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
林蒹葭小心翼翼的出了客栈,走到僻静的小巷子,确认无人跟踪后,闪身进了手镯空间,黑色夜行衣,黑色面罩,再出手镯空间时她化身为黑色的暗夜精灵,召唤出赤焰,侧坐在马上,径直往西城的郡守府而去。
一路上碰见巡夜的士兵,打更的更夫,就闪进手镯空间,等人走了再出来,倒也十分顺利。
郡守府,十分好找,院子最大,院墙最高,院门最威严的就是了。
林蒹葭骑着赤焰来到后门,把赤焰收入手镯空间,竖起耳朵听了听,有均匀的呼吸声。用针筒把一管烟雾顺着门缝打了进去,两吸之后,只听得咚的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夜里却尤为突出。
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安静。
林蒹葭拿匕首利落的拨开门栓,看到一个小厮头顶着门洞的墙,一动不动,刚才的响动应该是他晕过去时头碰到墙的声音。
林蒹葭轻轻合上门扇,插上门栓,顺着墙边往里走,这是一个小花园,借着花木的掩映走出花园,正在想该往哪里走时,就听见有低低的说话声。
“这还能活吗?直接扔去乱葬岗算了。”一个小厮的声音。
“你管能不能活,大人让送哪就送哪,还有气呢。”另一个小厮的声音。
“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从了大人多好,还不就是那么回事,非得撞墙,害得咱们兄弟受罪,半夜抬死人。”
林蒹葭轻移脚步,特种兵的身形步法把自己隐匿的极好,不远不近的跟在二人后面,走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小院子。两人敲门,里面应声给开了,小声的说话,咕咚,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两个小厮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拍打身上的衣服,口中念念叨叨:“冤有头,债有主,孤魂野鬼莫跟我。”
林蒹葭一人一个手刀,利落的劈晕了两人,带入手镯空间,捆上手脚,一针扎醒。
“鬼啊,有鬼啊,饶命啊,我们没干坏事啊,饶命啊。”两个小厮醒过来看到全然不一样的环境,和一身全黑的林蒹葭,以为见到了鬼,吓得趴在地上直磕头。
“没干坏事,你们两个刚才干什么去了?”林蒹葭压着嗓子问。
“鬼老爷饶命啊,”这鬼老爷是什么鬼?
“不干我们的事啊,是郡守大人,郡守大人看上了那个小娘子,那小娘子不从就撞了墙,我们,我们就是给抬过去,我们没杀人。”
“哪里来的小娘子?”林蒹葭又问。
“不知道,反正死了这几个,过不久,过不久,就又有了。鬼老爷饶命啊,我们就是抬抬死人,我们没杀人啊。”又是不停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沾染了手镯空间的地面,林蒹葭无比嫌弃。
“都是怎么死的?”
“打死的,糟蹋死的,还有受不住自己想办法死的。”林蒹葭听到这里义愤填膺,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连个猫猫狗狗都不如吗?随随便便就是死了一个又一个?
“是谁?”
“老爷,是老爷,还有,还有大少爷。”看来这父子俩没一个好东西。林蒹葭想起白天在街上遇见的那个狗屁少爷,看起来也是相貌英俊衣冠楚楚,事实上却是衣冠禽兽,畜牲不如。
过一段时间就有了,过一段时间又有了,是盗匪送来的吗?
“有没有小孩子?”只有女子吗?那被抢的孩子呢?
“有,有小孩子,关着,就送吃的。”
“过一段时间就送走了,不是知道哪里送来的,过几天也不知道送哪里去。”两个人抢着说。
“现在有吗?”
“有,有好几十个,也关在那个小院里。”
这就是了,这就是了。林蒹葭气得双目泛红,表面上是清正廉洁的父母官,实际上却勾结盗匪做出如此天理难容罪恶滔天的事。
林蒹葭扔出纸和笔,让他们画出郡守府的宅院图,书房在哪,郡守的院子,少爷的院子,库房,越详细越好。
主人的院子只有两个,看来这郡守是外放的官,并没有带家眷。
喂了两人每人一颗药丸,他们会忘了今晚所有的事,继续打晕,打断一条腿,扔到花丛里。
不是狗腿子吗?以后就做瘸腿狗吧。作为一个法治社会的现代人,林蒹葭对于轻易取人性命这件事,还是接受无能。
回到小院门口,一针管烟雾,几个守卫都倒了,每人敲断一条腿,小院里有三个房间里有人,三管烟雾,都晕了。其中一间关着五个年轻的女子,包括刚刚送过来的那一个。林蒹葭把她们收入手镯空间,给受伤的都简单包扎了一下,幸好都不致命。
另外两个房间里都是小孩子,有二十多个,捆着手脚,三四岁以上,没有超过十岁的,男女都有。孩子们穿着破烂,瘦骨嶙峋,很像逃荒的难民,这恐怕就是刘大头那伙盗匪送来的。林蒹葭看着这些孩子,心疼得一塌糊涂,好在他们还算幸运的,苦难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把他们也收入手镯空间,把小手小脚都解开。
林蒹葭感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她觉得刚刚说自己是法治社会的现代人,这句话说早了。现在就想把郡守父子俩一刀砍了,再把这肮脏的府邸一把火烧了。
可是,鞑靼不日就要兵临城下,郡守死了,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给二皇子御敌带来麻烦。不杀人,不杀人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按图走到郡守府的中心位置,点燃了一个药丸,自己闪身进了手镯空间,虽然这毒有解药,但是自己毕竟是孕妇,能躲开就躲开吧。
药丸无声的炸开,几息之后,整个郡守府,鸦雀无声,连虫鸣都没有一丝,吹过来的夜风,都绕路走了。
郡守的院子,丫鬟小厮倒一地,郡守胖得跟猪一样,四仰八叉的躺在雕花的楠木床上。塞到猪嘴里两粒药丸,不是就喜欢祸害人吗?这粒药吃下去这辈子就成太监了,另一粒是一种毒药,不要命,就是让这猪浑身溃烂,大夫一看就是花柳病,但是治花柳病的药却无效,烂上两年,就可以归西了。这貌似比直接杀了更解恨吧。
这郡守的寝室雕梁画栋,各种装饰摆件极度奢华,描金屏风,青花瓷瓶,应有尽有,林蒹葭一挥手,全部收入手镯空间。屋里就剩一张床,这猪狗不如的畜牲,也配睡这样的床吗?
一脚把这头猪踹到地上,手一挥,床也收了。
所有的小厮都打断一条腿,这样罪恶肮脏的郡主府,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