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嫣到底是小姑娘，被许月芙一激便有些乱了阵脚。
“你说什么呢，谁胡闹了？”
“曹姑娘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并无冲撞之意，倒是殿下出言不逊，平白辱了曹姑娘的名声，她这才口不择言的，您作为丞相之女怎么能跟着殿下胡作非为啊。”
许月芙的轻声控诉似乎点醒了曹雅。
她摆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是啊，我不过只是有些疑惑罢了，明小姐便不依不饶，还如此嘲讽我。”
小姑娘听她们这么说，脸都气红了。
在场的众人看向凤澜和明姝嫣的眼神都有些变了，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
凤澜把手中的青瓷茶杯往石桌上一放，瓷器碰撞石头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足够让大家都听清楚，周围安静下来。
凤澜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仪态端庄大气，她看向两人，声音漠然寒凉。
“今日本来心情不错，偏偏就有人喜欢这个时候上来触霉头。本宫在这悠然喝茶，你凑上来讨骂，且不说你问的是什么问题本宫愿不愿意回答，就是不愿，又能如何。你一个小小学士之女当众侮辱长公主，是我南永国律法不严还是皇兄太过仁慈，竟能容你在此放肆。”
曹雅被说的脸色发白，抬手指着凤澜说不出来话。
“先前本想给曹大人个面子，不跟你计较了，如今看来，本宫若是心慈手软，真是什么人都能爬到本宫头上作威作福了。”
凤澜语气轻飘飘的却让人感觉一阵背脊发凉，她转头看向许月芙。
“还有你，不过是借了叶家的光才有机会来参加宫宴，本宫看你这张嘴很能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啊。”
“我，我只是看不惯...”
“看不惯本宫？你算个什么东西。”
凤澜睨了她一眼，摆了摆手：“曹家女诋毁本宫，此女更是黑白不分。今天若不惩治，明日就敢去冲撞皇兄了。”
墨香和墨芝上前抓住她们，到底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儿，哪见过这架势，立马害怕起来。
“你！你敢！我父亲不会轻饶你的！”
凤澜不再搭理她们，对着墨芝道：“看着她们，让她们跪在这好好思过，就到晚宴的时候再起来吧，若是不从，便去禀明皇兄，本宫倒要看看她们能有多大的脸闹到皇兄面前去，到时候看看是皇兄罚的厉害还是本宫更厉害。”
说完转身准备离去，看着呆在原地的明姝嫣忍不住乐了。
“霜露殿小厨房做的糕点不错，明姑娘有没有兴趣去尝尝？”
“啊？当然。”
明姝嫣反应过来，跟在凤澜身后，回头看着已经被墨香墨芝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对着她们吐了吐舌头。
众人看着两人受罚，虽然有人觉得不妥， 但大多数明眼人还是明白是她们应得的，毕竟这次是曹雅先挑的事，大家也没有觉得凤澜多么蛮横不讲理。
毕竟要是她真的娇蛮起来那必定是要闹到皇帝面前去的，到时候可就没这么好收场了。
也有些贵女早就看不惯曹雅平日里刁蛮的作风了，但碍于她父亲的权力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看她受罚自然是大快人心。
叶夫人跟曹夫人一起赏花回来就看见人群围着什么，两人凑上去一看，竟然是自家孩子被人压着跪在地上。
叶夫人一下子就炸了，冲上去想要推开墨香。
“你在干什么！放肆，你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对我家月儿！”
曹夫人也是惊讶，她家女儿从小娇惯着，哪里受过这等欺辱，立马脸色阴沉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们都是谁吗！还不快放开！”
墨芝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不卑不亢的开口：“这两位，忤逆不敬长公主殿下，在此受罚，二位夫人最好不要妨碍我们。不然惹得殿下不快就不好了。”
叶夫人一听眼睛都快喷火了，又是凤澜那个女人！方才刚让尘儿在校场上丢了脸，现在又来欺负她的月儿，真当她家没人吗！
曹雅见母亲来了，更加委屈，从小到大没人敢对她这样，现在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压着跪下，简直是奇耻大辱。
“母亲，孩儿冤枉啊，我不过是找殿下说了几句话，她便要罚我。”
“是啊，月儿不过是帮姑娘说了几句话便也跟着受罚了。”
许月芙在一边帮腔，可恶的凤澜，她可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凤澜竟敢让她这么出丑！
曹夫人阴沉着脸，没想到这个长公主竟然这么任性，无论怎么样也不应该让世家大族的贵女当众这么跪着，脸都丢尽了。
——
凤澜这边倒是不想管他们都在想什么，带着明姝嫣回了霜露殿。
“殿下，您刚刚好帅啊，我早看那曹雅不顺眼了，平时老喜欢拉着其他女孩不跟我玩，而且还无脑追捧叶尘，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人哪有那么好啊。”
明姝嫣自顾自的说着，突然想起来凤澜原来也喜欢叶尘，有些尴尬的抠了抠手。
“咳，殿下，我没说您啊。”
凤澜在旁边听着小姑娘的吐槽：“没事，那都是过去了。”
“去给明姑娘拿些糕点来。”
画玉点点头转身去端了些点心来。
“尝尝吧，你今日那样嘲讽曹雅，不怕她日后更不跟你玩了吗。”
明姝嫣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本来也看不上她，这样也好。”
她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咬了口满脸幸福。
“我就喜欢吃点心，平日里哥哥总能给我带回来些。殿下这的也好吃。”
画玉在一旁偷笑：“姑娘真可爱，我们殿下做的糕点才叫好吃呢。”
“殿下还会做点心？”明姝嫣愣了一下看向凤澜，凤澜没出声，倒是画玉骄傲开口。
“那是当然，殿下做的比那街西头食宝斋里的糕点都要好呢。”
明姝嫣忽然满眼放光。
“真的吗？我最喜欢吃食宝斋的红豆酿圆了。”
凤澜看着这个小姑娘着实可爱，笑了笑：“等下次你来做给你尝尝。”
“那我可有口福了，她们都说殿下蛮横不好相处，今日我见了您。只觉得俊俏，看来坊间传闻还真是不能信。”明姝嫣一口吞下糕点，眯着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