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和冬雅的母亲一起坐在末班巴士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冬雅的母亲捂着肿胀的脸颊,似乎是非常气愤。
黑蛇则是惊恐地坐在旁边,不停地搓手缓解紧张情绪。
相对于没有找到冬雅的母亲,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更好一点还是更糟一点……
不过实际上大概是没什么区别的,毕竟现在黑蛇已经在重新考虑如何向冬雅解释这件事了……
“呃……阿姨,刚才完全是一个意外,或者说是一场误会……总之我肯定不是有意的……”黑蛇心虚地解释道。
冬雅的母亲依旧默不作声,没有理他。
“我是真不知道那个黑衣人是您,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敢对您动手……”黑蛇继续解释道。
黑蛇再三权衡,他觉得此刻的最优解还是先取得冬雅母亲的谅解,否则自己向冬雅怎么都解释不清。
“您看,当时巷子那么黑,您提着菜刀上来就砍我,我肯定是要还击的呀!不然我的脑袋已经两半了……”黑蛇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年轻人。”冬雅的母亲冷声说道,“你此刻若是说声‘对不起’,可比你解释一万句都管用。”
“呃……对不起,阿姨……”黑蛇低下头小声说道。
“行了,我也不怪你了。刚才确实是误会,我以为你是敌人。”冬雅的母亲叹了口气。
“敌人?”黑蛇疑惑地问道。
“晚点再告诉你吧。”冬雅的母亲说道。
黑蛇点点头,他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
晚上八点多,两人终于回到汽车旅馆附近,黑蛇事先拿出了通讯器,试图联系冬雅——
“冬雅?能听到吗?”黑蛇问道。
“能听到!你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遇到麻烦?”冬雅关切的声音立即从通讯器里传来。
“没什么麻烦,一切顺利。我找到你的母亲了,我们已经在汽车旅馆附近,马上就到。”黑蛇温柔地回答。
“啊……好的……那一会见……”
冬雅的语气有些紧张,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
“年轻人,你这玩意挺好使啊!还有,我的女儿好像和你关系不错?我感觉她挺关心你的。”冬雅的母亲调侃道。
“啊……我也挺关心她的。哈哈哈……”黑蛇憨笑着回答。
冬雅的母亲忍俊不禁,黑蛇机智而巧妙地回避问题把她给逗笑了。
黑蛇带着她来到货车车厢前,黑蛇敲了敲门,冬雅立即就将车门打开。
黑蛇看到冬雅盘腿坐在车厢里,一脸紧张的她仿佛一个在等待考试的孩子。
黑蛇让开一个身位,冬雅和她的母亲的目光就这样交汇在一起。
“冬雅……”母亲轻声呼唤着冬雅的名字。
此时她的眼中已噙满泪水。
即使她已在脑海中无数次预演过重逢时的场面,但在真正见到自己的骨肉时,她依然无法抑制心中的万般感情。
“你就是……妈妈?”
此刻的冬雅仿佛一个刚出生的懵懂婴孩,只不过她这一声妈妈迟到了二十年。
“真好啊。”黑蛇欣慰地感叹道。
他轻轻掩上货箱的铁门,独自回到驾驶室,他决定将时间和空间都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
黑蛇悠闲地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凝望着满天星斗,心中掠过种种思绪。
也不知在有生之年,他能否遇到自己的父母,也体会一番家庭的温暖……
……
黑蛇就这样在驾驶室睡了一夜,也不知道昨晚冬雅和她的母亲是不是聊了整整一晚上。
清晨,黑蛇从驾驶室出来,正巧看到冬雅的母亲拎着三份早餐回来——
“给,瓦地城的特色小吃。”
黑蛇接过早餐,向冬雅的母亲道谢,然后大口吃起来。
“我听冬雅说,你们已经在部落举行了婚礼?”冬雅的母亲问道。
“是的,那我称呼你为阿姨……是不是不合适?”黑蛇看起来相当纠结。
“那你打算称呼我什么?”冬雅的母亲笑了笑。
“妈?”黑蛇试探性地问。
“哈哈,倒也不必。”冬雅的母亲笑道,“萨加族的婚礼和现代社会的婚礼意义不同,这你应该知道。总之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我们萨加族人没那么多讲究。我的真名叫伊芙琳,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黑蛇点点头,但是说到萨加部落,他又回忆起那个悲怆的夜晚。
但伊芙琳这个名字还是让黑蛇有些惊讶,毕竟这有悖于萨加部落传统的命名方式。
考虑到冬雅的母亲在外旅居多年,或许早已抛掉了原始部落的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