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对金明佑和任娜颖的感情,实在没有太多兴趣,主要比较尴尬,不好太多嘴。
她就没说什么。
鹿溪不说,金明佑也沉默下来。
两人就这么站着,有点好笑。
过了一小会儿,鹿溪才说:“我得走了,还有事忙呢。”
“鹿溪。”金明佑问:“周书韵谈恋爱了?”
鹿溪就知道他想打听这个。
“干嘛呀?你老婆还在里面呢!”
她有点恼,这金明佑不是已经知道分寸了嘛,这几个月也一直恪守尺度,从来没有找过周书韵。
“听说在和秦宴安交往。”金明佑像是没听到鹿溪的话,他自顾自地说:“秦宴安挺好,家世清白,事业不受家族摆布,又非常受宠,很自由,没有多少压力。”
鹿溪觉得他想太多了。
“只是谈个恋爱而已,秦宴安确实不错,但你也别一副事成定局的样子,周书韵现在需要的是开心,她要舒心快活的过,要不然我宁可她不谈恋爱不结婚。”
金明佑一愣,想到什么,目光顿时一亮。
鹿溪警觉,急忙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一副爹样,搞得周书韵好像是你的女儿,你把秦宴安当成女婿一样打量。”
金明佑气到嘴角抽搐,“鹿溪,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少管闲事。”
“她不是别人。”
“她是我妹妹。”鹿溪定定看着金明佑,“和你只是朋友关系,她现在好不容易要试着迈出一步,劝你不要惹是生非,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金明佑无言以对。
他还能再怎么惹是生非呢?
他如今的身份,不管做什么都是一种负担风险。
他哪里再敢轻举妄动呢!
大雨滂沱的一个夜里,雷声轰隆隆地响,闪电不时劈开半边天空,把暗夜变为白昼。
鹿溪被雷声惊醒,暄暄也受到惊吓,小嘴一张呜咽起来。
鹿溪急忙伸手抱住女儿,商礼也醒了,大手伸过来,搂住她,手心贴向女儿的后背,轻轻拍动。
也不知从哪个晚上开始,商礼开始和鹿溪贴在在一起睡,暄暄则在鹿溪的另一边。
床装了护栏,不怕暄暄滚得到处都是摔下去。
“下大雨了。”鹿溪哄着女儿,抬眸往窗户那边看去。
过去那个窗帘实在是太厚重了,完全不透光,今年开春的时候,鹿溪便让管家换了一批薄一点的,至少夜里还能窥到外间几分光亮。
雨点猛烈敲打在玻璃上,声音很大。
商礼坐了起来。
鹿溪有点渴,“我想喝水。”
商礼下床,“我去接。”
暄暄依偎在妈妈怀里,吃着乳汁,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商礼接了温水过来,鹿溪喝了一口,“我想喝冰的。”
商礼不惯她,“只有这个。”
最近天热,鹿溪贪凉,嗓子喝的有点不舒服,商礼很担心,所以总叮嘱她多喝热水。
鹿溪知道自己犟不过商礼,乖乖把半杯温水全喝了。
商礼俯身过来,看了眼熟睡的暄暄,他起身的时候,顺势亲亲鹿溪的额头,“还早,才两点,你睡,我去个卫生间。”
鹿溪看到闪电从窗户劈了过来,雷声伴随而来,惊天动地。
她吓的搂紧了暄暄,商礼也急忙靠过来抱住母女两个。
暄暄又惊醒了,哭着不躺了,踢着小腿哇哇大哭。
鹿溪抱起暄暄,哄着女儿。
商礼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看暄暄在鹿溪怀里安稳一些,他这才去了卫生间。
等他回来,还没上床呢,手机震动起来。
夜半,惊雷暴雨天气,手机的震动声听上去也十分骇人。
商礼怕吵到暄暄,急忙去拿。
看手机来电是商铭远,商礼意识到不妙,急忙接起。
“商礼,你三婶儿正在医院抢救。”
商铭远的声音紧张又惊悚,“额头撞出了血,很严重,我不敢惊动老爷子老夫人,但你得过来一趟。”
“知道了。”商礼喉咙发紧。
鹿溪看到商礼挂了电话,问:“怎么了?”
“三叔把三婶儿打进了医院。”商礼脸色阴沉。
鹿溪呼吸一窒,目光瞬间嗜血。
“你和暄暄先睡,我去医院一趟。”商礼过来摸摸鹿溪夜里散开的长发,“别怕,没事的。”
鹿溪牙关紧咬,“商铭舟这个畜生。”
商礼用力抱了她一下,“不要声张,我先去看看情况。”
商礼离开后,鹿溪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这几个月,商铭舟从来没有放弃寻找邵安荷和商雯,不过他转移财产被江璇发现,夫妻俩闹得很厉害。
可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商铭舟是想把名下所有财产都弄走,然后和江璇离婚。
江璇不干,这几个月一直在和商铭舟谈判。
因为江璇手中握有商铭舟出轨的证据,商铭舟没办法高调行事,也不敢让老爷子老夫人知道这事,只能想办法和江璇周旋。
江璇的律师是商礼找的,专业能力过于强悍,商铭舟频频失利,无从招架。
原本江璇是想要给商铭舟致命一击,不打算提前放大招,可商礼发现,商铭舟想把过去洗黑钱的那些犯罪行为,全都推到江璇身上。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被商礼透露给警方,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也多次调查商铭舟。
商铭舟焦头烂额,又因找不到邵安荷和商雯,他便把主意打到江璇身上。
他要让这个无辜的女人背负他的所有罪孽,他要金蝉脱壳,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陷于危难。
反正江璇都一直想跟他离婚了,他又为什么还要考虑江璇的感受呢!
人在极度危难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牺牲他人,保全自己,才不管他人是爱他多年,忠他多年,痴他多年的枕边人。
商礼匆匆赶到医院。
手术室里江璇还在抢救。
商铭远和纪芊灵坐在一起,夫妻俩都被吓的不轻。
“大伯,大伯母。”商礼上前。
商铭远看到商礼来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纪芊灵也站了起来。
她的双腿到现在还是软的,江璇满脸是血的样子一直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