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懊恼地捂住脸,“当时就真的感觉非常的丢脸,无地自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上赶着被人家斥责,就像万崇霄说的,不管苗卉芝摔下楼梯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最终都是他万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鹿溪真恨自己那么多嘴,她的关心到头来变成了人家嘲笑她的利器,她还无法反击,只能任这利器伤她无形,让她如鲠在喉。
“他会后悔的,只要他知道你才是他亲生女儿的那一天,他就会后悔到崩溃。”
商礼两手捧起鹿溪的脸颊,认真地注视鹿溪,给鹿溪力量,“他现在对万菲菲倒并不完全是真的有多么的想要补偿,他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妈妈,毕竟万菲菲万一真的把苗阿姨推下楼,这是万崇霄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情况。”
商礼给鹿溪分析,“万崇霄多年来对万菲菲都非常严厉,他的性格本就是如此,他对万宇宸也是一碗水端平,并没有厚此薄彼。”
“他突然间对万菲菲那么愧疚,还是怕万菲菲继续往歧途上走,碍于万家的影响,他再怎么也得保住万菲菲,至少他得保住万家的颜面。”
万崇霄摘去父亲这个角色之后,他还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不可能让自己一手建立的万标毁在自己的女儿手上。
孰轻孰重,他心里最为清楚。
“所以你并不用多么伤心,毕竟万菲菲已经无可救药,她推了苗卉芝之后,如今又要拿着她外婆的传家宝去卖钱,你觉得万崇霄还能怎么拯救她?”
商礼劝鹿溪放宽心,“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原谅万崇霄,那就索性不要再管这事,万菲菲自己会走向灭亡,真相也会迟早大白,你只管等着就是了。”
鹿溪经商礼这么一开解,心中的难过倒真是消散了不少。
“你说的对,反正我这些年来没有父亲也活得好好的,如今虽然有了,但我也不需要了。”
鹿溪轻舒口气,笑容重新明媚起来,“我还是高高兴兴期待婚礼的到来吧,至于其他的,都和我无关。”
商礼就希望鹿溪能一直舒心的生活。
“这才对。”
不过就算是鹿溪不再关注万家的事情,但万家那边的消息还是经由方芳陆续传来。
万家,一大早,柳书画清醒,兵荒马乱到处寻找自己的玉佩,弄得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
万宇宸已出差回来,他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万崇霄却是一头雾水。
他看向儿子,“玉佩你找到了没有?”
万宇宸摇头,“没有。”
“那你外婆怎么会说玉佩不见了呢?”
万宇宸面不改色,“这得问护工。”
护工此时正好被叫到客厅查问。
闻声,护工大惊失色,“大少爷,这不关我的事,你明知道玉佩是被大小姐拿走的。”
万崇霄陡然寒了脸,“怎么回事?”
护工可不敢承担玉佩不见的风险,“老爷,周四下午,大小姐进了老太太的房间,她确实是拿走了老太太的玉佩,那玉佩就在箱子底下,箱子又放在柜子最下面,老太太的房间平时只有您和大少爷还有我和大小姐进去过,您和大少爷自然是不可能动那个玉佩的,那就只有大小姐了。”
“你亲眼看到她拿走了玉佩?”万崇霄怀疑地看了眼万宇宸,犀利的目光又扫向护工,“你怎么能证明是大小姐拿走的呢?”
“我可以证明。”方芳及时站了出来。
“老爷,周四下午,我确实看到大小姐匆匆从老太太房里跑出来,当时她手中确实拿着一个荷包。”
万宇宸扭头,和万崇霄怀疑的目光对视。
他觉得非常讽刺,“爸,你总不可能以为这是我为了报复万菲菲,而刻意做的局吧?”
万崇霄心里确实有着这样的怀疑,但他又不信那么尊敬外婆的万宇宸,会拿老人家的玉佩做这种事情。
“大小姐呢?已经去公司了?”万崇霄抬眸,让管家给万菲菲打电话,让万菲菲回来。
万菲菲不知缘由,但心里猜测可能是玉佩不见的事情暴露了。
但又心怀侥幸,认为玉佩藏得那么深,柳书画又稀里糊涂,怎么可能这么及时就发现玉佩不见了呢!
万菲菲忐忑不安地赶回了家。
一进家门,察觉到气氛紧张,她整个人也绷了起来。
“爸,宇宸。”万菲菲走到沙发前,看到父亲和弟弟一左一右地坐在沙发上。
“你外婆的玉佩不见了,你知道去哪儿了吗?”万崇霄并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女儿,而是好声好气地询问。
万菲菲一听果然是玉佩的事,脸色当即就不对了。
但她努力稳住自己,“什么玉佩啊?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你真不知道?”万宇宸半眯着黑眸,似笑非笑,“那个玉佩可值不少钱呢。”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是我拿了玉佩?”万菲菲做贼心虚,一点就炸。
“我有说是你拿的吗?你急什么?”万宇宸嘲讽。
“方芳看到你进你外婆的房间了。”万崇霄也不想质疑女儿,可方芳敦厚老实,不可能说谎。
“她这是蓄意报复!”万菲菲顿时瞪向方芳,“就因为那次我打了你,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一找到机会就要报复我。”
方芳仓皇摇头,“大小姐,这事一码归一码,你确实进了老太太房间拿了老太太的玉佩,我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你认为我是在报复你的话,那你确实高估了我,我是佣人,做错事情遭到惩罚我没什么可说的,更谈不上报复。”
“你真是牙尖嘴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了玉佩?”
万菲菲心里又急又怕,但她只要反咬方芳一口,说不定这事就能蒙混过关。
“还有谁看到我拿了玉佩?”万菲菲想揪出更多的目击证人。
客厅里无人吱声,万菲菲明白了,原来只有方芳一个,那她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方芳,我不知道我和你到底是有什么仇或者有什么怨,你至于这么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