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铭舟和邵安荷眼看着江璇彻底疯狂,两人都慌了。
“你赶紧拦住她。”邵安荷冲商铭舟吼。
这时的客厅里没有人在,当然如果不算一直躺在小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鹿溪的话。
之前大家散了后,老爷子和老夫人去了外面,暄暄吃饱奶水后,闹腾着也想去外面玩,商礼宠她,于是就裹了个毯子把女儿带出了门。
鹿溪顺势躺进沙发里,消化商礼明天就要离开靖城去国外出差一个月的事实。
可她才躺下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纪芊灵和江璇的说话声,之后江璇遇到邵安荷,还直接起了冲突。
虽然没太听清邵安荷究竟和江璇说了什么,但鹿溪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和商铭舟有关。
江璇被刺激的要打邵安荷,商铭舟跑出来护住邵安荷,还冲江璇大吼大叫,江璇彻底崩溃,要去向老爷子告状。
鹿溪还挺期待老爷子知道这事的,毕竟早知道早解决。
她默默从沙发靠背上抬起脑袋,打量江璇是否已经跑了出去。
结果就看到商铭舟抓住江璇,打横将不停挣扎的江璇抱起来,大步上了楼。
邵安荷捂着胸口一脸阴沉,她正要舒口气的时候,余光发现了沙发上的鹿溪。
鹿溪此时又恢复了闭目养神的状态,听到邵安荷大步朝她靠近,她缓缓睁开眼睛。
邵安荷惊慌失措又努力保持冷静。
“你刚刚一直在这里?”
鹿溪也不说谎,“是。”
“你都听到了?”
鹿溪点头,说:“我知道你对今天老爷子的决策很不满意,但老爷子不是说了嘛,他就是为了锻炼我三婶儿,这事就算再怎么闹,结果也无法改变了。”
邵安荷一听,就这样?
鹿溪只听到这样?
她不着痕迹打量鹿溪,“我和你三婶儿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鹿溪看出邵安荷的紧张,心里挺讽刺的,这女人偷情成了习惯,竟然还怕别人发现。
“这么远,你们说话声音又小,我能听到什么?”
鹿溪假装好奇,“你们说了什么这么怕被我知道?”
邵安荷一瞬不瞬地盯着鹿溪,不吭声。
鹿溪坐了起来,语气懒洋洋的,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行吧,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去外面好了。”
鹿溪做出妥协的样子,站起身就要走。
“鹿溪,我就是心里不太舒服,所以才呛了你三婶儿几句。”邵安荷如此解释。
虽然她不太确定鹿溪是不是在说谎,但面上功夫还得做。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结果无法改变嘛。”
邵安荷趁机教育鹿溪,“商宅的管理没你想的那么轻松,不要以为仗着继承人妻子的身份就可以无所畏惧,告诉你,日后有你吃不完的苦头。”
鹿溪把这理解为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
“没事的,有老爷子在,我觉得问题不大。”
“你不可能一辈子靠老爷子的。”
“没关系,我还有老公。”
邵安荷顿时语噎。
她倒想说鹿溪的老公就是她儿子,在鹿溪靠她儿子之前,她儿子肯定是要先向着她的。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她和她儿子的关系,如今不似陌生人,更似陌生人。
邵安荷在鹿溪这里吃了瘪,心里非常气愤。
今天被老爷子数落的商雯也很气愤,她在楼上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不好受。
下楼碰到妈妈,知道妈妈在鹿溪那里受了委屈后,她说:“妈,我们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想办法回到商宅,其他的,等我们回来之后再说吧。”
商雯不愿意妈妈脱离商宅这个权利中心。
商家女人的战场,体面,尊严,全都在商家这个豪华宅院里,所以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回到商宅。
女儿的话让邵安荷暂时放下对鹿溪的不满,她在心里谋算,想回到商宅,必须得通过老爷子这关。
可老爷子说一不二,这件事情操作起来非常困难。
但邵安荷从来不会被困难打倒。
她思来想去,心里逐渐有了个主意。
入夜,喧嚣了一天的商宅也逐渐安静下来。
商礼和鹿溪给暄暄洗了澡,今天过来的时候没带月嫂,不过两人都已不是孩子刚出生时的手慢脚乱的新手爸妈时期了,照顾起暄暄得心应手。
暄暄被包在小浴巾里,没有穿衣服,她手里拿着玩具,嘴里吹着泡泡,时不时啊啊叫几声,玩的很快乐。
商礼将女儿放在大床中间,然后就给鹿溪吹头发。
等商礼关了吹风机的时候,鹿溪从椅子侧面抱住商礼的腰。
“明天一早就走吗?”
商礼低头看她依恋不已的样子,心里万分不舍,但他必须这么做。
伸手摸着鹿溪柔软顺滑又非常香的头发,他喉咙有点哑地说:“明天中午走。”
鹿溪一听又稍微开心了几分,只为多了短短半天的相处。
她笑着站起身来,拿起吹风机,“我给你吹。”
商礼的头发还湿着,闻声,乖乖坐进了椅子里。
吹风机的热风让商礼有点不舒服,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只不过他一直没有在意。
不过商礼没有吭声,任鹿溪一口气给他吹干。
商礼的脑仁儿已经疼得嗡嗡响,或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以前也会疼,但都觉得没这么厉害。
“怎么了?温度太高了?烫到头皮了?”
鹿溪发现商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也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没有。”商礼摇头,“就是白天工作太多了,用脑过度。”
他这么说,鹿溪又担心起来。
“虽然检查结果很是良好,但你好像有了头疼的毛病,这一用脑过度就难受,可你这次出差,又是高强度工作,多个城市连轴转,你能撑得住吗?”
商礼心情很复杂,鹿溪对他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关心,如果她知道他此次出差是去做手术,她会不会非常生气?
商礼虽然已经做了决定,但心里却又一直犹豫不决。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撑不住啊?”
鹿溪担心的小脸都皱了起来,“那怎么办?要不你再多带几个人去吧,副总什么的总能帮你撑一撑的吧。”
商礼喉咙滚动。
“鹿溪。”
他想,还是告诉她好了。