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商礼。
“伤了右手,骨节错位,血流得有点多,但没有影响到根本,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任何问题了。”
商礼放的是免提,周书韵听的一清二楚。
那人又说:“这次也是幸运,如果酒瓶子再往边上扎一下的话,筋就断了。”
周书韵毛骨悚然。
混乱的记忆又浮现混乱的画面。
虽然她和秦宴安没有喝酒,但旁边桌上的客人却是喝了很多,她记得杨蒲波确实好像愤怒中抓起了酒瓶砸向秦宴安。
可秦宴安愣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不,或者说她已经怕到看不清眼前发生的一切,所以才没有留意到秦宴安的手受伤了。
“怎么弄的?”商礼多问了一句。
周书韵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人回答:“这个倒不是非常清楚,反正杨蒲波你也是知道的,早几年喜欢一个姑娘,结果那姑娘一心迷恋秦宴安,秦宴安也是无辜,他对这姑娘又没有半点想法,可硬是被杨蒲波就这么给恨上了。”
那人叹气,“这种事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避免,只能说秦宴安倒霉吧。”
商礼看向周书韵,周书韵不敢和商礼对视。
商礼对那人说:“好,谢了。”
“没事,那挂了。”
手机被对方挂断,客厅里陷入沉默。
商礼想问具体的细节,但瞧着周书韵逃避的样子,也知道她不会说。
“这事你姐不知道?”
周书韵连连摇头,祈求道:“姐夫,千万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担心。”
商礼一听这事还挺严重,不由皱眉,“她不知道,你总该跟我说说吧?”
周书韵非常难堪,要她如何把那些难听的话说给商礼听呢。
她摇头,“姐夫,谢谢你刚刚帮我的忙,既然秦宴安没什么大事,那我也就放心了。”
周书韵道完谢,急忙跑出了客厅。
商礼盯着周书韵的背影,觉得自己还是得了解清楚,免得到时候鹿溪知道了,追问他的不是。
商礼直接给秦宴安打电话。
秦宴安没一会儿就接起了,还有心情调侃,“大忙人,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商礼听他心情不错,笑骂一声,“听说你被人砍了,我就问问死没死。”
“谁造这种天打雷劈的谣!”秦宴安当即就怒了。
商礼哼一声,“没事吧?”
“没有。”
“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杨蒲波那畜生,唉,说多了都是泪,你说我得多倒霉啊,什么都没有做却被这孙子记恨这么久。”
“就这样?”
秦宴安听出不对劲来了,“你以为是哪样?”
“周书韵问到我跟前了,你受伤的事,告诉过她吗?”
秦宴安立马紧张起来,“谁这么多嘴?我可是半句也没跟她提过。”
“这事和她有关系?”
秦宴安没留意就着了道,“当时我正在和她吃烤鱼,杨蒲波那孙子好像知道点她的过去,嘴上不干不净,我真恨没能弄死那孙子。”
商礼危险的眯眼,“杨蒲波这会儿在哪里?”
“医院啊,还能在哪里,我差不多废了他的命根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老天保佑肯定保不住,金明佑直接把他的鼻梁踹断了,一嘴牙也掉光了,他们家要告我和金明佑,正到处搜集证据呢。”
秦宴安冷笑,“别把我惹急了,到时候真弄死他也一定呢。”
商礼听到金明佑也参与其中,太阳穴控制不住地剧烈跳了好几下。
“你们难不成一起吃烤鱼?”
这到底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友情?
“怎么可能!都是巧合,金明佑当时正在那家餐厅谈生意,反正已经这样了,我这会儿也在医院呢,哎,手差点也废了。”
“怎么不告诉周书韵?”
秦宴安纠结,“她已经那么委屈了,再告诉她的话,她只会胡思乱想,万一觉得我这个人太危险,不和我处对象怎么办。”
商礼了然,“那你好好养伤,你们俩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秦宴安:“你可别告诉她我说的这些,我这伤主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才不管你们这些破事呢,少烦我。”
“哎哟姐夫,别这么无情。”
“少恶心我。”商礼骂了一句后果断挂了电话。
晚上睡前,商礼还是把这事跟鹿溪说了。
鹿溪大怒,“杨家很厉害吗?那个杨蒲波是吗?命根子真的废了?”
商礼听鹿溪大言不惭议论杨蒲波的命根子,心里很不得劲儿。
“商太,注意言辞。”
“如果没有废的话,那我不介意亲自再补几脚。”
鹿溪义愤填膺,“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说了非常难听的话,畜生!他那么怨恨秦宴安为什么不直接去骂秦宴安呢,干什么要伤害无辜的我妹妹啊!”
暄暄本来还在认真玩玩具,突然看到妈妈发火,吓得一骨碌钻进爸爸怀中,大眼睛好奇盯着怒不可遏的妈妈,还以为自己惹妈妈不高兴了,都不敢说话了。
小家伙表情怯生生的,盛怒中的鹿溪一不小心对上女儿这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凶残,急忙扭头,等平复好表情后,这才微笑着看向女儿。
“暄暄,没事,妈妈说的不是你。”
尽管如此,聪明的暄暄还是缩在爸爸怀里不出来,玩具也不玩了,打算乖乖睡觉。
商礼乐了,抱着软乎乎的女儿,闻着女儿身上香香的味道,心里无比踏实。
“你别生气,这事我会盯着后续的,秦宴安的手差点不能再拿手术刀,这事秦家十分重视,不可能轻易放过杨家的。”
商礼伸的去拉鹿溪,“躺下,别着凉。”
鹿溪心情复杂,“你说我要不要给周书韵打个电话啊?我得安慰安慰她。”
“可别,她叮嘱我不要告诉你,如果你打了,我以后在她面前还有任何威信可言吗?”
鹿溪:“谁管你呢。”
商礼:“……她是不想让你担心,你知道的。”
鹿溪心里难过,“我不能打,打了她更痛苦,无非就是把经历的痛苦再跟我叙述一遍而已,她已经努力想要忘记过去了,可恶的冯业平,如果不是他辜负我妹,我妹也不至于被人家这么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