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也有许多相处模式,比如相敬如宾,比如同床异梦,比如各玩各的……
中午司机按时过来接鹿溪,鹿溪抱着花回了庄园。
老夫人看她抱着花进来,故意打趣,“商礼送的?”
鹿溪勾唇,“是呢。”
“我一直以为这小子只是嘴上说说。”老夫人欣慰的很,“没想到能坚持这么久。”
“他耐心很好。”鹿溪模棱两可。
“小溪啊!这眼看着已经到了年底,你平时公务繁忙,这总让你下午回来陪着暄暄,肯定不行。”
老夫人向鹿溪招手,她说:“我想了个法子,要不让月嫂跟你去公司,我也可以一起同行,有我和月嫂看着暄暄,这样也不会太影响你的工作。”
鹿溪将花交给过来的佣人,“麻烦帮我插起来。”
佣人拿着花走了后,鹿溪才对老夫人摇头,“不用。”。
鹿溪笑看着老夫人,“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跟着我去公司帮我带孩子,到时候被公司的那些人看到了,您说他们会怎么议论我?”
老夫人不以为然,“我又不是经常去,这不还是暄暄暂时离不开你的无奈之举嘛。”
“真不用。”鹿溪安抚老夫人,“公司虽然忙,但还没到必须带暄暄去办公的地步,我尽量早上把工作忙完,下午回家陪暄暄。”
老夫人打量鹿溪,“真的不是非常忙?”
“真的。”鹿溪点头,“您别操这个心了,真要是忙不过来,我也会跟商礼商量的。”
闻声,老夫人似是突然想起什么。
她问鹿溪,“你最近和商礼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了?”
鹿溪明白老夫人这是察觉了什么。
“没有啊。”她摇头,面不改色,“老夫人怎么会这么说呢?”
“就是感觉你和商礼之间怪怪的,你们俩以前可没那么客气。”
鹿溪微笑,敷衍了事,“那可能是商礼总喜欢独断专行,我看不过眼,就说了他几句。”
“他又怎么了?”老夫人拧眉,“他又欺瞒你什么事了?”
“没有。”鹿溪继续莫须有,“就还是之前他病的那事,这两天我想起来提了一嘴,他还顶嘴,我就数落了他一顿。”
老夫人很不满,“他难道还没有意识到错误吗?他应该早早就反省才对的呀!”
“他性格就那样,倒也不是他故意想那么做的。”
鹿溪看一眼老夫人,插开话题,“暄暄呢?睡着了?”
“楼上呢,刚还哭呢,月嫂抱上去哄了。”
“那我上去看看。”鹿溪起身。
夜里快十一点,商礼回来了,浑身酒气。
他悄无声息地进了卧室,靠近床这边看了眼已经睡着的鹿溪和暄暄,他考虑片刻,又悄悄离开了卧室。
鹿溪听到关门声后睁开眼睛,她扭头看向门口,商礼已经消失不见。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商礼还没有回来。
鹿溪坐起身,暄暄手脚一动,哼唧着找妈妈。
鹿溪无奈,又侧身喂她,直到她再次入睡。
鹿溪迟迟等不来商礼,猜测他去了其他房间。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总归不是很好受。
她清楚商礼这么做的用意,无非是怕他吵醒了她和暄暄。
可她和商礼在一起这么久,商礼还从来不曾因为晚归而去住其他房间。
鹿溪沉不住气,悄悄下床。
夜里的过道非常安静,感应灯随着她的步伐逐渐亮起。
二楼的房间很多,老爷子和老夫人也都住这一层。
不过因为别墅很大的缘故,即便她这里闹出点什么动静,老爷子和老夫人那头也不会及时发现。
鹿溪也没想惊动老爷子和老夫人。
她推开一间亮着灯的房间,商礼还没睡,才洗完澡不久,正坐在桌前盯着电脑,手边还摆着不少文件。
这人是个工作狂,鹿溪以前没发现这一点,这次商礼失忆,她倒认识了他新的一面。
鹿溪放轻脚步往商礼的身后走,商礼戴着耳机,没留意到她已经进来。
只见商礼拿起手机,微信语音对助理说:“明早例会定这个主题。”
商礼身上穿着浴袍,头发半干,半靠在椅子上,姿态很放松。
他大概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所以仰头看向天花板,进入短暂的失神。
鹿溪不知道他脑子放空的这点时间里究竟在想什么,以至于忘我到连她到他跟前好一会儿,他都没有任何发觉。
她觉得没趣,现在的商礼即便是忙工作到很晚,也不愿意陪她和暄暄。
她不想替他找任何借口,他就是不愿和没有感情的妻子同床共枕。
这段时间的努力,效果迟缓,甚至让他压力倍增。
他不仅没能如她所愿的对她产生好感,反而还越来越想逃离她。
鹿溪不逼他,转身就走。
可就在这时,商礼回了神,摘下耳机晃动僵硬脖子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鹿溪。
他愣住,一向没什么情绪的黑眸划过几分不悦,虽然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但鹿溪还是发现了。
就怎么说呢,心脏窒息,鼻尖发酸,很无力。
她问自己,是不是太着急了?
爱情的培养也需要时间,不是吗?
可时间,真的能培养出爱情吗?
“之前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你回来的声音,结果再醒来的时候没看到你,我就想着或许你在别的房间。”
夜深了,屋里安静到连鹿溪的声音都轻轻柔柔的。
她勾唇笑了下,没心没肺似的。
“这么忙啊?”她指了指桌上还没有合上的电脑,“年底了,事情确实会比平常要多出很多,但你也得注意身体。”
鹿溪不想听商礼解释,因为任何的解释都是他想逃避她的借口。
“暄暄还在房间里呢,我得赶紧回去,我看你也忙完了,早点睡吧。”
鹿溪犹豫两秒,还是上前捏了下商礼的肩膀,情绪紧绷,但懒得发作。
“晚安。”她俯身,亲了亲商礼的脸颊。
商礼浑身一僵,完全无法克制的紧绷,亦或者是紧张。
鹿溪不愿承认他是抗拒,她是他最爱的妻子,他不可能会抗拒排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