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朝不欢而散,当日城中就传开了女帝在朝中冲冠一怒为红颜,而沈念就是那个红颜。
城里的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个事儿,最后居然传出女帝有断袖之癖。
下朝以后女帝把沈念留下议事,二人在偏殿喝茶。
女帝听着这些流言又好气又好笑,她抬眼看了一眼沈念。
“怎么办,爱卿,他们都说我一怒为红颜,还说我们俩是一对儿。”
沈念也笑了。
她知道三人成虎,就是没想到传播速度这么快。
“这话可别传到我夫郎耳朵里,他爱哭鼻子,我怕他和你吃醋,把自己醋哭。”
俩人又坐了一会儿,沈念喝了口茶。
“今晚我就对梁王动手。”
不是质疑她么,不是对她很有意见么,那就让他消失好了。
“这么快?你有计划了?”
女帝讶异。
她刚上朝一日,还没有稳住脚跟,这么快就要动手了?
“要什么计划,对付他还用想计划?”
沈念耸耸肩。
女帝看着沈念那胜券在握的样子也安心了几分:“怎么这么急?”
“夫郎手伤了,得要银子买药。”
沈念云淡风轻道。
女帝无语。
为了给她夫郎买药她就要把梁王的家抄了么,那些银子别说买药,买十个医馆都够了。
看来沈念的夫郎是她的软肋啊。
-
当晚沈念便潜入梁王的家,用刀割了他的脖子,死状惨烈。
而梁王的财产来源不明,暂时由女帝保管。
大家都知道此事蹊跷,但实在没人敢出头。
昨日就是因为梁王为前安王出头,便暴毙家中,谁还敢再多说一句,
那些朋党只能在家烧香拜佛暗暗祈祷希望别杀到他们头上。
搜刮出来的梁王的资产确实多,好几十万两雪花银,还有银票,黄金。
比国库还多出来整整一倍。
女帝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
当然她不会忘了答应沈念的,她从中拨出十分之一给沈念,够沈念花一辈子的了。
沈念则是没有要,拿了一小部分钱,想要给她家小夫郎置办东西。
“这些钱你先充国库养兵马吧,百姓最近赋税太重,是时候减轻他们的负担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历代王朝覆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没有安抚好民心。
拿了几十两银子,先是买了一堆吃的,然后又请大夫回家里给白鹤竹看病。
大夫搭着白鹤竹的脉,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
“这位夫郎营养不良,又气虚体弱,但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平常多注意些就行了。”
“劳烦您再给他看看手。”
她把白鹤竹的手展开,大夫看了半晌,摸了摸他的山羊胡轻笑。
“不过是冻疮,不打紧的。”
“什么不打紧,碰一下都疼呢还不打紧。”
沈念不满意大夫这态度,小声怼了一句。
大夫是不知道她家小白有多疼,心疼的又不是他。
白鹤竹被沈念这态度逗的发笑,轻捏了一下沈念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大夫听这话也笑了。
这女子倒是疼她夫郎,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来看过谁家哥儿因为手上长了冻疮就被这么在意的。
“若是在意的话,一会儿可以同我回医馆拿药膏,还可以再抓一些补身子的药。”
“行,那您等我一下。”
沈念忙着让白鹤竹看大夫,一直也没闲下来,现在她得了空,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你在家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来。这包里是糕点,我每样都买了几块,你尝着哪个好吃告诉我。这个里面是糖块,我们说好的,一天只能吃三块儿。这个大包里面是肉和菜,你一会儿把它们放厨房,等着我回来收拾,你手还疼着呢,别乱动。”
沈念林林总总的嘱咐一大堆,旁边年迈的郎中都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
沈念听这咳声却误会了,用身子挡住白鹤竹。
“您怎么还咳嗽了,是受寒了吗,我们家夫郎抵抗力低,您要不先出去等吧,别传染给他。”
郎中脸色沉了又沉,甩着袖子冷哼一声便出去了。
白鹤竹是又感动又无奈。
[妻主,你不用这样的。]
“我什么样,之前家里没银子委屈你了,现在好不容易生活好点儿了,怎么还能亏着你。日后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回家就给你买回来了。”
她现在是舍不得她家小白吃一点儿苦,之前都吃那么多苦了,她都来了怎么还能让他委屈着。
有她在呢,她会疼他的。
沈念揉揉他的脑袋。
“好啦,你乖乖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白鹤竹点点头。
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东西,他心尖一软,又扯了一下沈念的袖子。
沈念回身,白鹤竹便撑着桌子半站起身,在沈念的唇畔亲了一下。
[妻主,我在家等你。]
“真乖。”
沈念很满意小夫郎的投怀送抱,又搂着人亲了亲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她怕若是她再不离开,那郎中等下在路上都不会给她好脸色。
她打开门,郎中斜眼瞥了她一眼。
沈念……
好吧,现在就已经没有给她好脸色了。
-
糕点和糖块的香甜气蔓延开来,白鹤竹动了动鼻子,打开包着糕点的纸袋。
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一个纸袋里面只包了两块糕点,显得空空荡荡的。
这次满满当当的全是,糕点的油都浸润了纸袋。
里面花花绿绿的,有各种糕点,有的他见过,但更多的都是叫不上名字的。
他认得那绿豆糕。
那是每次过年的时候他家里都会买给白从南吃的。
白从南总会拿着绿豆糕来白鹤竹面前显摆,然后用鼻子嗤他一下便走开。
只留下绿豆糕萦绕的香气和白鹤竹。
他吃不到,这种好东西永远没有他的份儿,只能眼巴巴看着。
现在这些糕点,也算是弥补了他童年的遗憾吧。
白鹤竹摇头失笑,他的妻主,还真是把他当小孩养啊。
他笑着拿起一块绿豆糕放进嘴里。
他不知道白从南吃过的绿豆糕是什么味道,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一块要比白从南的那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