!”
安玉瞧他一眼,板着脸道:“哦,不巧。”
弟子们将安清寰洞府前围的水泄不通,碍于立在门前的莫天逑才没有闯入。
安玉声音略带急迫,“莫师兄,你让我进去看看姐姐呀!我看她伤的那么重很担心的。”
莫天逑眉头快拧成一个疙瘩了,他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郁溯倒是一愣,“是我师尊用映像石给大家看的,我们饭都没吃完就过来了,想看看清寰师妹的情况。”
苏左棠?
莫天逑忍不住咬牙切齿,说好只给自己的弟子看,这怎么就来了这么多人?
安玉急的跳脚,“哎呀莫师兄!你不让他们进去的话还不让我进去吗?我是真的想看看姐姐!”
正在他们说话之际,又有两道光芒降落附近。
人们看去,是崔别枝和安筱嫣。
有人的八卦心要熊熊燃起了!安清寰重伤,前未婚夫带着现任妻子来看望前任未婚妻,且还是现任的妹妹!
安筱嫣直接快步走过来,脸上布满担忧。
她向莫天逑柔柔行礼,“莫师兄,我来看看妹妹。”
毕竟安筱嫣是新进宗的,况且是安清寰的姐姐,他这个守门神顿了两秒,让他们进来了。
安清寰看见后瞬间内心化作咆哮马,面上却稳如老狗。
要问为什么,因为那二位躲不开的人已经进来了。
她不怕和他们演点戏,主要是现在脑子稍微有点不灵光,嘴上如果没个把门的,吐噜出点什么不对劲的可咋办,修真界里就没几个傻的。
崔别枝跟在安筱嫣后面进来,他神色有点不自然。
其实一开始看到她受伤……他就下意识的想过来看看。
所以身旁的安筱嫣提出过来时,他几乎不带犹豫的就答应了。
见这二位过来,安清寰换成一副柔弱不适的模样,“姐姐,……崔师兄。”
安筱嫣面带忧虑,她轻轻扶起安清寰,不住的问:“怎的就打成这样了?妹妹不是说只是个考核罢了,如此拼命做什么?”
虽然不知道苏左棠那老煞神给他们看干嘛,但这事主要得问他自己,问他们两个也只能知道个零碎的过程,再者她也没想问眼前的人。
她咳了两下轻声回道:“姐姐勿念,莫师兄下手很知轻重,是我自己不服输便要接着打斗,此刻也确实疼的厉害,以后再也不会这般了,真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