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宣宁一笑,倍感歉意,“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说着,他又心有余悸,“当时余震频繁,现在想想,如果只是我出了什么事那还好,可如果再连累了我几个兄弟以及何……”
说到何巧樱,宣宁脸上的笑意都没了,唇角僵住,他是真的害怕,以至于过去好几天,他依旧胆战心惊。
“你如果出事了,大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
鹿溪打消宣宁心底的自责,“既然你说了大家都是兄弟,那么你有难,兄弟们肯定要去救你,换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
宣宁不再吭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情绪明显低落。
鹿溪继续安慰,“只要人没事,往后,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宣宁苦笑,“嫂子,我这手算是废了,到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真怕临到出院那天,我连动一下都没那本事了。”
“怎么会呢!医生不说了简单的正常生活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嘛。”
鹿溪心里也不是滋味,很担心。
但表面上还要劝宣宁,“你好好休养,相信医生的话,后续复健,说不定还能恢复的更好呢!”
想要恢复到受伤之前,那肯定是没有任何可能了。
可如果能简单的正常使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虽然这很残忍,但比起失去生命,确实是老天垂怜了。
宣宁失落的半天不说话,遭此重创,情绪不可能一下子就调整好。
鹿溪就这么安静地陪他坐着。
不过没一会儿,金明佑和文玉就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没怎么和金明佑见面的缘故,鹿溪竟然发现金明佑面上的阴郁之气十分浓重,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利剑出鞘的嗜血阴鸷。
鹿溪早知道金明佑的这段婚姻并不受金明佑待见,可这才过去多久,金明佑的状态已经如此糟糕,让人害怕。
反观文玉,精致的眉眼间笑意明媚,一脸的晴空万里。
“嫂子,你也在这里啊!”文玉上前。
鹿溪点头,“嗯,刚过来坐了会儿。”
“你是不是该回庄园了?”
鹿溪这段时间,下午没上班,一直在庄园陪暄暄的事情几人都知道。
文玉看了眼腕表,“快十二点半了,午饭还没吃吧?”
鹿溪说:“正准备回去呢,我到庄园吃。”
“那我就不留你了,暄暄闹起来可没人哄得住,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文玉见识过暄暄哭闹的厉害程度,他是不敢轻易招惹暄暄的。
鹿溪扭头看向宣宁,“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好。”宣宁点头,朝鹿溪笑了下。
“我送你。”金明佑跟在鹿溪后面。
两人走出病房,下电梯的时候,鹿溪问金明佑,“你午饭吃了没有?”
“还没呢,等下和宣宁文玉一起吃,我叫了外卖。”
鹿溪哦一声,金明佑也没再说什么。
鹿溪倒车,从后视镜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金明佑。
寒风刮着金明佑身上的大衣,他朝她挥手,面带微笑,可鹿溪却觉得他很不开心。
好像大家都一下子跌进了低谷,每个人面前都是高不可攀的万丈深渊,可能就算碰个头破血流,也很难再爬上去了。
鹿溪回到庄园,发现家里秦奶奶过来做客。
秦奶奶话里话外聊着周书韵,意图很明显。
她告诉老夫人,“我那孙子也说书韵很好,最近两人也在慢慢接触,依我看,这两人肯定能喜结连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夫人也一直想给周书韵选个好人家,希望周书韵能摆脱过去的痛苦,未来的日子能甜蜜美好,开开心心。
“小溪,要不哪天让书韵和宴安来家里吃饭?”
老夫人问已经抱了暄暄,乖乖坐在边上的鹿溪。
鹿溪想了想,笑说:“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万一是我们做家长的一厢情愿,那就不太好了。”
“怎么会是一厢情愿呢,我们宴安很喜欢书韵的。”秦奶奶看来是真的很想将周书韵娶进家门,紧张的不得了。
“可我怎么听说万标的万菲菲小姐好像非常喜欢秦公子呢,之前两人还去我那餐厅吃饭了呢!”
鹿溪现在还不清楚秦宴安和万菲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关系,那天秦宴安虽然好像并不怎么待见万菲菲,但谁知道几天过去,又有了什么样的变化呢!
私心里,鹿溪并不愿意和万菲菲有所牵扯的男人再和周书韵扯上什么关系。
“什么?万菲菲?她和我们宴安一起吃饭了?”秦奶奶脸色一变,看样子也并不怎么喜欢万菲菲。
鹿溪点头,“是呢,就前几天。”
她也没说谎。
秦奶奶立马就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回去问问这臭小子,他怎么能和万家那丫头混到一起呢!”
秦奶奶匆匆离开,老夫人也有点不高兴,她是知道周书韵和万菲菲之间的纠葛的。
“这秦宴安怎么回事啊!他们秦家一心想娶我们书韵,现在怎么还和万菲菲纠缠不清了呢!”
鹿溪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老夫人眉头紧蹙,“原本我还觉得秦宴安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可现在看来,兴许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呢!”
鹿溪:“……老夫人,也有可能只是误会。”
“不行,这事我看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让书韵不高兴。”
老夫人无比恶心万菲菲当初抢了周书韵的未婚夫,如今万菲菲再和秦宴安有所牵连,老夫人恶心到都想骂人了。
“算了算了,我再给书韵找其他的,这个秦宴安,还是和万菲菲瞎搅和去吧。”
鹿溪看老夫人这态度,心里有了底。
如果秦宴安是被冤枉的,那秦家就该彻底和万菲菲划清界限,到时候再和周书韵接触,至少不会让周书韵同一个坑掉进两次。
下午商礼下班回来,吃过晚餐,和鹿溪在卧室里陪暄暄玩。
鹿溪问商礼,“金明佑最近和任娜颖,是不是闹的很不开心?”
商礼才洗了澡,穿着浴袍,单掌撑着身体,侧眸盯着鹿溪,他姿态慵懒,全然放松。
“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离的。”
鹿溪:“?!”
把婚姻当儿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