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璇说只怕不会轻易原谅商铭舟。
这话听在商铭舟耳朵里,认定江璇内心里还深深爱着他。
他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江璇还对他有爱,那么他就一定能让江璇忘掉曾经的伤痛,选择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
大年初十的时候,午饭刚结束,鹿溪突然接到万宇宸的电话。
“姐,我妈,我妈突然有反应了,她能听到我说话了,她的手指动弹了!”
万宇宸非常激动,声音都带着哭腔。
鹿溪听的也浑身发烫,她忙惊喜地问:“是刚刚吗?医生检查过了没有?苗阿姨是不是很快就能醒来了?”
“已经检查过了,医生说这是个好兆头,说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只要我们坚持和她说话,刺激她的脑神经,说不定哪天她就真的完全清醒过来了。”
万宇宸已经哭了,“姐,姐,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我妈竟然还能醒来,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鹿溪也红了眼眶,不过她还是赶紧问万宇宸,“这事知道的人多吗?”
“就我和我爸,因为就是今早的事情。”
“万菲菲在哪里?”鹿溪问。
“她在靖城,前天去的,好像一直缠着秦宴安,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怎么了?”
鹿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思来想去,还是开口。
“宇宸,苗阿姨有苏醒迹象这事,要不先瞒着你姐?”
万宇宸瞬间察觉到了什么苗头,“什么意思啊姐?难不成我妈变成植物人,是万菲菲害的?”
鹿溪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万宇宸也太聪明了。
不过目前还没有证据,鹿溪也不敢妄下定论。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姐行事比较盲目冲动,我觉得还是等苗阿姨的情况更加稳定后再告诉她比较好。”
如果万菲菲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苗卉芝,也从来没有刻意害过苗卉芝,那就算苗卉芝苏醒这事迟一点告诉万菲菲,那也不会影响什么。
可如果万菲菲当初是故意推苗卉芝下楼的,那么苗卉芝苏醒,只会让万菲菲再次行凶。
“姐,你说的对,我听你的。”万宇宸把鹿溪的话听进去了,同时也开始怀疑万菲菲。
鹿溪嗯一声,很开心,苗卉芝如果真的完全苏醒,那真的太好了。
“姐,这件事情我想跟我爸商量一下,要不给我妈换个医院,这样更加保险。”
万宇宸既然怀疑万菲菲,那肯定就得各种堤防。
鹿溪意识到万宇宸猜到什么后,鹿溪想解释,但又无从说起。
好半天,只能叹一句,“宇宸,兴许一切都只是我们想多了。”
万宇宸倒很坦然,“宁可错杀所有,不能放过一个。”
鹿溪被万宇宸十分血腥的话给吓的彻底噎住了。
她有些慌地想,她是不是做错了?
她就不应该对万宇宸提那样的建议。
万宇宸本就敏感,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呢!
可是要冤枉了万菲菲怎么办?
苗卉芝再怎么也是万菲菲的妈妈,哪怕是个后妈,但对万菲菲也和亲妈没什么区别了。
“宇宸……”鹿溪想劝万宇宸。
“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万宇宸轻笑一声,“防患未然嘛,你别多想,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鹿溪无奈。
下午商礼下班回来,鹿溪把这事跟他说了。
商礼让她别着急。
“当初我把方芳安排到万家,那肯定说明万菲菲嫌疑非常大,虽然方芳反馈回来的消息是万菲菲一直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但我们理一理就清楚了。”
商礼抱着暄暄,和鹿溪靠在一起。
他说:“苗阿姨一直没有醒来,万菲菲就有恃无恐,而且当初医生几乎是判定苗阿姨这辈子都没有苏醒的可能,万菲菲就认定没人知道真相,所以她也不会主动再去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还有。”
商礼继续说:“万菲菲不愿意待在万家自己的公司,却跑到外面自己创业,可万标又不是商氏,没有家族女性不能在自己公司上班的传统,万菲菲即便被降职,但她再怎么说也是万家的大小姐,只要她乖乖表现一阵子,还是会很快升上去的。”
鹿溪反应过来,“所以她是心虚,还是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想自己创业给自己留点底牌,这么说来的话,那她想嫁给秦宴安,是不是也是某种自救的谋算呢?”
“她很聪明,知道万标规矩森严,她动不了根源,只能自己另起炉灶,她那么死缠烂打也要嫁给秦宴安,也是觉得就算有一天东窗事发,万家要追究她的责任,秦家也会为了面子而保全她。”
商礼劝鹿溪,“这件事情一定要耐心,等苗阿姨的情况更加稳定一些后,我们大可以钓钓万菲菲,万菲菲究竟有没有伤害过苗阿姨,到时候一试便知。”
鹿溪深吸一口气,“我情愿不是她,也更倾向于当时只是意外。”
鹿溪苦笑,“苗阿姨对万菲菲那么好,如果万菲菲真的推了苗阿姨,那她真就太忘恩负义了。”
“不急,反正现在苗阿姨已经有了苏醒的好兆头,我们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
商礼瞧着暄暄奋力咬着磨牙棒的好笑样子,伸手搂过眉头紧蹙的鹿溪。
“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抽个时间去S市看看苗阿姨吧。”
商礼轻捏了下鹿溪温热的耳垂,动作亲昵。
最近他很喜欢对她动手动脚,肌肤相贴,心也会忍不住变得柔软。
“可是秦钦还没有抓到,万一暄暄再遇到什么危险……”
鹿溪哪里都不敢去,哪怕各行各业已经开工,她还是天天待家里陪着女儿。
商礼家大业大,不得已,必须去公司主持大局,鹿溪好在唯一比较忙的是博威厂,不过去年年尾的时候升了一个副总上来,可以替她挡去不少压力。
“文玉说快了。”商礼听鹿溪提起秦钦,他眸底瞬间窜起无数寒意,杀气腾腾。
他无意识继续捏鹿溪的耳垂,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内心里滚滚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